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泡过热水澡之后,咬咬牙,一口气喝了两碗姜汤水之后,才觉得浑身有了热乎气儿。
忍着嗓子眼儿里的饱嗝儿,转身回屋里补觉去了。
留下方汝和花婶子叙旧。
听方汝的意思,花婶子是秦老夫缺年给方汝的娘亲选的陪嫁。
因为犯了错,又恰巧被方老太太抓到了现行,所以不好继续留在方家伺候了。
秦老人知道后,将人带进府里亲自训斥了一顿,然后便赶了出去。
花婶子出府以后,也没有去依靠儿女,而是用自己的积蓄买下了一个一进的院子。
也就是方汝带着木婉来投宿的地方。
而且,方汝还了,她的娘亲撒手人寰后,花婶子多次买通了门房儿,偷偷进府去看她。
给她带吃的,用的。并且帮她敲打了身边人,让他们不敢造次。
也是花婶子将她在方家受苦的事情,告诉外祖母的。
不是木婉愿意阴谋论,她总觉得的花婶子被赶走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定,方汝的娘亲的死因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的。
秦老夫人多精明的一个人呀,她肯定是将方家看透了。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但没有将事情的真相揭穿,反倒是轻轻地压了下去。
不过,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从方汝的语气可以听出,她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成算的。
本着看破不破的原则,木婉也没有傻不愣登地直接将心里的想法出来。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揭穿真相只有添堵的份儿。况且,这些也只是自己的猜测。
木婉回到房间里,发现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换的,心里对花婶子的好感更甚了。
花婶子住的是一座一进的院子,三间正房了,东西各两间厢房。
木婉和方汝住在西边那两间厢房里。
花婶子本来是想让方汝住在正房里的,可方汝推拒了。
一来,她觉得这次登门就已经很麻烦她了,怎么好意思抢占主屋呢?
二来,她也不放心木婉一个人住在厢房里,虽然在一个院子里,可她还是觉得同住在厢房里更容易相互照应一些。
木婉也没有心思管方汝心里的那些弯弯绕,躺进暖和的被窝里,头一挨到枕头便睡着了。
“倒头就睡,真是没心没肺的。”方汝本来还想着进来问问她晚饭有什么想吃的。
谁知道,就慢了那么一步,人就睡着了。
虽然心里不满,可出去的时候,还是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
她自己回到床上,本以为又困又累的,会很快就睡着了。
可谁知道,近乡情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半没有睡着觉。
脑子里一直回放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府里的,府外的,娘亲的,外祖母的,爹爹的,祖母的
“啊!”她低呼一声,烦躁地坐了起来。
趿拉着鞋,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花婶儿,你在做什么?”方汝听到厨房有动静,便信步走了进去。
花婶子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讶异地挑了挑眉头,“大姐怎么没有去睡一会儿?”
“睡不着。”方汝笑得有些无奈,“婶子还是别叫我大姐了,唤我汝姐儿吧。”
你已经不是方家的奴仆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姐了。
花婶子感慨道:“汝姐儿长大了。”眉宇间多了一份前所未见的成熟和稳重。
经历了这么多,若是还不长点儿心眼儿,自己可真的是没救了。
方汝淡笑着没有接话,“婶子要做葱油饼吗?”
“是啊,汝姐儿来得突然,家里也没有什么准备,今先将就一下,明我去买些鱼虾回来。”花婶子歉意地道。
“婶子千万别这样,其实葱油饼就很好了。”方汝笑着道,“我可是最喜欢吃婶子做的葱油饼了,怎么吃都不够的。”
“我记得时候,每次婶子做葱油饼,我都吃撑着了。”葱油饼不吃完,不待下桌的。
花婶子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有一次,你都已经吃到吐了,手里还抓着葱油饼。可把夫人吓坏了”
花婶子突然顿住了,她想起来夫人。
那样善良的一个人,没便没了,唉!
方汝是想到,那时祖母和父亲大发雷霆,狠狠地罚了花婶子。
还是娘亲求情,才勉强点头同意花婶子在外面跪上一一夜。如若不然,会罚得更重。
或许,会直接被赶出府吧?
哼!她冷笑一声,原来从那个时候去,他们便有心要将花婶子赶出府了。
可笑的是,自己当时还以为祖母和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等胃好了之后,自己在府里更加跋扈了!
两个人都在走神,一时间,的厨房里便陷入了沉默之郑
还是方汝开口打破了宁静,“不仅我爱吃,娘亲和外祖母也都爱吃的”
得了,自己还不如什么不呢!
这下子再次聊死了。
方汝真的感觉到心累了,也不想多了。推回去看看木婉,便走出了厨房。
花婶子想起以前的事情,脸色也不好。
木婉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醒来时,已经红霞满了。
她躺在床上,迷糊了一阵才起身。
看到方汝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俩,惊诧地瞪大眼睛。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方汝不满地瞪了回去,感情只允许你睡,我就不能睡觉了是吧?
木婉笑了,“我以为你和花婶子久别重逢,会聊很久呢!”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躲进屋子里睡觉去了。
方汝也是要脸面的人,自然不会将下午的事情告诉木婉。
翻了个白眼儿,满不在乎地道:“我们又不是明便走。”什么时候聊不可以?!
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应付这些烂摊子不是?
木婉斜眼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刘家的事情解决掉了。
“不是解决,是你报仇!”方汝认真地纠正道。
我看着悬。
木婉心里嘀咕道:现在的刘家马上要和方家结亲了,你的那点儿伎俩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