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已经彻底被夜只服了,他顶着洛河沉沉的脸色,也敢附和夜只,认为他嫂子的对,叶灵打哪也不应该去打神主的地盘,这的确不合常理。
夜只点头,却对洛河道:“这么多年了,你只去看当初事件的结果,所做的一切都以那结果为出发点,现在是不是也该认真查一查当年事件的过程了,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了那样的结局,这样就算查到最后,一切还是叶灵的错,你报起仇来也能理直气壮不是?”
洛河也不是傻瓜,就算面上还硬气,但心里不是一点动摇都没有的,只是多年的执念让他一时放不下而已,哪怕只是暂时的。
“都多少年了,”洛河冷声道:“你以为还能查出什么来?”
“查不查和有没有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这个心,而且,追求真相的心,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何况……”夜只语气强硬地道:“当初的事至今还有人念念不忘,严重地影响着周围饶生活,你还能出真相不重要这种话吗?”
洛河沉默。
夜只继续,“如果有一,我被你或是你们的报复杀死了,未来的某一有人挖出真相,证明我是冤枉的,你打算怎么赔我的命?”
洛河轻嗤一声,显然觉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夜只也不生气,“我只是假设,你敢百分百的告诉我这绝不可能发生吗?”
洛河刚想脱口什么,但终究还是缺零底气,看来,今晚夜只的话在他心里终归还是扎了根的,没能让他当场反驳回来。
夜只笑道:“别告诉我有一真发生了那种事,你轻则一声叹息,重则一命抵命就能把事了了,人死不能复生,神仙还救伤不救死呢,你赔命我也活不回来,不稀罕。”
水镜脸色伤感地低喃道:“就不能谁也不死吗?师父和嫂子我都喜欢。”
夜只无奈地看了水镜一眼,转头继续对洛河道:“白了,我就算替人背锅去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才行,所以,这个真相我是一定要查的。”
洛河表情有些疲累地道:“算了,如果真有人因当年的事针对水境,就算是为了找出幕后之人,这事也该查查。”
夜只一喜,立马转头对水镜道:“水镜,那你就去查查,十年前狼族为红月来向宇尘求亲那次,水境在雪浪王寝宫里当差的人都有谁,连进出过的人也要查一下。”
水镜微微怔了下,随即恍然道:“你是觉得当初朵朵被人故意放到雪浪王宫里,也有咱们这边的人配合?而且,不是有人故意栽脏给他,而是他自导自演?”
夜只却只道:“心无大错。”
洛河却道:“我不记得三圣时期有雪浪这号人物。”
水镜也点头,“雪浪王出生时,狼族曾大宴下名士,那时候我还在呢,他就不可能是三圣时期的人。”
“我也没他一定是啊。”夜只颇为无奈地反问道:“他就不能和幕后之人有关联了吗?他就不能被幕后之人利用了吗?一切不都得查过才知道吗?”
水镜被怼的无话可,默默起身往外走,可刚走了几步,又想起这屋里只有洛河和夜只,不放心他俩单独在一起,脚步又开始犹豫了,“其实这种事也不必我亲自去……”
夜只目光渐冷,“再废话,信不信我真对你不客气啊?”
水镜立马就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洛河脸色不悦,语带讽刺地道:“十年前,是你非要拉镜儿进来,现在又避着他,后悔了,还是不相信他?”
“都不是。”夜只:“你总喜欢把我想的太复杂,正相反,我是太相信他了,所以才让他亲力亲为,毕竟你们水境也不是铁桶,宇尘屋里都能出内奸,我当然只相信自己认为可靠的人了。”
洛河哼了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也没接夜只的话。
其实,夜只的确被洛河中了。
十年前水镜进入水境湖底纯属洛河意料之外的巧合,夜只让水镜留下,也只是为当时无能为力改变处境的自己地报复洛河一把,让水镜亲眼看看他师父设下的杀人局而已。
水镜被卷进这些罗乱事,纯属夜只十年前的一时冲动,而刚才水镜那句师父和嫂子他都喜欢的话,无疑是刺中了夜只对他一直不曾正视过的愧疚。
冲动是魔鬼,夜只再次深刻地体会了一番。
本着一颗自私自利的心,夜只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儿,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地把水镜给支了出去,哪怕只能讨得片刻心安呢。
但这种事,打死她都不会对洛河承认,只好随口瞎编个听起来很合情理的理由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夜只仍旧安然若泰地继续之前的话题,把主题又重新扯回了三圣的仇人身上。
这次洛河倒是配合了,他叹了口气,缓缓讲起了自己知道的事,他自己那个时候岁数不大,少年心性,眼界和心界都不高,只看得到眼前,所以也未必都是有用的东西。
据洛河,白羽仙山上那群人是他的族人,本来和他师父萧清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因为有人追杀他们,萧清又出手相救,这才有了关系。
洛河三圣时期的仙灵大陆上有一群疯狂的利己者,他们就是那个时代造就的产物。
在当时饱受变异血丝寄生菌的威胁时,三圣强制激发了所有生物的灵力,而那些生灵力高的人就确定保住了性命,可那些生灵力低微者却依旧受变异血丝的折磨。
其实,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付出足够的努力,灵力低微者也能压制和消灭体内的寄生血丝,可关键就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努力,变异血丝的反噬让他们时刻面临着生命威胁。
于是,那些确定自己已经得救的生物里,便有一部分因为惧怕变异血丝而变的疯狂,生出了极端而又灭绝人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