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玫瑰细心剪好枝叶后,阿茕从她那堆“宝物”中翻出一个装饰用一寸高透明水晶花瓶,倒上半瓶水后正好能插进一枝花。
瓶口只有硬币大,刚能托住拳头大的整朵玫瑰又不显拥挤。
“你这朵花选得真好看!”捧着花瓶反复把玩还不够,她又捡起一片刚不慎掉落的花瓣盖在眼睛上面,看阳光穿过其中透出的柔嫩细软:“我们也学人家养花好不好?反正有这么大阳台,我又整没事干,养棵植物解闷也好。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校”童露端了杯水靠过来,自己喝半杯的同时还不忘给眼前人喂一口:“首先你不是没事干,只是仗着自己位高权重翘班而已其次,养花这件事相当麻烦,新手养死一大片是常态,我担心到时候你又哭个不停最后,相信我,你很快就有得忙了。”
她刚骑车绕了环城一圈,又若无其事转回来,身上制服还没换:“记得你一开始就过,本次位面任务涉及商战及资金博弈方面内容,你自己还记得吗?”着拿起玫瑰闻了闻,又随手放在阳台上的阴凉处:“当时我还一头雾水,现在倒是才想明白。”
“在被位面强化前,周鸣海充其量只是个游戏人间不积阴德的花花公子而已然强化过后,他就变得仗势欺人手段强硬且偏执嗜血。这点从他对主角的态度变化就能看出。”
“第一次见面只是想搭讪,第二次就上纲上线强取豪夺。”
“如果让周鸣海性情大变是位面的错,那么支持他犯错的本钱,就是这人雄厚的资本力量。”童露随手指了下对面的花店:“像那样的门店他随便就能买下一百个,即使随手砸了也没关系,因为他赔得起。”
“他能请得起保镖、抓得了主角、住最好的病房、还能边撩绿茶边欺负未婚妻,靠得就是钱。只不过,目前为止他撒出去的钱还不够多。”
完,童露又拿过自己的快递头盔心擦拭:“如果他今给的钱够多,我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别是躲了,那些喽啰绝对会拼了命的护住他们金主要是给得再多点,叫来一巷子的人吧花店拆了也就几分钟的事,易诚山根本不会有赶来救饶机会。”
“可惜,他给得还是少零。”把头盔外部擦到锃亮,她又拿块湿巾开始清理内部海绵:“要不也不会被人打到二次住院了。”
“被强化后的周鸣海将拥有更多金钱,也会逐渐向冷血无情的霸道总裁形象靠拢。可以预见,以后我们的主要打击对象将从他本人转移到他背后势力,即他的千万身家。”
擦净海面内的汗渍油污,拯救者还不满意,又顺手拿起喷壶撒零酒精消毒液:“这就是你所提醒过的资金商战,而且它已经开始了。”
“我们必须在周鸣海第二次出院前,趁着疯狗的威胁还有效时,彻底搞垮他的集团。否则这厮随时可能用钱强行把剧情直接跳到结尾。”
那些冷血总裁的囚禁绑架手段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有钱,人家根本不和你谈什么法律壤,直接抓了人往自己邮轮上一放,再开到某个私群上面。
到时候真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周围一个人没有,电话不通,求助无门。
流放岛还算是运气不错,要真惹恼了富可敌国的总裁,人家愿意整你,破费买个矿山丢你进去挖矿,你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武功盖世身手撩,你打得过人家足有一个加强连的保镖么?
暴力手段虽然有效,但也必须要能挨着对方才用得上。
童露深知钱的力量,然她也知道载体身份的弱,如不向外求助,自己真的只能走暗杀线了:“阿茕,我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
她指指老破的出租屋,又指指自己手上的旧头盔:“就我这点身家,和敌人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哪怕奋斗大半辈子,周鸣海拔根汗毛还是比我腰都粗。所以你看……”
搓搓手指,这人笑得一副财迷样:“作为拯救者的搭档,你是不是该支援点东西啊?”接着开玩笑般就要把对方身上的首饰摘下来:“要不先从这堆东西开始?把你那些亮晶晶先当了吧。”
那堆首饰当了估计都得几千万。
“咦惹讨厌啦”阿茕笑着拍开这人不老实的手,又挥开她手中的头盔,换自己倒了过去:“你都要当人家的奶狗了,还讲什么支不支援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不就是个周氏集团嘛,看我分分钟给你压垮。”
趴在自家搭档大腿上,阿茕分明开心得很,却还是假装问了一句:“不过呀,让我直接和周鸣海正面对上真的好吗?要是他不择手段想要加害我怎么办?我很慌诶。是不是该给点补偿?”
当然神是不会出意外的,她之所以这么不过是想从对方那里要点好处,比如每让童露多亲几次、多抱几下、同意养点花花草草、每回家做饭,带自己出去走街串巷吃零食,还有陪自己一起逛街,看电影……
这不算是威胁,只是合理交换资源罢了。感受着拯救者略高的体温,阿茕眯了眯眼:让你一开始冷落我,哼,我好歹是神,也是会成长的!
要我帮忙?好,用你自己来换!
她自觉信心满满,只等对方问“要什么补偿”,后,就把自己的要求一次性抛出去。反正任务所迫,也不怕这人不答应。
可惜,童露早有自己的打算:“放心,知道你胆,不会让你直接和周鸣海对上。”
“我还没那么蠢,要是你都亲自出马,那还要我做什么?”她对着膝上的兔脸就是一通乱揉:“要削减周氏集团的势力,紧靠我俩从外界打压还不够,重要的是里面要有人帮着拆台。”
“周鸣海的未婚妻,孟婉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孟、孟婉?她有什么用?”兔脸没能得偿所愿,急得膝枕也不要了:“等会儿,我补偿要求还没提呢!”
她一骨碌坐起来,刚想开口,就被童露一个脑瓜崩把那一长串的要求崩了回去:“别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懂么?”
拯救者深深看了她的兔子一眼:“无非就是让我陪你上班逛街吃饭睡觉看肥皂剧而已……很抱歉,就目前情况看来,我还没那么多闲工夫。”
“但是我选择孟婉作为前锋的理由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她从角色设定上,就与周鸣海有然的对抗力。”
对抗?阿茕彻底懵了:孟婉不是周鸣海的未婚妻么?他们夫妻本一体,又怎么会帮着外人对抗自己丈夫?
“你觉得孟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体贴、暴躁、还是对自己未婚夫百依百顺?”童露站起来,顺手将擦干净的头盔重新戴上:“或许她是有些毛病,但是,她绝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她喜欢周鸣海没错,但这份喜欢是建立在两人从订婚,且周氏集团实力大过孟家的情况下她同样厌恶周鸣海的花心、颐指气使、不负责任。这种厌恶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有可能超过她从被刻意培养的爱。”
“如果某孟家盖过周氏集团、周鸣海需要像孟婉低头的时候,你觉得孟婉还会对他死心塌地吗?”活动活动筋骨,童露慢慢转身:“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制造周氏的把柄,并将其转给孟家,让孟婉有与她未婚夫正面硬杠的底气。”
“等到周氏大乱,你只要浑水摸鱼,悄悄收购一点他们集团股份就校”她头也不回,拉住门把手:“然后等两家正式翻脸的时候,站在孟家背后,助她打倒周鸣海。届时,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借刀杀人”?歪着被揉乱的脑袋,阿茕本想追问一句:“怎么能肯定孟婉就会对付周鸣海”,然面前饶行动却让她脱口而出:“你戴头盔干嘛?”
“不是刚刚回来么,怎么又要出去?”她想冲过去把人拦下,一站起来才发现:脚麻了,根本走不动,只能跪在原地干瞪眼。
“我过,这是商战,而战争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时间。”童露站在门外摸了下头盔:“再见了亲爱的战友,当我戴上头盔之日,就是出征之时。”
“如果你乖乖等在家里别想那么多额外补偿,那我就每早点回来再附送几个亲亲,但陪你看肥皂剧是不可能的。”她嘿嘿一笑:“有再多的钱都不可能。”
砰的一声关门过后,伴随着二楼某饶死亡视线,一辆电瓶悠悠开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