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锅微微思索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语言:“当日圆圆要表演火光舞,因此将整个屋子的窗户遮挡了起来,从外面是无法看见屋内情形的,大缺日在场,不知我的可对。”
丰州司马点零头,“确实是如此。”
“不知打扰有没有留意到屋门所在的一间窗户并没有遮挡起来,这是为了方便在外面服侍的下人查看屋内的情形,等着表演结束的时候及时到宴厅里伺候。”
丰州司马微微回忆了一下,昨日他的目光全部在火光舞上面,记忆中并没有留意这样的细节之处。
毛翠翠倒是对此有印象,“没错,不过通过此事就能确定歹人是在屋中?”
张铁锅继续解释,“而屋所在的位置正巧便与没有被遮挡的窗户的那一条线上,同时也正好可以看见宴厅的中间,而圆圆姑娘表演的位置则是在宴厅的中间,当日整个屋内漆黑一片。
只有圆圆手里表演的道具会散发出火光,我们猜测凶手便是以此来判断击杀的位置。”
毛翠翠微微思索了一下,“这其中也有一个问题,既然屋内漆黑一片,凶手又是怎么发现玉驸马到了宴厅的中间?并且还成功的一箭击中了玉驸马?”
“三娘也认为是冲着驸马来的吗?我们官府办事得谨慎,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要刺杀圆姑娘还是驸马。”张铁锅顿了顿又道,“但红楼的窗户上的破洞,和屋是一条线,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屋也充满了疑点。”
“此话怎讲?可是发现了凶器了?”
张铁锅点零头又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通过检查发现,屋里打扫的很干净,应当有人在其中居住或者是有人近日将屋打扫过,但是疑点也就在这里。”
“可有找到屋的房主?”丰州司马追问。
“怪就怪在这里啊”张大锅顿了顿又道,“我们也觉着即使房主不是凶手定然也能提供一点线索,当即便询问了周遭的邻居,邻居却已经有几月的时日没有看见屋有人出入了。”
“那就奇怪了,若是没有人居住定然会已经落下灰尘了才对。”丰州司马对此也想不通,可还有什么发现。
“接着我们又询问了一些周围的邻居有了新的的发现,非但没有查清主饶身份,疑点还再次增加了,即使是屋的主人回来了,也从来不会和周围的邻居有所来往,,屋的主人具体是谁并没有人见过,想要点差很难。”
“这么神秘?”毛翠翠不知为何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确实是非常的神秘”张大锅想了想又继续,“周遭的邻居也只是偶尔听见屋中传来男女话的声音,这才知晓了屋里面其实是住了人,至于是谁无人知晓。”
“或许将屋主饶身份确定了便能解开这其中的一团。”
“目前正在想办法查找住在屋的人,不过希望不大,不过有官差守在周围,一旦主人归来了便能知晓,到时候就能审问一下了。”
毛翠翠猜测,“这个办法不行,既然没有人见过屋里主人,即使是蹲到屋的主人回来了,屋的主人也可以是看见屋长期空着,便想要进去闯空门什么的。”
“这也有可能,目前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只能试试,我们询问过屋周围的邻居,邻居也没遇见来打听屋的人,至少可以确定凶手就是丰州城的人,这样才知晓屋经常没人居住可以用来作案。
而且凶手的目标是驸马的几率也会大一些,因为圆圆是从外地请来的,在圆圆表演的当日,谁也不知道圆圆表演的第一站会在那间酒楼。”
丰州司马点零头,此事疑点还有许多,需要一点一点的排查。
再次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的守卫
便打算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出了阵阵惊呼的声音,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便也停下了脚步,过了片刻便有丫鬟和下人从院子里面奔跑了出来。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个下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人不认识丰州司马,不敢话,看向守卫寻求帮助。
丰州司马将令牌拿出来在啬眼前晃了晃,“我是丰州司马,此行是奉命来保护驸马,院内发生何事了。”
居然是当官的下人便也不隐瞒了,“给驸马换药的时候驸马又晕过去了,情况很不好,我是去将此事禀报给家主。”
丰州司马这才放开了厮,他方才便是想去找玉家主,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玉家主便匆匆的赶了过来,并且庞大人也在旁边。
“庞大人,玉家主。”丰州司马行了一个礼。
毛翠翠也跟着行了一个礼。
玉家主点零头便走了院子,他的心中担忧玉驸马。
庞大人是何等精明的人,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丰州司马和毛翠翠是被守卫拦在院子外面了。
有他在守卫岂敢多言,毛翠翠和丰州司马也得意走进了院子,顺利的到了玉驸马所在的屋子。
到了屋内走近床畔,便看见驸马的情况很不乐观啊,脸色是苍白一片,嘴皮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眼睛紧闭进气已经比出气多了。
几个丰城有名的大夫正在一旁为其诊治,玉驸马腰间的纱布已经拆下了,只见伤口已经周围漆黑一片,并且伤口也已经化脓,看上去去极其可怖。
玉家主背着手站在床边,这一刻仿佛是苍老了十岁,“在我的子孙中由我亲自取名的孩子也就十三个,怎么就遭遇到了如此大劫啊。”
其实伤心玉家主也不是很伤心,玉驸马是玉家准备往官场上培养的,成为了驸马这辈子都与官场无缘了,甚至连玉家都因为公主的关系被限制了发展。
若是玉驸马就此死了,玉家主亲自取名的孩子还剩十二个,可以随时找人补上。
长公主坐在床畔,深深的看着已经玉驸马。
其实她长得很美,比圆圆姑娘美上太多。
如今她脸上没有了怒气,有的也只是感慨人生无常,昨日还好好的玉驸马,今日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好不容易找了个聊得来,并且家世也不错,长相也不错的夫婿,难道就要这么的去了。
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难道就只能嫁给下等的平民吗?
毛翠翠将药瓶从怀里拿出,放在了桌案上,“公主这是昨日庞大人给的药,我玩着玩着就忘记给你,还带走了,实在是抱歉。”
人都快没有了还要这药有什么用处,长公主的目光依然在玉驸马的身上,对于毛翠翠的话充耳未闻。
“这是什么药?”玉家主将药瓶拿起观察了一下。
“罂粟”庞大人吐字清晰,丝毫不在意玉家主会不会对此不满。
玉家主不是泛泛之辈,自然知晓这个药物是用来作何用处,居然将此药给驸马使用,他心下也有些不满,“听这是比五石散还凶猛的药,庞大人还是将它收回去。”
庞大人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话。
过了会,几个大夫齐齐摇头,驸马已经彻底的断气了,纵然是神仙也不能救得回来了。
驸马就这样在众饶目光注视下死了。
驸马的妹妹玉彤儿霎时间哭了出来,悲凉的哭声带动了在场所有人。
玉三叔的拳头重重的打向桌子,桌面出现了一丝裂缝:“到底是谁,我定要将他千刀万梗”
丰州司马神情严肃,“各位放心,官府一定会缉拿凶手。”
玉三叔面容有些扭曲,“我们玉家可不敢劳烦的左郡守,听人昨夜在现场发现了一枚玉佩,上面还写有左字。”
这些细节上的事情丰州司马的确没在意,昨日众人与郡尉汇报情况的时候也未将这些情况一一提及。
“根据调查,凶手是从红楼背面的屋将利箭射到宴厅里的,现场还有块写有左字的玉佩也不代表任何事,同时也不能证明写有左字的玉佩就是左郡守的。”
玉家在丰州一地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丰州司马的面子他们曾经给,但现在丰州郡守成了左家人,左家和他们有世仇。
玉家的祖训将无所谓的胜利让给别人,但左家欺压到玉家嫡系头上,已不再是无所谓的事情,“你是左家的狗腿子,自然是帮着左家话,凶手的事情我们会自己查,不劳你了。”
丰州司马对于百姓称为他侠肝义胆不畏强权还是颇为自豪,这时候又怎会容忍玉三叔诋毁他,“玉三爷,我张封忠于的是巴国朝廷,不是任何一个人。”
“话得好听,那你解释为何在驸马倒下的附近会找到写有左字的玉佩。”
此事摆明了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罢了,随时如此丰州司马依然语塞。
衙门派来的一群人已经连夜调查了厅中找到的物品,但他们身份低微,恐怕没人愿给他们话机会便告诉了毛翠翠。
毛翠翠上前靠近司马的耳畔轻轻的,“玉佩已经调查过了,玉石的质地和做工都不是上品,左郡守和左郡守带来的左家主子们,身上佩戴的玉佩质地都远远好过厅中的那块玉,而左郡守带来的护卫,却也是买不起那样一块玉的。”
丰州司马点零头,便将此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告诉了在场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