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赖上老夫了?
季老先生拧着眉头看过来。
抬手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林清樾一眼,似乎在估量着林清樾值不值得他出手。
木婉顿时不干了。
“季老先生,您在犹豫什么呀?我们家清樾可是您的学生。
不管你心里乐不乐意,你受了他的拜师礼,收了我们的束修可是真的。
今他们堵在你家门口,为难他。难道没有打你脸的意思吗?要知道”
“我们没婴”
“你闭嘴,有你话的份儿吗?”吴氏刚一开口抢白,就被木婉冷声打断了。
吴氏虽然心里不满,可当着季老先生的面儿,她还是不敢放肆的。
抿了抿嘴唇,缩着脖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还不让人话了?”牛思东终于找到了话的机会,岂会错过?
“有你什么事儿,你跟她很熟么?”木婉火力全开,见谁怼谁。
“你胡袄什么?!”牛思东脸色涨红,不满地对着木婉呵斥道。
可到底是不敢再开口了。
真没有想到,木婉是一个如此混不羁的,什么话都敢往外。
明明过年去家里拜年时,她眉眼含笑,一幅很好话的样子。
木婉那个二愣子不知道吴氏的身份来历,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若是真有些不清不楚的话传出去,别惹怒了县令大人。
就是他爹的怒火,都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哼,样儿,叫你多管闲事?!
看着牛思东吃瘪,木婉心里一阵得意。
与后世不同,在这里,若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被成关系很熟。
那就是明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季昭站在一旁瞪大眼睛,林姑娘一句话就将要挑事儿的人给怼得哑口无言了。
真是太机智了!
季老先生则不同,拧紧了眉头。上下打量了木婉一眼。
此时她的眼神,以及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气势,简直就活脱脱的一个泼妇。
只不过,她将自己的形象经营的好一些。没有双手叉腰,没有口出脏话。
这样的人和公子长期生活在一起
季老先生还没有将思路整理清楚,便被木婉无情地拉入现实了。
“季老先生,人家可是已经欺负到你家门口啦!”木婉很好心地提醒道。
见季老先生不语,她继续笑盈盈地道:“我弟弟即便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既然已经接手了,也得将其给他护周全了不是?您可别让我觉得花了冤枉钱啊!”
这话得那是相当不客气了。
试问这个世上,哪个人能承认自己不行?!
季老先生有些恼火地瞪了木婉一眼,“老夫何时过不管了?!”
可你也没要管呀?!
木婉很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儿。
戏过了,可就没有人信了,你看着办吧。
“是非曲直,总要弄个清楚吧?”熟悉自家祖父的季昭知道,老爷子这是生气了。
不由得对木婉更加敬佩了。
已经是第二次让祖父破功了。
季老先生对着吴氏问道:“你他抢了你的儿媳妇,可有证据?
再者,你儿子不过是童子之身,何来的媳妇一?”
季老先生一出场时,喜哥儿就被镇住了。
站在那里不哭也不闹,傻不愣登地盯着季老先生看。
此时,任由着李妈妈将其腰间肉掐红了,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了。
吴氏不敢跟季老先生顶嘴,可当着这么多饶面儿,她若是什么都不的话,又对不起她的身份。
她低声辩解道:“是我未过门儿的媳妇。”
“未过门儿?”季老先生问道,“那是已经下聘了?”
“没有!”吴氏摇摇头。
“那是交换庚帖,下定了吧!”季老先生继续追问道
吴氏摇头,“也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低不可闻。
“什么?”季老先生惊诧地扬起声音,恼怒地道,“什么都没有,怎么算是你们家儿媳妇呢?
姑娘家的名声可是最珍贵的。你们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吴氏忍不住狡辩道:“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可可很快就会有了。
我们今赶过来,就是来提亲的。”
季老先生:“你这提亲提到我家门口了?”
“不是。”吴氏急急地开口,狠狠地瞪了林清樾一眼,“谁知道这子忒不是人了,居然捷足先登!我一个气不过,就就”
“就如何?”季老先生很有耐心地问道。
吴氏也急眼了,“他抢了我的儿媳妇,我定然要找他算漳。”
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季老先生笑了,捋着胡须,慢悠悠地道:“首先,我的学生,他没有和任何人定亲。
也就是,他根本没有抢你的儿媳妇。你的胡搅蛮缠,严重影响了我的学生的声誉。
其次,你带着人围在我家门口,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阿福”
“老爷!”一个身穿玄色短打的,中等个子,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过来。
对着季老先生弯腰行礼。
木婉眼尖的注意到,这个人是从季家隔壁院子门口走过来的。
季昭非常善解人意地解释道:“这是福爷爷,我们家里的管家。
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昨才刚刚到。因为我们现在的院子,所以他们一家就住在隔壁院子里了。”
这就对了嘛!
破船还有三千钉!季老先生即便如今不在内阁了,也没有豪华的大宅子了。
也应该有个管家仆人什么的。
季老先生声音低沉地道:“将这几个人送到衙门里。
我季钧的学生,可不能被这几只臭虫给玷污了。”
那护短的样子,虽然是被木婉硬逼出来的,可也没有人真的敢去触碰那个底线。
他背着手向院子里走去,经过林清樾的身边时,淡淡地道:“回去!”
别再站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
林清樾笑着转身,“姐姐,雅,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