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宫中,江闻煜正在看江闻思的奏折,厚厚的一叠信件,讲述了很多。她,果真建立了一个不亚于大兴的国家,而且,还更繁荣更富强!
唯一遗憾的就是木安可没有给自己带来只言片语!
“你还在生朕的气!”江闻煜叹道。
暗一在信中说暗十六早已死了,她儿子的父亲另有其人。还有传言说和杨大郎有关,这点江闻煜不相信,她那人,再怎么着也不会和自己的亲姐姐抢男人的。
只是他儿子一直没有露面,说是在特种部队接受训练,看来楚眉没骗自己,她儿子真的是好样的。
人都用别人的老婆自家的儿来形容男人的喜恶,可自己的儿子……唉!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们竟然都是那么的不争气。他如今都三十多岁了,只有两个儿子,老大平时体弱多病也就罢了,胆子还这么小,就因为陈家和陈氏的事情给吓得病情加重死了。
虽然早知道那孩子不会是个长寿的,自己也不大喜欢他,可当那孱弱的小身体硬邦邦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任他再冷酷无情也难免心里酸涩,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当年刚生下来时自己也是寄予厚望的。
“张福海!”他叫了一声。
“奴才在。”正在一边候着的张福海赶紧答应。
“大皇子的事办的如何?”
“回皇上,是奴才和宗人府一起办的,很妥当!”
江闻煜点头不语。
“皇上,今晚上……”
大皇上已薨了,现在就剩一个二皇子,还是那么个样子,皇上,您虽不喜女色,但是子嗣为重啊!不然的话,这万里江山祖宗留下的基业将来交给谁呢?
“怎么?”江闻煜抬起头来。
“皇上,老奴是说,是说……”张福海心里一慌,他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奴才僭越!”
江闻煜看着他半天,半天才道:“朕知道你忠心,起来吧!”
可是,子嗣大计呢?张福海从地上爬起来,又眼巴巴地看过去。
“朕心里有数!”江闻煜笑了一下,“去吧,宣贺驸马进宫。”
或许是又燃起的希望吧,他从一开始得到她的消息后就突然想到,如果让她生下他们之间的孩子,那么这孩子肯定能继承他的一切,甚至更好!
因为,她所教养的孩子绝非碌碌无为之辈!
“是!”
又是这样,每次说到这个话题上皇上都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皇上,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两天戚贵妃走路都快了两分,说话的强调反而慢了三分吗?
张福海叹了一口气,只得往外走,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被从外边冒冒失失跑进来的一个小太监差点撞倒,他刚要骂,忽听外边传来一阵哭喊声。
“禀皇上,戚贵妃受伤!”那小太监来不及和他说话,先冲江闻煜跪下了。
“受伤?怎么回事?”江闻煜放下了手中的信件,皱眉问道。
“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不用小太监解释,被一大堆人拥簇着的戚柔儿捂着脸大哭着就进来了。
“别哭,别闹,好好说!”江闻煜的朋友平平淡淡。
但就是这平淡的声音让戚柔儿哭声一顿,她稍停下了一下,抽泣着说:“是,皇上,臣妾听闻大皇子薨逝,心中悲痛,想着和陈家姐姐姐妹一场,平时也交好,便去给她说了这件事,顺便也劝她想开些,谁知……”她又大大的抽泣了一声,接着说,“谁知她竟然说大皇子是臣妾害死的,便一把将臣妾的脸给抓花了,皇上,臣妾此时容貌尽毁,不能再侍奉君王,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你容貌被毁?”
“是……是!”
“取下帕子。”
“臣妾怕吓着皇上。”
“取下!”
“是。”
戚柔儿缓缓放下帕子,一脸狰狞的血痂和满脸的血让站在一旁的张福海都吓了一跳,看着以前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猛的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他是个太监也是不忍心的。
江闻煜一皱眉:“是她抓的?”
“臣妾不敢欺君。”戚柔儿边哭边说。
“你不在你的宫里好好呆着,跑去她那里干什么?”
“臣妾就是去告诉她大皇子之事……”
“然后呢?”
“再劝劝她,谁知她……”
“嗯!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皇上,您不为臣妾做主吗?”
“你去找陈氏的时候,可曾来征求过朕的意见?”
“皇上……”
“下去!”江闻煜厌恶地扭过头不看她,一下子看见了张福海,立刻又火了,“不是让你去传旨吗?怎么还杵在这儿?”
“是,是,老奴这就去”张福海一惊,赶紧出去了。
“皇上不为臣妾做主,臣妾就不活了!”戚柔儿又气又恼,头一低就要往龙案上撞去,后面跟着的人七手八脚赶紧拦,场面立时乱起来。
江闻煜抚了一下额头,看着还在寻死觅活的戚柔儿和乱哄哄的场面,心头的火气按捺不住,他抓起案上的一个青玉如意就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啪嚓!”一声脆响,众人吓了一跳,包括戚柔儿。
一想到江闻煜的冷酷无情,戚柔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人也立刻安静下来,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皇上,臣妾有错……”
“你错在何处?”
“臣妾,臣妾……”
江闻煜冷漠的话让戚柔儿心如鼓擂,她最近是有点飘了,因为大皇子死了,她的二皇子就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了,将来这江山、这皇位还不都是非她儿子莫属?那时候我就会成为太后,而我戚家,也会成为大兴的第一世家,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生了一个好儿子,还是当今皇上目前唯一的儿子……
“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明皇上……”
外边又有人在喊,江闻煜一只手在案上狠狠地一抓,一张摞上好的宣纸被他把上面的几张抓成一团。
“皇上!”张福海在外面交代了一个小太监去公主府传旨,他一转身进来就看见江闻煜已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就赶紧抢先说,“外边是陈氏身边的侍女灵儿,她说,陈氏殁了。”
“什么?”
别说江闻煜,就是戚柔儿也大吃了一惊,她立马停止了要辩解的话,心里想,这个女人死了,就可以死无对证了吧?可她刚才还是好好的,现在就死了?怎么死的,和自己有关系没有?她偷偷的看向江闻煜。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江闻煜就已飞快地把这件事在脑海中理了一遍,权衡了利弊,他立刻便拿定了主意,就又坐了下去,说道:“让她进来说。”
“是!”
张福海冲一边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无声地退了出去,又有几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地上来收拾地上的碎片和桌上的狼藉。
“皇上!”灵儿被人带进来,她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指痕,见了江闻煜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奴婢有冤要述!”
“说!”
“是!奴婢的主子被人打死了,请皇上做主!”
故乡明月照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