“林木婉,你你现在就跟我去衙门!”吴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冲着木婉嚷嚷开了。
木婉嫌弃地扫了袁喜一眼,真是太脓包了,我这还没有动手呢,就缩回去,真是不过瘾。
收回目光,淡淡撇了吴氏一眼,“了这么多,总算是到点子上了。
走吧,我早就想去衙门了。”
吴氏看着木婉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下意识地问道:“你去衙门干什么?”
“干什么?”木婉好笑地看着她,“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应该去衙门里,找县太爷主持公道吗?”
“你受委屈,你受什么委屈了?”吴氏尖叫道,“你踢了我儿子,你将我儿子吓吓哭了。你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真是气死我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木婉疑惑地挑了挑眉头,“那按照你的意思,你儿子要打人,我就站在这里任由他打?
我刚站在这里,你们娘俩便这样劈头盖脸冲着我来了,我不应该到衙门里”
“你这是心虚了想跑吧?”吴氏咬牙切齿地打断了木婉的话。
“我心虚?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你不心虚?你不心虚你气喘吁吁地跑来做什么?”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木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暗暗地将那个话的人记在了心里。
吴氏梗着脖子道:“对,你不心虚,你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我看热闹怎么了?这里围了这么多人,都是心虚不成?”木婉好笑地反问道
吴氏抿了抿嘴唇,一时还真的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李妈妈暗下里捏了捏喜哥儿腰间的肥肉,喜哥儿抬手一抹脸上的眼泪,转过身扯着吴氏的衣袖。
咧着嘴哀求道:“娘,我要媳妇儿,要春妮做媳妇儿。”
吴氏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冲着木婉嚷道:“难怪你们林家只剩下你们三个毛孩子了。
根本就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将两个老的给方死了。”
“还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是吧?”木婉眼睛微眯,咬着后牙槽。
吴氏的眼睛一缩,心里瑟缩了一下。
可她县令妻妹,袁家大太太的身份摆在这儿呢,容不得她退缩,她丢不起这个人。
木婉挽起衣袖,攒足了力气,抡圆了胳膊就要挥出去。
结果刚抬起手
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啪”的一声,便将吴氏打了一个趔趄。
木婉侧头,只见林清樾单手背在身后,双眼微眯,气势凛然地站在那里。
嚯,这才几呀,林清樾周身的气势就不一样了哈!
这学习和不学习就是没法比。
“怎么了?”林清樾被木婉看毛了。没办法,这眼神实在是太瘆人了。
木婉甩甩手,不满地埋怨道:“你冲出来那么快干嘛?这种粗鄙的人,那轮到你动手呀?
心把你的手给弄脏了。要知道,你这只手可是要留着读书写字,有大用处的。”
“姐姐”林清樾刚才冲出来时的那股子怒气,被她几句话给冲散了一半。
雅不满地瞪着林清樾,“就是,哥哥,我的拳头都准备好了。”
可惜,没有机会用上。
林清樾义正言辞地道:“作为一个男子,面对一个辱骂自己父母,欺负姐妹的人,怎么能坐视不理?之前”
“崽子,你敢对我动手?!”吴氏尖叫一声便扑了上来。
“都别动,论也该论到我了!”雅动作一个闪身就平了前面。
“住手!”雅刚摆开架势,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及时响起,将所有人喝住了。
季老先生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沉稳地走了出来。
其他人可不是木婉这种傻愣子,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
季老先生的威压下,有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连那吴氏也都如避猫鼠一般,安安静静地缩到了一边。
牛思东有些失望,事情没有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可慑于季老先生的威压,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而混在人群中王员外认真地打量着季老先生。
目光又瞥向林清椋
抬手摸了摸那两撇保养得当的八字须,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
“这个人是谁呀?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是啊,邻居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们不知道啊,这老头儿姓季,是京城来的。”
“哎呦,是昭的爷爷吧?这么有气势,难怪那孩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哈。”
季老先生气势十足,足以齁住全场。
一个平静的眼神扫过,顿时停下了窃窃私语,安静如鸡地站在那里。
“诸位,你们聚在我的家门口吵吵闹闹的,所谓何事?”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镇住所有人了。
吴氏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学生一般,低着头,低声道:“是林家这个子太不地道了,抢了我的儿媳妇。”
“竟有这事?”季老先生不满地瞪着林清椋
抬手摸着下巴那撮胡须,似乎终于有理由将其赶走一般,慢悠悠地道:“既然如此”
“季老先生。”木婉知道,季老先生戏精上身,她不得不配合一把,“这是污蔑,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那为何人家不找别人,而找上他?”季老先生毫不客气地问道。
木婉:“季老先生,我知道,我弟弟资质平庸。您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才答应他拜在你的门下的。
不过,我敢保证,我弟弟的人品绝对没有问题。绝不会做出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她的语速很快,快得让季老先生都无从插嘴。
“可是”
“季老先生。”木婉根本不给他话的机会,“我们虽然是个粗人,可也知道言而有信这句话。
您已经收了拜师礼,和三两银子的束修。清樾已经是您的学生了,您不会任由着他被人欺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