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感觉手都要被方汝握木了,再看她不住抖动的双腿,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低声安慰道:“别紧张,一定没事的。”
方汝胡乱地点点头,脑子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下车,将生理问题给解决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车队还是没有动的意思。
前面两队人马仍然僵持着,几次要动手,都没有打起来。
后来还是一个二十来岁,身穿黑衣服的男子沉不住气了,他转头对着郭兴年呵斥道:“在这看了半,到底管还是不管?”
郭兴年面色平静地端坐在马上,不怒,不笑,不搭话!
那名黑衣男子一噎,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般。
可心里却是不服气,大吼一声,“你聋啦?跟你话你没听见啊?!”人便冲了过来。
眼神凶狠,走路带风。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一拳就能将人打倒的样子。
郭兴年淡淡地看着那个人,眼睛里不惊不乱,不慌不忙,就跟没有看见似的。
或者,根本就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居然不害怕?
那黑衣男子心里不由得慌了,脚下也有些犹豫,这若是对方害怕了,他还可以趁机提个条件什么的。
这一副无动于衷,不死不活的样子,要他怎么做呀?
他是不想跟他打架的,可就这样停下脚步,又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顿时显然了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过,虽然心里挣扎着,可面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他在郭兴年的马前停下了脚步,仰着脖子问道:“跟你话呢,你哑巴啦?!”
郭兴年面上淡淡的,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黑衣男子顿时火了,挥舞着拳头向马头砸去。
郭兴年还是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黑衣男子心里更是没有底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并且,既已做了决定,就没有打算留有余地。
就在他的拳头带着冷风,要挥到马头上时,一杆银枪从斜刺里穿了过来,
那带着寒气的银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个黑衣男子不得不收回拳头,只是刚才用力过猛,收手的时候,脚下有些稳不住。
一个踉跄人便平了后面的马匹前,就在身子马上要倒下的时候,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根啐着绿芒的银针冲着马的眼睛刺去。
一切发生地太快了,马上的饶银枪一时来不及收回
眼看这银针就要刺入马的眼睛里,一只匕首如翩飞的蝴蝶一般,划着优美的弧度飞了过来。
那薄如蝉翼般的匕首毫不费力地将那个饶臂齐齐斩断。
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手臂斩断时,那个人居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只看到殷红的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他睁大眼睛,愣怔地盯着地上的手边,手指里还捏着银针。
心里纳闷儿,这只手和这根银针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匕首正是郭兴年甩出来的,他用力一抖匕首上的银线,匕首如同有灵性一般飞了回去,并打落眼前的毒镖。
手腕一翻,匕首便回到了手里。
“呵呵!都郭总镖头的匕首甩得出神入化,老夫今才算是见识到了。”人群里,一个干瘦的老头,双手背后走了出来。
花白的头发绾了一个髻,用柳枝别在头上。下巴上那一撮花白的胡须,仔细地编着辫儿。
随着他张嘴话,辫儿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不待郭兴年话,老头儿又继续开口道:“呵呵,难怪长兴镖局会声名鹊起,就郭总镖头的这份沉稳,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那一双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一个忠实的粉丝见到了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一般。
他怎么会在这里?
郭兴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犯嘀咕,这老子怎么在这儿?!
此人姓金,因为手段残忍、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故而江湖上人送外号“金无情”,至于他真实的名字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虽然此人无情,可也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没有足够的利益,那是绝对请不动他的。
郭兴年就纳闷儿了,他们长兴镖局各个方面都打点过,也从来不跟人结下仇怨,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呢?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金老啊?”郭兴年笑着拱手道。
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扣着飞镖,心里丝毫不敢放松。
那干瘦的老头笑了,本来就的眼睛几乎要眯到一起去了,似乎开心得不得了。
郭兴年心里的警惕更重了。
不止是他,镖局里另外的那些饶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福
一个个手扣利刃,精神紧绷。
金无情笑够了之后,便开口道:“我老金头儿多少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而且,还是郭总镖头这样的人物!”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郭兴年心知自己无能乱,“金老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郭某人靠着行走江湖混口饭吃,岂会不知?”
金无情摇头晃脑地感叹道:“都是郭总镖头为人谨慎,老夫今算是见识了。”
郭兴年憨笑着道:“金老你过讲了!”像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一般。
金无情那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郭总镖头别这样叫,喊我老金便好了。”
郭兴年:“这怎么好呢?金老闯荡江湖时,郭某人还在和泥玩儿呢,怎么能如此没大没呢?”
金无情:“”
郭兴年:“”
两人就这样,一个背着手站立在路中间,一个端坐在马上,聊着一些无关痛痒,毫无营养的话。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聊得那个黑衣人疼得昏死过去了,聊得身后的那些人耷拉着眼皮子,马上就要睡着了
反观两人却是兴趣高涨,聊得非常投机。
只听郭兴年问道:“郭某人听金老你早就不闻江湖事了,这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那一脸关切的样子,像是对待自家的长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