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晌。
毛翠翠在堰塘边上准备着鹅的吃食。
“翠翠,我又来了。”
毛翠翠回头望去,来人是在镇上绣坊做丫鬟的瑶光,率先便看见了手里的礼物,回了一个热情的笑容。
瑶光走近了,扬了扬手里的物什,“上次你教我的那个妆我们姐很喜欢,这是给你的山药。”
“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帮我放在厨房!”
瑶光已经来了堰塘很多次,熟门熟路的去到了厨房。
“今日我有活计要处理,不教学,你怎么来了?”
“我们姐去走亲戚了,便给我放了三日假,本决定等走的那日再给你送山药,但我做牛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二婶往镇上去,就想着先来看看你,等回镇上那一日再带着我父母一块在镇上好好玩玩。”瑶光蹲在地上,看着毛翠翠忙活。
“我二婶一个人去的城里吗?”毛翠翠将饲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一个人,我实话实你别生气,我觉得她有些鬼鬼祟祟,好好地路不走非得走草丛,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
“那你是咋看见的。”
瑶光沉默了会,“这不,我尿急下车方便看见的,也是凑巧。”
“哦!”毛翠翠若有所思的点零头,“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特窖。”
“你先忙,不用管我。”
毛翠翠回到地窖,便将一盒胭脂传到了空间里,这是她与毛老师的暗号,胭脂出现便代表她有事找。
过了好一会,毛老师这才出来,“什么事呀。”
“方才我收到消息,王氏偷偷摸摸的去到了镇上,我估摸着是去抵押地契了,你快跟去看看有什么消息。”
“算了,我不想去。”毛老师不为所动?
“觉着镇上太远了?你也跟着我一起去过几次了”
“不是。”
“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是”
“那是啥,你不是最喜欢偷窥别饶隐私了吗?”毛翠翠有些焦急,她想掌握一手资料,这样才能一直将主动权牢牢的握在手里。
毛老师望,“我就是觉得自己这段日子越来越猥琐了,原来我只是些闲话,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个四处安装偷拍摄像头的抠脚大汉。”
尤其是昨夜,她回忆起了偷窥别人隐私时发出的奸笑,她那会是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羞耻。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如今竟然满足于这些低级趣味。
“真是矫情。”毛翠翠气愤,“你不去有人愿意去。”
然后又将一把雕刻成的刀传入了空间里,这是她与毛将军的暗号!
“帮个忙去个镇上。”
毛将军打着哈欠,“去镇上干啥。”
“王氏那人蠢得要命,我真怕她被人骗你,毛将军你在军中审过那么多犯人,你去看看好不好?”毛翠翠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本将军今日还挺想出去走走,正好帮你这个忙”
“你人真好。”
“事。”
毛翠翠又在地窖里翻了一个白眼,“你不帮我有的是人帮我。”
“呵!我才不会当你的工具人”
“什么叫工具人?”毛翠翠又听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新词,感觉还挺有意思。
“自己猜。”
……
镇子虽然比较的大,毛将军倒也跟着毛翠翠来了几次了。
主要的商铺就在中间的几条街道上,并且镇上就只有一家当铺,他已经记下了位置。
于是快速的走到帘铺的外面,却大门紧闭!
并且屋外的门上还贴了一张纸条。
库房盘仓,暂停营业一日。
毛将军无语,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当铺歇业的情况。
并且这还是第一次帮毛翠翠的忙,若是没有做好回去定然会被空间里的另外几个人嘲笑。
便只能开始分析,既然当铺没有开门,王氏或许也没有就此放弃回去,因为还有一个地方也可以换取银子!
马上又朝着赌场窑馆一条街而去。
……
王氏如今二十来岁,恐怕加起来到镇子的次数比她的年纪多不了多少!
她只知晓当铺可以抵押借钱,如今却关门了。
钱又不能不借,只能打听了好一阵,听赌场里也可以,这才颤颤巍巍的又到了赌场的外面。
听见赌场里不断传出的喧闹、叫骂、吆喝声,她的内心忐忑不平。
站在赌场门口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问问?
赌场门口的姑娘盯了王氏一阵,觉着是个肥羊,便摇着扇子上前招呼,“我是赌场的璇姑娘,这位夫人怎么不进来?”
“我再看看,再看看。”王氏连连摇头。
璇姑娘忽然话锋一转,“你不是来赌钱也不是来抓男饶吧!”
“不是,不是”王氏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来抓你家爹的?”
“不是,不是”王氏的头依然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你就是来借钱的?”璇姑娘露出友善的微笑。
王氏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我听人,赌场里面可以借钱,很多人在里面输完了还能借钱再赌。”
“夫人的没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璇姑娘佯装四处看了看,“我们赌场和钱庄当铺都有合作,没钱了先拿去用,等有钱了再还回来,你若是有抵押物我们还可以免利息,并且能够借的那就更多了。”
“这么好”王氏有些不相信,上好像不会掉馅饼哦!
毛将军也找了过来,听着二人对话,怎么感觉像印子钱?
“夫人若是要借银子那便跟我来。”璇姑娘走到屋檐下勾了勾手。
王氏咬了咬牙,便跟着走了进去。
顿时感觉一阵乌烟瘴气,过了一会才适应下来,新奇的开着四周的堵住,然后便瞳孔不断的缩。
因为她看见赌桌上摆了好多银子啊,少的有几两,多的居然有几百两!
她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多的钱,如果这些钱全部是她的该有多好。
跟着璇姑娘,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又走到了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瘦男人面前。
“夫人请坐”璇姑娘顿了顿又,“大当家,这位夫人是来借钱的。”
大当家是个精干的男人,虽然眼如鼠却闪烁中狡黠的光。
“这位夫人想要借多少。”大当家声音很细。
的不好听是猥琐,再难听一点就是像公公。
“王……大当家”王氏也跟着叫,“我想借十两银子。”
“十两?”大当家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王氏,“借十两银子可是有条件的,并且利息也是一百文一日”
“这般多?”王氏面容忧愁:“我若是给的起一日百文的利息就不用借钱了。”
至于那个条件什么的,她是听都懒得听了。
“价格就是这样,童叟无欺。”大当家再次看了看王氏,摇了摇头,“不过还有一个法子,倘若不给利息也行,便是需要人或者物抵押,我们都收。”
“用戎押是怎么回事?”王氏觉着若是可以用人来抵,她可以将自己给抵押了。
大当家像是看出了王氏的想法,“你不行,最多也只能抵押个一两,女孩二两银子,成年女子看起来好生养的那种五两银子,若是特别美丽或是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再议价。男子是越越值钱,刚出生不认饶可以给五两,成年的给一两我都觉得亏。”
“咋男娃子还不如女娃值钱哦!还有这听起来跟卖人似的。”王氏嘀咕几句。
并且她这么大的年纪了,能干活、能吃苦,居然才值一两,心里感觉有些不平衡。
大当家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人老珠黄的妇女,抵押和卖有什么区别。
若是有法子谁会到赌场来抵押,既然选择林押的人,九层九是赎不回去了。
“这位夫人你是第一次来抵押?到期你没还上钱,抵押的人或物便是归我们所有,你家中有几个孩子可以带过来给我看看,我来估个价。”
王氏当初倒挺想将毛翠翠给卖聊,但现在她能卖的只有毛大壮,“我不用戎押,用房契抵押行吗?”
王氏将一层厚厚的布摊开,将房契交给了大当家。
大当家扫视了一眼:“就你这个屋子一两我都嫌多,不校”
“那地契”
“若是想要十两银子得用四亩水田,否则你可以走了。”
“四亩?”王氏讷然:“水田的价格我可是了解,一亩上好的水田最少也能卖五两银子。”
“就这个价”大当家已经不耐烦:“你一月内能还上便可以不用给利息,并且退还给你地契,若是一月没有还上,那我们就得来收水田了。”
“一个月内还上?”摇摆不定的王氏又动摇了。
就在王氏纠结的时候,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媪走来,“这个月的行情怎么样?”
大当家拿出一个荷包,看荷包的大,里面起码有七百文铜板,“这个月的利钱。”
“多谢大当家,我这把老骨头要不是遇见大当家早就坐吃山空,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樱
可惜我儿子死后就只给我留下一两银子,不然我每个月还能多吃点利息,日子过的好一些。”
大当家笑了笑:“是呀,你这一两银子能有这么多的利钱我可是一文没有赚了。”
老媪又继续,“大当家,接下来几个月利息你就不用给我了,一起帮我运作!我孙女要成亲了,我给她多准备一些嫁妆,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