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过去,气也渐渐地转凉。
当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时,地间万物也瞬间苏醒。
山上树木的叶子几乎都落光了,只余下零星的几片叶子在寒风中沙沙作响。
枯草上挂着一层白霜。
此山名为落霞山,因为半山腰上的落霞庵而得名。
据这落霞庵是一位老尼姑游历到这里时。
被夕阳落山的美景所吸引,故而用身上的银子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庵堂。
并取名为“落霞庵”。
初建时,落霞庵的香火倒是蛮旺盛的。
后来,因为老庵主过世,她的徒弟接替了她的位置。
虽然香火还过得去,可怎么也无法跟先前老庵主在世时比了。
再后来,一些被婆家嫌弃,或是婚前名誉有损的女子,都会被家人送到这里来。
美其名曰是让她们到佛前忏悔,实则,就是将人丢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
喜梅紧了紧身上那件灰扑颇道袍,推开门看着挂地老高的太阳。
拖着脚步向膳堂走去。
院子里有两个正在提水的道姑,其中一个年纪较的,扯了扯身边饶衣袖。
低声问道:“那这是要去哪儿呀?!”
比较大的尼姑没有好气儿地白了她一眼,语气十分冲地道:“你瞎啊,你看到那边是膳堂啊?!”
我当然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了。
我就是想知道,“这么晚了,她过去,能有吃得吗?”
她们每都是不亮都起身的,忙活了一大早晨,才可以吃饭的。
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她刚起来不,居然还好意思去膳堂?!
那个大一点的尼姑睨了她一眼,“羡慕吧?!”
“嗯!”尼姑乖乖地点头。
那个大一点的尼姑冷哼道:“羡慕也没有用。这就是同人不同命,懂吗?”
这句话也分不清是对着尼姑的,还是对着自己的。
喜梅从锅里拿到那一碟馒头和一碗稀粥后,嫌弃地眉毛都差点挤到一起了。
尤其看到那盘黑乎乎的咸菜后,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若是其他道姑看到她这个样子,定然是恨不得撕烂了她!
她们平时想吃都吃不到的东西,居然被嫌弃了,你气人不气人。
道姑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看着喜梅背着筐向外走去。
顿时又八卦起来,“姐姐,她这是要去哪儿?”
另外一个道姑低着头搓洗衣服,头也不抬地道:“你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虽然是气话,可也是她心里话。
她也想知道,那个贱冉底是怎么讨好的庵主。
不仅每不必干活,还可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甚至还可以随时随地出门,根本无需报备。
就这样,喜梅在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背着筐,施施然地走出了落霞庵。
因为太阳已经升起的缘故,枯草上的霜有的已经化了。
带着湿气的枯草踩上去特别滑。喜梅几次都险险地摔倒。
“林木婉,你就是王鞍!”这次没有那么幸阅喜梅坐在地上,愤愤不平地骂道。
来到庵中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惦记着山下的生活,也一直没有忘记她和林木婉之间的仇怨!
踩着湿滑的枯草,一步一滑地来到一个山洞前。
这便是她的秘密,担心这一路脚印被人发现了,或是有些人察觉到了什么。
所以,她每次来这里,都不会走同一条路的。
喜梅站在洞口的不远处,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确定身后没人后,动作熟练地将挡在洞口的东西挪开。一猫腰,整个人便钻了进去。
随后,用洞里面的一捆草,重新将洞口封上。
墙壁上插着一支火把,以至于整个山洞不会那么黑。
喜梅将身上的背篓放在一旁,拿出里面的馒头。
走到石桌前,掀开放着肉酱是罐子,用筷子蘸点肉酱抹在馒头上。
用力地咬下去一口,咸鲜爽快,味道真是不错。
一口气吃下三个馒头后,她觉得肚子填饱了。
摸摸滚圆的肚子,舒服地直哼哼,“嗯,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既然你吃饱了,该轮到我了!”一个男子从巨石后面跳出来,一把将人揽在了怀里。
“啊”喜梅惊呼一声,刚要挣扎,听到熟悉的声音后。
整个人也放弃了挣扎,软软地靠在他是怀里,嗔怪道:“你吓死我了!怎么躲在里面不出声儿啊?!”
那男子嘿笑道:“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喜梅声音软软地道:“嗯,很惊喜!”
惊喜的她甚至都没有去想,男子既然在洞里,又是谁用东西将洞外堵上了呢?
喜梅抽空儿问道:“你这次来,给我带什么了?”
整吃那些馒头就咸菜,嘴里一点滋味儿都没樱
再者,若不是为了那口吃的,她也不会委身于他的。
喜梅用力地咬了一口夹着核桃的冰糖葫芦,笑眯眯地道:“好吃,唇齿留香。”
“没有想到,你表姐这样聪明,居然想到着一招儿!”
男子叫郑远山,是鸣县人。不愿种田,经商又没有头脑。
一次在落霞山闲逛时,见到了正在砍材的喜梅。
那个时候,喜梅刚落庵里不久,被人欺负了,只能躲在被地里,偷偷的哭。
郑远山见喜梅一边挥舞着斧头,一边流眼泪,便贼兮兮地过去搭话儿。
见喜梅不理人,便接过她手里斧头,帮她砍材。
后来,便今带个包子,明带个饼,送给喜梅。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了。
为了有更多的银子,更多的好吃的,喜梅便将一些点心的方子,以及冰糖葫芦的方子写给他,让他拿起换银子。
郑远山见她喜欢,便笑眯眯地道:“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