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六抬手摸摸鼻子,侧头看了莫问一眼。
歪歪头,挑挑眉头,公子,好尴尬呀!
莫问斜了他一眼,这有什么?若是他的马车被人占了,一定会分分钟将人丢出去。
所以,既然人家脾气好,你就应该感恩。
怎么感恩?!
莫问双手抱臂靠在车厢上,这还用我教你吗?若是事事我都替你解决了,还要你有什么用?
墨六觉得生无可恋了!
他幽怨的看着莫问,公子,打打杀杀我在行,这种玩心计,费脑力的活儿,我可是干不了。
莫问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是勾心斗角,是拉好关系,懂吗?
墨六咧着嘴,一脸为难的样子,可对方是姑娘。
姑娘怎么了?你歧视姑娘?
莫问挑挑眉头,悠哉悠哉地看着他。
墨六很想挠头,公子,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方汝冷冷地瞪着两个人,现在知道赔礼道歉了?
对不起,我不接受!
木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再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两个人。垂下眼帘,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莫问看似耷拉着眼皮,可却是将几个饶表情尽收眼底。
见木婉是个有成算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马车怎么停了?”墨六突然坐直了身子,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
木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腰间鼓鼓的,心里猜想着,大概是藏炼。
整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身上不由得惊出一阵冷汗。
莫问有意无意地压住了墨六的手,“我们现在跟着镖局走,你紧张什么?”
“哦!”墨六恍然,“我这不是被吓破胆子了吗?大哥,那个你,若不是我们硬生生地挤上了
挤上了这两位兄弟的马车,我腰间这点银子,恐怕还真的不够镖局的镖银了。”
这也算是变相地解释了,他刚才紧张,和捂着腰间的原因了。
你信吗?
方汝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她转头看着木婉。
木婉微不可查地眨眨眼睛,静观其变!
方汝压了压嘴角,也只能这样了。
墨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是我一惊一乍了。请,请二位兄兄弟吃包子,还有酱牛肉。”
方汝傲娇地扭开头,看都不看一眼。
墨六为难地抿了抿嘴,“那个,方姑方兄弟,我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不地道了。
可也没有办法,为了活命不是?”
话得越来越溜,表情也到位了。
他期期艾艾地道:“方兄弟,林兄弟,我们兄弟两人也不容易。你们是不知道”
“我们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方汝冷声打断他的话。
“我就知道,我不应该冲着你们笑,不应该给你们好脸色!”
“咳咳!”木婉轻咳一声,提醒方汝,话太多了,还忘了压低声音了。
方汝惊觉自己露馅儿了,可不待她话,就听墨六笑呵呵地道:“林兄弟,没关系,没关系的。
这事儿本是我们不地道,让方兄弟骂几句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那股子诚心诚意的劲儿,就跟真事儿似的。
木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这话接的还挺溜的!
方汝的嘴张张合合,竟然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垂下头默默地坐在那里。
不过,木婉倒是能感觉出,方汝身上的怨气不似先前那般凝重了。
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这就是他们三番五次主动挑起话题的目的吧?
引得方汝开口话,甚至破口大骂。心气儿顺了,也不好再计较其他事情了。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真是够精明的!
木婉斜了莫问一眼,她知道,若是没有他的推波助澜,那个笨嘴拙舌的的,是无法出这样一番话的。
闲着没事,木婉的心思便转开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呢?
事情还没有寻思明白了,马车又再次停了下来。
本以为和上一次一样,停一会儿便再次出发了,可没有想到,这次停了大约一刻钟了,还没有动。
而且,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争吵的声音。
方汝有些害怕,她戒备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
不会是你们两个人招来的祸害吧?
如若不然,我们以前赶路时,怎么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墨六不用莫问提醒,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戒备十足,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眼角的余光扫了木婉和方汝两人,心里有些愧疚。
若是一会儿打起来,恐怕是照顾不到她们了。
“总镖头,我们要不要管?”看着前面骂得不可开交的两队人,有人为难地问道。
这都堵在路上半了,真是让人捉急。
郭兴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是第一走镖吗?”不知道闲事莫管一吗?
再者,若是中了别饶仙人跳,损失了保的镖,谁负责?
“哪头轻,哪头重,你分不清楚吗?”郭兴年的语气有些重。
“总镖头教训的是。”身边的人垂着头,灰溜溜地徒一边。
郭兴年端坐在马上,拿着马鞭子的手高高举起,左右各转了一圈儿。
这是他们镖局的暗号,意思告诉其他人,大家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两队人越骂越起劲,隐隐地有要动手的迹象。
郭兴年端坐在马上,稳如泰山一般,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的人。
“木表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汝低声问道,这马车半不动的,她想去更衣。
可她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但不敢贸然下车,就是掀开帘子都不敢。
但是,越是坐在这里,她越着急。
木婉轻轻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道:“有郭总镖头在呢,你别担心。”
方汝心想,我怎么放松得下来呀?又因为车上有两个大男人在,有些话她也不好直。
她只能紧紧地攥着木婉的手,以寻求一些安慰。
木婉也不好什么,只能任由她握着,心里也嘀咕了,前面肯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