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棠溪村附近有一窝山贼,以拦路打截为生,遇到困难时,便会来这个小村庄打劫一番,却也不赶尽杀绝。
村民虽然对山贼痛恨不已,奈何山贼势大,怕是足有上千余人,而村民男女老小全算上,也不过百余。
想要搬离此地,又不知去往何方,再者,各地兵荒马乱,指不定连个安稳的落脚点都没有。
好在山贼也只是几个月偶尔才来抢掠一番,村民虽然多有损失,而人却丝毫无伤,这才能在此地安住下去。
却说,这天来了二百余山贼,到了村庄大肆抢掠了一番。
往日,山贼来的时候,村庄的妇女小孩都避在家中,以免有所损伤。
无巧不巧,这日秋母正在井边洗衣服,等到山贼到了,想要回家已然迟了。
被正在抢掠的山贼撞个正着,带头的山贼脸上有条刀疤,人称刀疤李,是个杀人掠货的老手,心狠手辣,那刀疤正是与人争斗时所留下的。
此刻,一见竟有如此美貌的村妇,不由见猎心喜。
立刻带人上前纠缠,想要非礼于她。
秋母自是不从,看那刀疤脸的汉子,说不出的害怕和厌恶。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秋父顾不得自己身躯单薄,上前愤怒的扯开围住妻子的山贼,将妻子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对着穷凶极恶的一众山贼。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堂堂七尺男儿。要是没有一点血性,还能算是男人吗?
刀疤李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恼羞成怒,喝道:“给老子做了他,居然敢来碍手碍脚,敢情是活腻歪了!”
几名山贼用剑伤了秋父好几处,可他尽管血肉横飞,硬是宁死不让。
刀疤李乘秋父一回头看妻子之际,一剑狠狠刺将过去。
登时将其刺了穿透,却不料将其身后的秋母亦刺中。眼见她痛呼一声,已是不活了。
正觉败兴,想要再次凌辱秋父秋母尸体时,旁边怒目而视的十余名村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想那秋父为人忠厚老实,又是村庄里唯一识字,见多识广之人,平时大家都很是敬重他。
此刻见他为了爱妻不受侮辱,竟然横死剑下,大家都觉很是心痛,很是悲愤。
想不到,这些山贼丧尽天良,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心想:这些山贼凶残无比,毫无人性可言,今日能杀秋氏夫妻,来日自己也一样难免。便纷纷操起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上前与山贼拼命。
刀疤李等山贼见那些村民,不顾死活向他们涌过来。
顿时慌了,虽说他们是山贼,却是少有打斗,毕竟太多人被山贼抢掠,一见他们势大,便放弃抵抗了。
由于,刀疤李最是招人痛恨,一时间,村民纷纷向他身上招呼。
刀疤李挨了好几下,却在同伴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不一会,在四周抢掠财物的大队山贼循声找了过来。
刀疤李一见,便道:“妈的,竟然敢打老子,真是反天了!给老子全部做了他们。”
众山贼闻言,齐齐上前将那十几名村民乱剑一一挑翻在地。
刀疤李犹自不解气,对着刚才打了自己一下,现在已经被杀死在地上的村民,抢过手下的一口青铜剑,又是劈刺一阵,直至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这才作罢。
发泄完后,人也累了,看着也有点恶心,便一口浓痰吐在上面。
狠狠的道:“妈的,把村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杀了,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们断子绝孙!”
众山贼于是一家一户,先是洗劫一空,然后掳掠了全部稍有姿色的村女村妇,略有反抗便当场杀死了,其余村民,不论男女老少,也尽遭毒手。
山贼眼见杀光了村民,便放火烧了村庄,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一天,秋月这才苏醒,却见云中龙,秋叶及打猎打渔的人都围在自己的身边。
便黯然神伤的道:“你们都知道了!”
大虎二牛等人皆点头,秋叶扑上前,哭着抱住她道:“姐,咱们怎么办?”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俊秀的青年道:“月儿,你不要难过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秋月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不到十五岁的她,仿佛瞬间成熟了许多。
安慰秋叶道:“好了,叶子不怕,你还有姐呢!”再一问,才知道她晕厥了一整天了。
打渔的村民因为收获颇丰,这才耽搁了归期。
却也在她与云中龙离开的当天抵岸了。留下两人看护船只,其他人则到城里把收获的鱼类等卖了出去。
由于较多,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秋月回到村子的第二天这才赶回来。众人一见,村庄的惨变,都是悲痛欲绝。
后来见到云中龙和晕迷中的秋月,这才各自收拾情绪,一起料理死去村民们的后事。
只留下秋叶照顾姐姐,其余人将尸体收好,尽皆火化,然后葬入土中。
云中龙这才知道刚才说要照顾秋月的青年叫秋波,今年十九岁,与秋月等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尽管村子里比他小的男子,大多已经成亲生子。
也有不少热心人为他牵线搭桥介绍女子,可是他对秋月一直情有所钟,渐渐村民都知晓了,也就不再为他做媒,倒是急坏了他的爹娘。
再问秋月,她便说只将他当作亲生哥哥,对他没有别的情感,心怕他会误会自己。
曾经劝过他几次,可是他始终不死心,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接受自己的情意。
人群中另有两人也长得眉清目秀,只比秋波略逊一筹,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秋月的堂哥。
大的叫秋天,刚刚成亲没多久,未曾想新婚不久的妻子竟被山贼给掳走了,当真是悲苦无比。
老二叫秋风,今年十五岁,尚未成家,他们的名字也是秋月的父亲所启。
云中龙见他们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精神颓废的样子,便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着,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打算?”
秋波走到秋月身边,温柔的道:“月儿,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秋月淡淡的道:“谢谢秋波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目光殷切地看着云中龙道:“云大哥,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云中龙其实早就想过了,现在是公元前639年。
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再过三年,现在n在齐国的公子重耳就会回到晋国做国君,也就是后来的晋文公。
只要现在找到他,还怕将来不混个风生水起。
见她问道,便想也不想道:“当然是去齐国了。”
此时,正是春秋五霸中最先称霸的齐桓公死去四年左右,虽然国相管仲死后,已经大不如前,可齐国却还是天下诸侯霸主。
众人一听去往齐国,以前或多或少听说过,都有点向往。
秋波正想要反对,这时,秋月娇柔的道:“那好,咱们就去齐国吧!”
秋波见秋月身着漂亮的新装,更显娇美动人,却与他人神情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想:月儿一向节俭,一定是此人给她买的衣裳,她才会如此向着他的。
原本还想过些日子,自己为她买一身精美的嫁衣,亲手为她换上。
想不到竟有人捷足先登了,忍下心中的失落和愤怒,对着云中龙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秋月正想替他答,秋波便制止道:“月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在一边就好了。”
秋月无奈的看看云中龙,又看看秋波,有点不知所措。
云中龙看着秋波,忍不住笑笑。
这货亏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说比起我这种人贱人爱,花见花采的风流才子,差了那么七分,也不至于整一个醋坛子似的。
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不就是想找我麻烦,该不会还想找我单挑吧!
秋波原本对自己的风度才识,身材样貌颇有自信,可是此刻对上此人难免有些妄自菲薄,自惭形秽。
见他笑着,看在眼中,仿佛是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和嘲笑。
当下怒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村庄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云中龙听他居然栽这么大一个罪状给自己,又见他一副怒目金刚,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对他的牵强附会的能力,很是欣赏。
心想:此人要是去演戏,绝对是一把好手,实力派选手啊!
可惜他生在古代,实在太屈才了。
自己不过是和他的准女朋友走得比较近,就被他盖上这么大一项罪名。
真要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他还不找人满sn缉我,抓我游街,或是什么五马分尸来着。
四下看看,发现身边的人都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和,就翻脸不认人的架势。
对古代人的智商,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也太容易忽悠了吧,难怪以往古代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各种nn策大行其道。
别说是什么君命天授三从四德,估计就是对他们说男人会生孩子,也会深信不疑。
收起笑容,连跟他说你不要因为自己是猪,就把所有人都当成猪的玩笑也没敢开,要是这些没有教化的愚民,把自己给就地解决,那就悲剧了!
想想自己这个异类,没有被他们送到广场当妖邪以火焚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脸上顿时一片平静,不怒自威道:“如果此事与我有关,我还会在这等你们来问罪吗?”
秋波不死心的强辩道:“也许是你故意在此蒙骗大家,也许是”
云中龙见他话说一半,很是不爽,道:“也许什么?”
秋波看看秋月道:“也许是你贪图月儿的美色,所以才没有离开的。”
秋月一听,玉面嫣红。
云中龙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神经,我看你不是脑残片吃多了,就是脑子进水了。你喜欢人家是你的事,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她,你又是她什么人,关你屁事!”
秋波一听他的讥讽,脸红脖子粗的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秋叶小声的对着秋月道:“姐,什么是神经啊?”
秋月看着场中的两人为了自己剑拔弩张的,也是不知如何了,对他道:“小孩子了,别问那么多!”
秋叶“噢!”一声,又打破沙窝问到底,道:“那什么又是脑残片啊?”
秋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忙掩住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嘴巴。
秋波不依不饶的道:“你还没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休想蒙混过关!”
云中龙对上他真快要无语了,没好气的道:“几天前,我还晕迷不醒,怎么可能知道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秋月一听,为他辩护道:“确实如此,他是前几天才醒过来的,大虎哥他们也见过他!”
大虎二牛等人一听,也纷纷道:“是有这么这回事,如此说来,他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事了,也就是说和他没关系了!”
云中龙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些人脑子不是木头做的,终究开窍了。
不然不知道自己还要费多少口水,才能跟他们解释得清楚。
秋波见众人都为去中龙作证,狠下心道:“好,就算你和村庄的事情没有关系,可是你来历不明,所以请你离月儿她们远一点!”
云中龙哈哈一笑,他绕了半天,总算是说出心中想说的话,不就是想让自己离他喜欢的女子远一点嘛。
这货还真是不知所谓,义正词严的道:“归,什么就算,本来就没有关系!”
秋波步步紧逼道:“这么说,那你是答应了!”
云中龙看看秋月,见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便道:“我答不答应,都与你无关!”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
秋波见秋月竟是无动于衷,知她已然偏向对方,心下一酸,激将道:“好,既然你不把在下放在眼里,可敢打一个赌?”
云中龙兴味索然的道:“没你那么无聊,还有大事等着我去做呢?”
秋波见他退让,哪能让他得偿所愿,又激道:“怎么,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