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死了，油菜是有多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包菜。

“说好得不死，你怎么还是要死?想不通啊！有吃有喝有工作，不就是一口气吗？犯得着吗？”油菜坐在船头哭哭啼啼，艄公安慰她：“没有看到尸体就先别着急下结论，也许她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她的鞋子放在岸上还有假吗？我也一直不相信她会死，但是这次肯定是真的，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就是无病呻吟，心思多，动不动就是抑郁症，哎！我们天天劳动，忙得天昏地暗都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艄公在河面上看了一圈又要回荷田去采摘莲蓬了。

油菜下了岸，捡起那双鞋。

在葫芦河的河底，深不见底，荣华镇的老人就说过，葫芦河通往阎王殿，就是说非常深，无论多干旱的季节，即使篱笆江都见底了，但是葫芦河最深的地方还能开船，甚至有关于龙的传说，湖底住着一条巨龙，所以永远不会干涸。

包菜如果尸体沉下去，那么很可能被龙吃掉。死之惨烈，无甚于跳葫芦河。

河里聚集着大量的鱼，它们游来游去，似乎是在八卦跳河的女人。

它们看到那个女人站起来决绝地纵身一跃，把欢快的鱼儿们惊地四处逃散，那么追着那个女人一起沉入河底，看着那个女人吐水挣扎，直到看不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风吹过，杨树一万次摇头，波浪掀过，鱼儿们一万次摆尾。

包菜一直下沉，在沸腾地水泡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越来越像一头鱼。

她并不会游泳，她看着四周，白色的水泡就像一盏盏小灯，点亮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水底世界。有一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鱼，五颜六色，还有水母，一朵朵盛开漂浮，她忍不住抓了一只，被蛰了一下。

“鱼儿们，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安宁，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有死?”她找了一块巨石坐下来，沉思到：“难道我变成了河底冤魂？”看着河底的鱼儿们成双成对地游着，还有亲嘴鱼，这些鱼儿们可真会谈恋爱，还有一些鱼儿吐出爱心泡泡，让陈瑞希惊叹不已，她找死却来到了一个河底伊甸园，走到哪里，哪里都提醒她是没有男人的剩女。

她坐了一会儿，很是后悔，我干吗要死掉?鱼尚且可以谈恋爱，我为什么不可以谈?

她的肚子饿了，抓了一些水草吃，味道鲜美，又充饥。吃饱了她就浮在水中睡着了，鱼儿们亲吻着她的脚丫子，提供免费的水离子按摩。

油菜拿着她的鞋子回到了包菜的家，还没有打开门，门就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包菜衣服的大帅哥，还以为走错门了，出来看了一眼，门也迅速被关上了。

“有贼！”油菜胆子大，她很快又把门打开，进去，三分之一看着她手里的钥匙：“你怎么有我们家的钥匙?”

“你是谁啊？”

“你是谁?”

“我是包菜的朋友。”

“那包菜呢？我的晚饭呢？”

“你就是她养的宠物?”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帅炸天的男子，三分之一无聊，正在做家务，把地拖得可以照出影子来，沙发洗衣机桌子飘在空中，她以为自己看走了眼，眨了几下眼睛，沙发和桌子都已经安安稳稳地掉在地上。

“她人呢？我要吃饭了。”

“她死了。”

油菜把鞋子交给她。

“她在哪里死得？”

“葫芦河。”

“快带我去看。”他拉起油菜的手就往外走，对门的老师看到包菜家里走出个男人立刻在教室群里发了个带图真相，瞬间，大家都知道包菜家里养了一个帅哥。

“怪不得这两天她家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原来养了一个男人。天啊!还很帅气，比黎家康还要帅。”

所有的老师都点击了那张图片，光一个背影就帅气逼人。

“我们几个都看到了正脸，穿着陈瑞希的衣服。”

“为什么要关起来养呢？”

“也许是个疯子。”

“看着不像。”

高中的晚自习已经陷入了瘫痪，从老师到领导都在办公室讨论这件新鲜事，五楼办公室的黎家康也打开了图片，加入了讨论。

“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开我的玩笑，人家已经找了一个。”黎家康拜托各位，然后他一个人走到了外面，冷静思考。

“果然特别，没有男人就干脆养一个，呵呵！她现在到办公室去打杂能养活算她的本事。”

“也不一定就是养男人，或许是亲戚也不一定。”

……

大家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黎家康看着天上的月亮，已经是一道弯月，又快到了月底，紧接着要到年底，他的五年之约快满了过完年他就打算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她们来到了葫芦河，已经天黑了，看不清河面上有什么东西，他对油菜说：“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你会游泳吗？”“会。”“不行。”油菜拉住他：“这个湖非常深，你会游泳也不行，一定会淹死。还是打救援电话吧！”

他跳了下午，油菜急得直跺脚，周围附近没有村庄，她想拨打电话，但是手机莫名其妙地死机，怎么也用不了。

“真是见鬼了。花菜，你来救救我吧。”

等了几分钟，油菜听到了水里的巨响。

“难道是水龙?”油菜吓得魂飞魄散，十尺大浪冲向夜空，三分之一抱着湿漉漉的包菜上了岸。

“尸体找到了?”油菜上前去确认，包菜的脸煞白，肚子鼓鼓得，突然对她喷出水，给她洗了个脸。

“包菜，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真是命大。”

“我在哪里啊？”包菜扭着头看看四周，呢喃到：“我怎么在这里？”油菜抱着她的头激动万分：“你真是命大，你怎么死不了啊！我现在相信了，确实是阎王爷不要你，真好！”包菜又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