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周可见在贼曹的帮助下身份已经成为了良民,并且在当仵作的这些时日里有积攒了许多的银子。
他比较的有经营头脑,用这些银子又置办了许多的田地,赚取了更多的银子,后来便在丰州又置办了一座宅子,现在的日子过的是逍遥快活了。
他的年岁也大了,对于官府的事情已经不再插手,至于这一次驸马的死亡事关重大,并且案子也是扑朔迷离,这才便周可见请了回来,希望能够调查出更多的线索来。
周可见带着徒弟来到屋内,丰州司马微微笑了笑,“周翁真是有许久没有看见你了,日子过的可好。”
“多谢司马的关心,我过的很好。”老仵作穿着绸缎,不用也能知晓他的日子过的不错。
“既然这一次有周翁的协助,那此案定然能够更快的破获了。”丰州司马看见熟人心情好上了几分。
“张司马这样折煞我了”老仵作笑了笑,“不知张司马想要了解一些什么情况?”
“验尸的时候可发现异常没有?”
“圆圆姑娘的确是服毒自杀,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发生别的伤痕。”
丰州司马一阵失望,“就没有别的有用一点的线索了?”
“没了”周可见顿了顿又道,“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圆圆姑娘是自杀,既然是自杀也就没有什么好调查的地方。”
“我的话问完了,周翁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
“下人告退。”
丰州司马靠在椅子上,在脑海里捋着整件事情,却无法整理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过了会,周可见的徒弟来了,“张司马,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
毛翠翠刚想开口让徒弟,就听丰州司马冷声开口,“既然周翁没有应当是不重要的事情。”
徒弟被怼后有些尴尬,涨红了整个脸,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丰州司马不耐烦的挥挥手,“没有别的事情就可以离开了,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来向我汇报,有问题找你的师傅。”
他一眼就能看透这饶心思,不过是想踩着他师父上位而已,能够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人告退。”
随即徒弟神情落寞的离开了,毛翠翠直觉这里面可能有文章,于是没有话直接跟了上去。
而丰州司马则继续坐在椅子上,想要将整件事情捋清楚。
等着周遭没有官吏来往的时候,毛翠翠加快脚步超过了徒弟,拦在前面,“嘿!方才想和张司马什么?告诉我也一样。”
徒弟不愿意被丰州司马当做人,但他的确又觉得若是不不妥,“其实有件事情师父没有出来,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
“那你告诉我,我来判断是否重要。”毛翠翠微微一笑。
徒弟还在心中盘算着,抬眼便对上毛翠翠温柔的目光,心中的紧张之情消失了一些。
“其实圆圆姑娘怀孕两个月了,这边是师傅没有的事情。”
“你确定?”
“我自然确定”徒弟迫切的想让毛翠翠相信他,所以话的语速有些急切,“即使只是入行一两年的人也能看出是否怀孕和月份的大,我跟在师父身边已经五年了,对此也见过了好几次,不会看错。”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你将此事告诉我了。”毛翠翠叮嘱。
回屋子的路上,便思索着驸马和圆圆姑娘之事,除了一开始从屋射出来的箭矢,此后再发生的事情好像就不相关了。
到了屋子中毛翠翠将心中的猜测了出来,“张司马,我觉得有这样一种可能,会不会有人想要杀圆圆,最后是误伤了驸马,其实一切都跟驸马玉家无关。”
丰州司马摇了摇头,“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无论驸马的死是否是一个意外,杀害驸马的人定然是玉家的仇人了。”
“话是这样,若是能够确定凶手的目标,追查的方向对了或许能够更快的让凶手浮出水面。”毛翠翠虽然没有破案的经验,但他还是看过一些侦探。
“我已经询问了贼曹的手下了,驸马那边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有线索了,无论凶手的目标是否是驸马,心在也只能先顺着圆圆的这条线追查下去。”
“可有什么发现。”毛翠翠追问。
丰州司马摇头,“还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就目前来看圆圆很有可能是在绝望之中带着孩子服毒自杀了。毕竟圆圆喜欢的人并不喜欢她,圆圆能从巴城跟到丰城肯定是用情至深。”
“那屋调查的如何?”
“目前已经派了许多的官差乔装打扮守在屋的附近,这已经过去两日了,并没有看见有任何的人进出屋,甚至连靠近屋的人都没有,然后又扩大流查的范围,依然没有人看见屋里有人进出”
“这个案子棘手啊。”毛翠翠叹了口气。
毛翠翠完便起身出了屋子,打算在官府里溜达一下,这一次她是领了郡守的命令来协助调查,正好可以参观一下官府。
刚刚走出屋子,便有一个青年大步走进了丰州司马的办公点。
毛翠翠感觉此人或许能够带来消息,便又走了回去。
贼曹这边没了线索,闯入丰州司马家中从烟囱在菜肴中下黄连之人却有了踪迹。
踪迹是左郡守的人发现的,左郡守的幼弟左吉到了官府,“张司马,今日可是有人在你家下了黄连?”
“是呀,让左公子担心了。”丰州司马顿了顿又道,“左公子可是对此有了线索。”
左吉今年十八岁,身着一身细棉白衣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其实从我大哥前往丰州城的路上就发现有人在跟着我们,因大哥上任的地点是丰州城,丰州城又是玉家的势力范围,我们和玉家为世仇,当时一直以为跟着我们的是玉家的人。
但在进了城后才发现跟着我们的是吴家的人,今日左家人在街上发现了一个黑衣人从你家屋顶跃下,黑衣人走到僻静之处将外面的黑袍给脱下扔掉,黑袍被左家人捡了起来,看见上面沾满了烟灰。”
从一开始知道新任郡守是左家的人后,丰州司马心中就有些“不自在”,玉家是丰州城的土霸王,新上任的郡守却又和玉家是死对头,任谁都会觉得左玉两家会打扰丰州城的平静。
对于左吉带来的消息,丰州司马并无感激之意,相反还有防备之心,“左公子到底想什么。”
即使丰州司马声音冷淡,左吉依然温和,“我想的是,跟踪吴家的人和跟在黑衣人身后的人汇合到了一块,对司马家下手的人是吴家派来的。”
丰州司马垂头思索着左吉的话,他明白左吉的话外之音,无非就是想是吴家的人发箭矢害死了驸马。
左吉似乎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张司马,知道吴家和左玉两家的事情吧!如今大哥怀疑是吴家杀了驸马像嫁祸给左家,再次引起玉左两家的争斗,他们就能再次坐收渔翁之利。
左玉两家斗起来,丰州城的百姓也得遭受池鱼之殃。司马宅心仁厚,定不会想看见百姓安居乐业的丰州城血流成河吧!”
丰州司马试探着了几句,“吴家到底和左玉两家不同,他们是由官府扶持起来的,一举一动就听从官府的号令,官府是不会看着百姓遭殃。”
“都张司马是个正直之人,但我怎么觉得张司马对我怀有敌意呢!官府早就想消除各地的世家在当地的影响力了,在消灭世家和保护百姓之间,张司马不会以为官府会保护百姓吧?或是张司马认为在左玉两家开战的时候,官府有能力先将城中所有百姓转移出去吗?
即使如此,等左玉两家分出胜负让百姓回到城中,民生又该如何恢复?”
丰州司马知晓此话没有错,此刻心乱如麻,左吉是让他们将吴家的缺做凶手草草了事,心中做不下决断,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原来大街上不仅有玉家的人,还有左家的人啊”
左吉转过身后不再回答。
毛翠翠站在一旁,若是以往听见左吉来这番话,她定会觉得左家杀了驸马的嫌疑最大,可再仔细一听左家是不希望和玉家发生冲突的,他们不会去杀驸马,至于杀圆圆姑娘,左家似乎也没理由。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左郡守想让事情快些平息,所以要找个替罪羔羊。
有一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子,吴家的人准备出城了。”
丰州司马这才醒过神来,“我都将城门给封锁了他还怎么出城?”
左吉面带笑意,“张司马赶快去看看吧!别让凶手给逃脱了。”
丰州司马快速冲了出去,毛翠翠也同样如此,跟在丰州司马身后纵马朝着城门而去。
平日城中是不准纵马的,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也管不了这么多,若是歹人逃离了城内那便很难再擒获了。
骏马跑的很快,一刻钟便赶到了城门口,丰州司马询问守城的官兵,“有人出去吗?”
“刚才有人出去了,拿着郡守上呈的折子我们才放行,身份没有问题。”
封城中唯一能出去的人,便是将郡守每日上呈的折子送往驿站之人,丰州司马很清楚今日的折子还没有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