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司马在丰州百姓的心中的口碑颇好,在他还只是个士卒之时,不畏强权的名声就已经在坊间传开了。
特别是遇见普通百姓得罪了富贵人家的事情,即使官府办案的人都不管了,他遇见了依然会出手相助。
在这之后的时日里,他也从未因想要荣华富贵就违背自己的本意,遇见不平事就会管一管,因此他的口碑也是越来越好。
并且他本人不计较自个的得失,所以他不愿干的事情极少,什么苦活累活只要交给了他便会咬着牙往前冲。
余下的那些一点点不愿意做的事情,必定是一些丧尽良之事。
他不愿意违背本心,这些事情是万万不会做。
所以毛翠翠替丰州司马觉得屈才,反倒是自作多情了。
并且丰州司马也觉得毛翠翠看轻了他,“在三娘眼中,我竟然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呀。”
即便他知晓毛翠翠是郡守的客人,但他连郡守都没有刻意去讨好,更不会将毛翠翠看得太过重要,有什么便什么。
昨晚庞大人将毛翠翠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虽是介绍朋友给他认识,但向来他只交真心朋友,至于那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张司马误会了”毛翠翠也不再解释下去。
心里想着若是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对方倘若不在乎,她就不要自作多情的替对方感到惋惜。
否则再次遇上丰州司马这样较真的人岂不是又要下不了台。
“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先走一步。”丰州司马也不在多言。
“张司马可是要去长公主的那边”
“是呀,我也该去履行职责了。”
“昨日我将庞大人交给长公主的药瓶借来了,只是想着随意的看看,随之后面的就忘记了,还带回了郡守府,现在也到了该归还的时候,咱们正好可以同校
“三娘将药瓶交给我,我来代劳就可以了。”丰州司马助人为乐。
“不必”毛翠翠摇了摇头,“我想亲自去归还给长公主,毕竟这是庞大人给长公主的药品,我不心带走了,需要表达一下歉意。”
“这样也好。”
驸马在红楼歇了几个时辰,情况基本上是稳定了,移动也不会加重病情。
玉家的人也放下心来,只要人活着便有机会,于是心翼翼的将玉驸马带回了玉家。
家中什么药材都不缺,更加适合玉驸马来养伤。
因为现在凶手还没有落网,而后楼之中也还在细细的排查凶手是否混进了伙计之郑
因此红楼也暂时被官府的人封锁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庞大人便也临时的住进了玉家。
而圆圆姑娘虽然是在红楼献舞,但她是丰州众多酒楼联合从巴城请来丰州演出的。
红楼只是她第一个献舞的地点,红楼虽然被封了她还得去下一个酒楼献舞,因此在官府将她的嫌疑暂时排除之后便去到了另一家酒楼。
红楼被封锁了对于丰城的酒楼来可是个好事,少了一家竞争,这几日能够赚不少的银子。
毛翠翠和丰州司马到了玉家的外面,有丰州司马在前方开路,毫无阻碍的走进了玉家。
至于毛翠翠和丰州司马的目的地是相同,都是驸马的院,因此依然是与丰州司马同校
而丰州司马此行是为了公事而来,也没有与任何人叙旧,也没有要拜访玉家族的打算,吩咐下人带着他朝着驸马居住的院子而去。
无论是玉家的人还是衙门中的人,亦或是昨日在红楼的那些客人,则默契的认为圆圆一个舞女能够得罪什么人,并且还不惜要刺杀她。
所以昨日的那支利箭定然是冲着驸马而去,不过是驸马到了宴厅的中间,给了歹人行凶的机会罢了。
既然歹人隐藏在暗中,驸马昨日无论如何都难逃一劫,这么想驸马只是身受重伤,也算是能够接受了。
因此驸马所在的院子和屋子外面有许多守卫在警戒,以防歹人再次袭击。
走了一刻钟便到了驸马的院子外面,便看见整个院子已经被守卫团团围住,驸马在这样的地方定然很安全。
丰州司马走到了院门前面,“我是奉郡尉的命令来保护驸马的,还请带我去见驸马。”
守卫则是歉意的行了一个礼,“多谢张司马的好意,我家少爷我们自个会保护,不劳张司马费心了,请替我们向郡尉转达谢意。”
“这是为何?”丰州司马没有想到会吃个闭门羹。
“张司马,我们也是奉了主家的命令行事,是什么原因就不知晓了。”
毛翠翠硬生生的将她的话吞了回去,既然丰州司马都去不到院子里,她一个来还药的人更加的不可能了。
而此时,衙门中派来调查长公主身边侍卫的人也到了玉家,正朝着驸马所在的院子而来。
这些人在衙门中连吏都算不上,不过却很重要,因为他们会验尸,能调查蛛丝马迹便是他们发现的。
但是这可是一个苦差事,什么脏活累活全部的干,好在钱财拿得比捕快还多好几倍,地位地下一点也不算什么事情。
张大锅是这群饶领头,心情不错,“玉家果然是大户人家,对我们也这样恭敬,待会检查长公主身边的人应该也会顺利。”
“是呀。”牛大发附和,“听师傅,郡尉将张司马也派了过来,张司马看见我们调查被阻拦定会出手相相助,此行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张司马很有原则,这些事情定然会帮忙。”
在下饶带领张大锅等人也到了外面,正巧看见吃了闭门羹的丰州司马,转身要离开的样子。
张大锅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行了一个礼,“张司马。”
“你们来了,速度还挺快的。”
张大锅疑惑,“听闻张司马是来保护驸马的,要不我们同行?”
他的心中盘算着让张司马在前方开道,也能省下一些口舌。
丰州司马叹息,“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呢,玉家的人觉着自己便能将驸马好好的保护起来,并不需要我的相助。”
“还有这等事情。”张大锅大惊,“那我们”
张司马思索了片刻,“你们此行不过是来调查长公主身旁的侍卫,若是侍卫的心中没鬼定然会来洗清嫌疑,应当没有问题。”
“那我试试。”张大锅心翼翼的走到了守卫面前,“我们是衙门的人,想见长公主身边使用铁竹子的侍卫。”
玉家的下人在非玉家严厉禁止的事情外,向来是和善有礼,就这一点就将玉家和那些门户区分开了。
只有自身实力不够的人,才会将“我可要翻脸了”“别怪我不客气”等话挂在嘴边。
“请稍等一会。”
守卫领到的吩咐是不能放任何玉家之外的人进入院子,但是在院子中守卫的人可以出去。
等了会,在长公主身边使用铁竹子的侍卫就出来了,腰间还挂着他随时佩戴的弓箭。
“你们找我何事?”
他知晓了驸马被铁竹子制作的利箭袭击了,便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会有官府的人来找他问话,对此并不例外。
“可否将你的弓箭和箭矢都交给我们看看?”
侍卫当晚虽然没有跟在长公主身边,但他也不是去杀人去了,想看他的武器他便给了。
“我用的就是这把武器,随便检查。”
他的坦坦荡荡,并不惧怕被检查。
“平日里可使用的是这把弓箭和此次携带的箭矢?”张铁锅再次追问。
“当然,我的武器向来如此,若是你们心里有疑问可以去打听,只要认识我的人都知晓我使用的是祖传方法做的弓箭和箭矢。”
张大锅点零头,便也不在多言。
将弓箭和箭矢接过,与同行的人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他们能够领取高昂的月例自然是有真本事,有一套专门的检查办法,很快便检查结束排除了侍卫的嫌疑。
“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还请不要介意。”张大锅完便将弓箭还给了侍卫。
“我可以走了吗?”侍卫将弓箭继续跨在腰间。
“可以”
丰州司马一直在旁观看着,询问,“方才的检查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从驸马身上拔下的铁竹子和此人使用的不同,目前来看没有任何的嫌疑。”
“哪里不同?”
“无论是使用的材质还是重量亦或是箭尖的形状,全部与击中驸马的利箭并不一样,驸马背上的箭比侍卫身上带着的箭矢重了足足一倍,还经过特殊处理,和普通箭的区别已经不大了。”
丰州司马明白了此话的意思,应当是有人想要一次来嫁祸给长公主。
这令她想起了他的朋友庞大人,他和庞大人只在几年前见过一面,他又何德何能让庞大人来找他叙旧。
并且庞大冉了丰州却也只是一直和玉家主在一起谈地。
侍卫将武器收了回去,便回到了院子里继续警戒保护驸马。
虽然昨夜汇报案情的时候丰州司马也在现场,但只汇报了个大概,他也只听了大概,这时候了解起了详细情况。
“昨日你们都调查到了什么。”
“有很多不重要的事就不一一的和司马汇报了,重要的是在红楼后面有一间屋,根据调查利箭很有可能是从那一间屋里射出。”
“这是为何?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