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枭、子枭!”出现在芙蓉楼里的那个黑衣人卸去伪装,露出他本来的面容。他生的仙姿俊逸、潇洒出尘,脚尖轻点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万丈绝壁。在崖上,一个比他略小几岁的白衣少年正在专注画画。
“你在糊弄鬼了,我走的时候你就在画,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画好?!”黑衣少年手一拂,白衣少年画到一半的画纸就随风飞走了。
“给我捡回来!”那个叫子枭的白衣少年怒目道。
“不捡、老子就给你不捡,不就是一张破纸?”黑衣少年不屑一撇嘴。
“子凤,麻利去给你爹捡回来!你听到没?!”子枭语带警告。
“捡、捡、捡!越来越没大没小,跟你爹大呼小叫。我他妈这就给你捡,耳朵都给老子震聋了!”叫子凤的黑衣少年满脸嫌弃揉了揉耳朵,随即,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崖下有一群麋鹿正在觅食,忽见有人坠下,惊的四散奔逃。
“哎哎!你们跑什么跑呀?你们跑的过我?”子凤玩心大发,想也没想御风追上,“驾、驾、驾!好坐骑,哈哈哈,有意思!”子凤身姿轻盈,麋鹿便驮着他在山涧小溪中穿行。等他玩儿够了再返回崖上,同伴子枭面色阴冷,夺了画纸,冷声道:“你不是去执行任务了?怎不见你死在萧国!”
“嘿嘿,你爹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要是死了,你不就成了没爹的孩子?”子凤嬉皮笑脸,不等子枭耳光到,他手一撑,上了崖顶最高岩石。“我现在补个觉,走的时候记得叫我哦!”
“好的,乖孙儿!上面风大,当心摔死你丫的!”子枭说完,转身又继续专注作画。
等子枭把画画完,繁星已经挂上苍穹,他起身刚把画收好,忽听崖顶岩石雷鼾如雷。
“孙子唉、孙子……”子枭一连喊了好几声,子凤非但没有醒,反而睡的更香。
“这货下山倒是干什么去了?”子枭走到岩壁前,抬手猛一掌击在岩壁上,只听“呲啦啦”岩壁顺着山势一路向上开裂。
“我去!”尚在梦中的子凤毫无征兆翻身滚下,好在他反应迅捷,刚落地,耳边“砰”一声惊响,自己刚刚枕过的石块已经炸裂了。
“子枭,你想谋害你亲爹么!我还没什么家产传给你了,着什么急?!”子凤惊魂未定。
“孙子唉,你走不走?”子枭懒得理他,扭身就准备离去。子凤追上,唇角斜叼的狗尾巴草一吐,习惯性揽住子枭肩膀,“哎,你爹下山这么长时间,想我了没?”
“滚你妈的!”子枭肩膀一沉,甩开子凤,可眼风余光一瞥,清晰看见自己一袭白衣上多了一个脏手印子,他当即怒不可遏,“你是头猪吗你?跟你说了多少遍,老子穿的是他妈一身白衣!你麻利回去给老子洗干净!”
“哎呀,咱爷们儿,身上沾点儿灰怎么呢?难不成你女扮男装?给老子看看!”子凤调笑着,又要上来揽子枭。
“别碰老子!不然狗爪子给你剁了信不信?!”
“行行行!卧槽!真跟个女人似的!”子凤撇嘴。
等回了住处,子枭真的外套一脱,直接甩在子凤脸上,“快给你爹洗干净!”
“谁是爹?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下一趟山,回来连爹都认不到了!”
“我去,你个小兔崽子!”
……
说着说着,子凤子枭就动起手来,子凤揪着子枭衣领,两人滚翻在地,拳来脚往、互不相让。
“知道谁是爹了吗?”
“好孙儿,长本事了你!”
“重孙儿,看清楚,祖宗在这儿!”
……
就在两人扭打时,一个童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声“子凤师叔、子凤师叔,元君传您去!”子凤、子枭二人慌忙住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拍灰、整理衣衫。
“咳!知道了,你先退下!”子凤清一下嗓子,“人模狗样”对童子吩咐道。
童儿退下,子凤刚要应召,子枭伸手拦住他,“等等!”
“呵,怎么?还没打过瘾?你等老子回来再说!”子凤笑一声。
子枭却异常严肃,他道:“你才刚回来,连师父都还没见过,元君怎会突然传你去?”
闻言,子凤心生警觉,他看着子枭,叹气道:“所以以后你到了可下山的年纪,也要处处提防着些。放心,我去去就回!”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