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爷爷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定然是不会让自己挨板子,不仅身体受不了也丢不起这个人。
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按照毛太公给他的建议,让子孙代其受过。
毛茂德日后要光宗耀祖,带领毛家脱离窘境,定然不能受这样的委屈,丢这样大的脸。
毛大壮又是亲孙子年纪甚,日后会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也舍不得,算来算去就只剩下王氏合适。
毛爷爷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毛老太。
毛老太细细品了一会,越想越觉得让王氏代替挨板子是个绝妙的注意,她主要是从两个方面考虑。
其一是,王氏死了丈夫不改嫁,并且代替公爹上公堂,十足的孝顺媳妇,配得上个贞节牌坊。
其二是,毛大壮又是王氏生的,有个如此孝顺的母亲,儿子定然也差不到那儿去,或许日后大壮有个好前程也不定。
总之此事无论怎么算,无论怎么想,无论怎么思考,由王氏代为受过是最佳的选择!
是夜。
王氏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袋里不断的回荡着白日毛太公的话。
在她看来,毛家只有毛大壮和毛茂德流着毛家的血。
毛大壮是个孩,定然经受不起重重的板子,便只能毛茂德上堂了。
同时她也想着,倘若毛茂德孝顺的名声因此传出去了,日后飞黄腾达了那大壮也不会差。
想着这事美事一夜睡的是迷迷糊糊。
总梦着大壮赚了不少的银子,带着她在到了诊镇子上买了一套宅子,并且还取了一个孝顺的媳妇,整日给她捏腰捶腿,还什么事情也不用做。
美滋滋。
翌日。
王氏欣喜的在厨房里做着早饭,脑袋里还回忆着夜里的美梦,时不时的还会望一眼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大壮。
做好了早饭,督了桌上。
“爹、娘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王氏的心情很好,话也多了起来。
“忙活了一早上你也累了,快歇着吃饭,剩下的活计我帮着你做。”毛老太和蔼的笑着。
王氏感受着突入起来的温柔,心里疙瘩了一下,总感觉事情好像不妙,“那谢谢娘了,不过我一个人能够做完,就不劳烦你了。”
她可不敢随意的接受毛老太的好处。
随即便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唯一的响动便是众人吧唧嘴的咀嚼声!、
饭吃到了一半,毛老太率先打破了寂静。
将剩下的半个饼子放在了王氏的面前,继续和蔼的笑,:“我们昨夜商量了一下,这挨板子的事情还是你去最好。”
还在嘴里咀嚼的饼子王氏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喝了一口水强行吞了下去,惊讶的颤抖起来,“爹,娘,挨板子是得脱裤子的,我一个女人”
“你这话的奇怪,难道男子挨板子就不用脱裤子吗?”毛茂德也将手里剩下的饼子放在里李氏的面前,“婶婶干活累,多吃一点。”
王氏那还有心思吃这在她嘴里索然无味的饼子。
“咱们家不担心脱裤子的就只有大壮,难道你想要大壮去?”毛爷爷插话,将剩下的一块饼子也给了王氏。
王氏从讶异中回过神来,昨夜的美梦已经支离破碎,“娘,要不我们就卖两亩地,为什么非要闹到公堂上去了。”
“做梦,贪生怕死的玩意儿。”毛老太气结,地可是她的命根子,动什么也不能动祖宗留下来的地。
毛老师看了一处伪婆媳大战,将毛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毛翠翠。
王氏虽然已经叛变了两次,不过毛翠翠依然决定要不计前嫌的再给王氏一次机会。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响,毛翠翠找到了躲在大树后边摸眼泪的王氏。
王氏仿佛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始述着自己的难处,还请毛翠翠不要责怪她,最好还能拉她一把。
并且保证,日后要当牛做马的报答,绝对不会有二心,否则打雷劈,五雷轰顶!
毛翠翠摇了摇头,“我一个姑娘能够什么法子帮你,不过我听爷爷将地契和房契,都埋在院子水井旁边第三个破罐子下面,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换个位置省的被人偷了。”
“此话当真?”王氏的眼睛顿时明亮无比,方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泛起了晶光,仿佛是看见了曙光。
“当真,我是听姑奶奶的孙子的。”那孙子论起来算毛翠翠的表哥,还做着娶她的美梦。
“翠翠,二婶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了”王氏亲热的拉着毛翠翠的手,“近日家中状况本就不好,若是地契和房契掉了那就真的没法活了。”
“没事,没事,我也是所以的提上一嘴。”毛翠翠不动神色的将手抽出:“我挺担忧你们的打算是什么,十两银子虽多但想办法凑凑总是能凑齐,难道真想上公堂?”
王氏叹息,“大爷爷来家中了举孝廉一事,又听县长这人向来看重,重孝的人。毛爷爷便想让家中的人代替他挨板子。”
毛翠翠点零头,如今果真是人人为我的时代,“那十两银子呢?我估摸着蛋商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王氏仰着脖子四周望了望,然后又将声音放低,“他们的打算是在公堂上提出由你来还钱,听闻县长对不尊重老饶人深恶痛绝,若真是如此,你得心一些。”
“又是一个按照自己喜好来断案的县长。”毛翠翠沉思了一会,“我娘想种一些麦和麻,那我就借一些钱买下一亩地,县长的心再怎么偏,也不能让我这个欠着外债的人出钱吧!。”
“这也是个法子。”王氏有点心不在焉。
毛翠翠起身,“二婶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现在就回去和娘商量买地的事,改日再聊。”
“欸……我就只是随便,怎么这样快就溜了。”王氏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依然愁苦。
房契、地契,王氏不断的重复这四个字。
若真上公堂当着那么多老爷们的面被脱裤子打屁股,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她若是死了,那大壮一个人又怎么办,日后还怎么享大壮的清福。
既然毛家无情,那就不要怪她无义了。
入夜。
毛家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王氏披了一件衣裳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先走到了毛老太和毛爷爷的屋子外面,贴着门听了一会,确定有两个饶鼾声,又移步到了毛茂德的外面学了两声猫叫!
毛茂德怕猫,若是没睡定然搞出一些响动。
等了会依然没有动静,这才到了院子的水井旁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铲子挖宝!
挖了半刻钟,便出现邻一个罐子,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就只有三个。
王氏犯难了,虽然情报是第三个,但!哪边开始是第一个?
只能随意的拿起一个,将封口布打开。夜间光线不好也看不清里面放的是什么,便将手伸了进去,摸着了一团软软绵绵的物什?
拿了一团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有点臭?
扔在地上,再次摸索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的纸张存在。
忽然,她想起了方才那股臭味,好像是牛粪?于是又闻了闻手!
顿时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脖子。
“唔”
难道这是毛翠翠当时离开之前,便埋在地下,为了戏弄她?居然敢骗她!
正想破口大骂,垂眼便又看见了另外两个罐子,第三个?莫非是方才拿错了。
当即便又将另外一个罐子的封口布拿开,依然是漆黑一片,鼻子臭上去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依然是一阵牛屎味道。
王氏又想破口大骂!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毛翠翠那丫头的心计能有这样的深,几月之前便筹划起了日后来戏弄她?
不可能。
难道这些牛屎只是障眼法?为了迷魂那些,向她这样又不轨之心的人。
反正已经摸了牛屎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立马又将手伸了进去。
这一次传来了不同的手感,迫不及待的拿出抛开上面的牛屎,露出的便是一块布,将其打开便看见了她梦寐以求的宝藏!
“我的好宝贝,原来你藏得这样深。”
“的确是挺深的。”毛老师应和了一句然后又自言自语,“我也是最近听老两口的私房夜话才知晓……欸,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偷窥狂?夜深,该回空间了。”
手里有了房契、地契的王氏比安心多了。
赶紧又将罐子的封口布放上,然后又将罐子埋了回去,并且还精心的将泥土的挖掘痕迹也清理了。
……
王姐带着毛翠翠的妆参加了及笄礼。
这将毛翠翠的化妆技术再次宣扬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并且还是镇上的姑娘。
她们是听见了王姐对毛翠翠化妆手法的大力吹捧,既想要看看是否有那般厉害,也想将化妆术学到手,
在大户人家干活,虽然会被打被骂,但每月赚得的银钱要比种地多上不少,失去了在大户人家家中做丫鬟的活计,家中就会困难许多。
镇上的丫鬟有月俸,还有主家赏赐的玩意,所以出手也大方许多。
每次来学习的时候便会带上一些吃食,有时候是山药,有时候是几个糕点或是木钗。
吃人手短拿人手软,毛翠翠收了礼与她们也更亲近些,只要来了,无论手中有没有活计也会聊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