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心下一惊,丢下一句“你认错人了!”撒腿便跑!
王子琅的心眼儿顿时犯了,这是显你腿脚好是吧?
他对身边随从一挥手,“拿下!”
一个随从几个跨步,便扯着王栩的衣领,如提溜鸡仔儿似的,将人拎了回来。
“你跑什么呀?!”王子琅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情绪。
王栩一下子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子琅哥!”
“你号丧呢!”王子琅觉得晦气,当即脸便阴下来了。
王栩肩一抖一抖的,缓缓地抬起头,声音颤抖地喊道:“子琅哥”
王子琅眼睛一缩,吓得差点从轮椅上摔下去。
惊呼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么个鬼样子了?”
以前的王栩样貌上虽然比不上他英俊潇洒,可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可眼下这个人,谁能告诉他,是个什么怪物?
瘦得皮包骨不,还满脸脓包。
头发灰白,呆滞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王子琅深吸一口气,面色缓和了许多。
不是他心生不忍,而是看到当成一起玩耍的伙伴中,有人比他还有惨,他心里畅快。
他语气和缓地问道:“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他刻意地不去看当年坠马的地方。
“子琅哥!”王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子琅哥,我我遭报应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后果这样严重,会让你摔断腿,我当时只以为大堂兄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王栩后面都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到。
耳边一直萦绕着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样严重,害得你摔断腿。”
“你的意思是,我当初坠马是另有原因?”他低声问道。
像是在问王栩,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王栩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道:“我回去后,每心里都不安。”
“每都活着愧疚中,直到我得了这个怪病。我知道,报应来了”
“闭嘴!”王子琅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他脸色涨红,冷冷地盯着王栩,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王明清,贵为皇后娘娘的父亲,本应风光无限。
却一直生活在其哥哥,定国公兼吏部尚书王明泽的阴影之下。
作为礼部的一个的侍郎,他每去衙门里不过是点个卯,应个景而已。
就像今这般,早早地便有家仆在外面:“府里有事,请老爷回去商量。”
大家都见惯不怪了!
没有人会多嘴阻拦,只会笑呵呵地将瘟神送走。
“找我回来,是真的有事?”王明清进到正院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盏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情况不对。
他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儿子,又扫一眼哭丧着脸的二夫人陈氏,问道:“到底怎么了?!”
话呀!
陈氏扫了她身边的嬷嬷一眼,嬷嬷会意,将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后,便亲自站在门口守着。
“这是做什么?”王明清闲散惯了,这样的阵仗他有些受不了。
陈氏冷声道:“出来吧!”
王栩战战兢兢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头紧贴着地面,一句话都不敢。
陈氏厉声呵斥道:“怎么,这个时候你知道害怕了?当初害子琅的时候的胆子哪去了?”
“什么,害谁?”王明清顿时挺直了脊背,“你的意思是,当初坠马不是意外?”
“对了,这个人是谁啊?打哪儿冒出来的?”
陈氏解释道:“他是王栩!”
王家的一个旁支的孩子,跟王子琅年岁差不多,又兴趣相投,所以,两人走得比较近。
再者,因为他为人机灵,很会溜须拍马,王子琅也愿意带着他。
陈氏咬牙切齿地道:“谁知道,他居然狼心狗肺地将子琅害成这样?!呜呜”
想着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成了如今这样,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了!”王明清用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揪着王栩的衣领,将人提起来,一字一顿地道:“若是你敢有半句欺瞒,我割了你的舌头!”
王栩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在我死前能为子琅哥”
“闭嘴,你不配这样叫!”王明清红着眼睛警告道。
王栩连忙称是,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王明清压着胸中的怒气,问道:“你,当初是子珩叫你动手的,可有证据?”
王栩摇摇头,“没有!”
“那可是他亲自去见得你?!”
王栩再次摇头,“也没有!”
王明清怒吼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子珩,挑拨我们嫡支大房和二房之间的矛盾?!”
“来人,将人给我拖出去打死,扔到后山上喂狗!”
“我没有胡,我没有!”王栩挣扎着喊道,“虽然我没有正确,可当初确实是春喜找的我,并交代我唔唔,唔唔”
侍卫在王明清的示意下,将王栩的嘴给堵上。
王明清冷冷地吩咐道:“直接拖到后山吧!”这是要让疯狗将其咬死。
王栩瞪着眼睛,似乎吓傻了,任由着侍卫将他拖出去。
谁也没有留意到,待门帘垂下那一刻,他的脸上有一丝放松。
担心被人看出端倪,连忙闭上眼睛。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氏顿时不干了,“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王明清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冷哼道:“妇人之见!听风就是雨!这样一个赖子的话,也能相信吗?”
陈氏不甘心,“可是”
“可是什么?”王明清冷声呵斥道,“你不会平时里,真的就那样想的吧?!以为子琅的伤,跟大哥他们有关?!糊涂!”
丢下这句话后,便气冲冲地离开了正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