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亘古那一本正经娓娓道来的样子着实可笑,我憋着笑“孺子可教也”
“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了一些别的国家?”他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一探究竟的模样,像极了那些对新奇事情好奇的天真孩童。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他更是一脸难以置信“那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词?”
“无师自通”
“那也应该有个名字吧!你像祁凉说的是奕语,北塘话叫朝语”
奕语,朝语?这说的不都是一样的话吗?我拉住滔滔不绝的他“这,两种语言有区别吗?”
“有啊,区别很大啊”
“哪里大?”
“口音不同”
“what!”
我脱口而出,他顿时不自在了,更加新奇
“瓦特?是何意?”
我真的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跳了进去,毅然决然地把自己埋了。
“你先跟我说说,北塘话和祁凉话到底有什么不同?”
“只是因为近来北塘和祁凉交好,所以祁凉人开始学习朝语,朝堂往来总要说朝语,但是我记得你是会说朝语的。”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有点没底气“我?”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的到底是什么话?”
“普通话,白话”
“普通话?是指极其普通的话吗?”
“……啊,那是字面意思,也算对吧”
“字面意思?那你刚刚说的瓦特是什么,是指那个鲁山吗?”
“……那是英语ENGLISH”
我仗着他听不懂,一副圣人在世的模样“你不懂,你不懂”
“……”
我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纠结,其实你们这些话,通通都叫喊汉语!什么你好啊,拜拜啊,再见啊,都是许久之后延伸出来的”
解亘古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那里,头朝上扬,张着嘴,两腿张开,一副我是大爷,谁也别惹我的样子,“睡觉都这么霸道,”我伸腿踢了他一脚,“喂喂,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他微睁眼,透过那一层狭窄的缝隙瞄着我,压着嗓音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切,就是涎水,你的涎水!”
“你难道不觉得你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很……”
楚卿点头,义正言辞,极为光荣的样子“大气!”
解亘古坐起身子“我呸,这是有失身份”
“你奶奶个腿的,怎么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有失身份,有失体统,这个叫傻屌,沙雕,逗比……”
解亘古扶额,一脸无奈的样子,像极了当初我当初看到的那句字幕“这孩子没救了,让他发作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
解亘古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顾形象笑的前仰后合的楚卿,“要不,你坐下来喝口水,歇歇?”
“我觉得,你很有前途,我可以将我的衣钵传给你”
“呵呵哒,你哪来的衣钵让我继承?”一脸不屑,的确,他可是二品官员的儿子,怎会在乎我的衣钵,不过我也没想要给他我的衣钵。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了,呵呵哒你也学会了,当然啦,我也没指望你继承我的衣钵,你想要我还不想给呢!我说的是我的语言,白话”
“……”他有些犹豫,看样子是心动了,我进一步勾引他,呸,引诱他“怎么样,想不想拜我为师?”
“你师从何人?”
“当初的太子少保,欧阳参”
“你可是名师,怎么会出来你这样一个学生”
“……”笑话,奶奶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什么高等数学,英语,化学,物理,生物,政治,历史,地理,尤其是语文,那是贯彻古今的,你学的我学了,你没学的我也学了,奶奶我的智商比你当今状元不知道高了多少,还在此看低我!
“你可知曹操?”
“那是何人?”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忘了,你这是架空的时代,独立于外界”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我也没听过?”
“没有”
“行吧行吧……”
正欲说下去,被窗外的五七打断了“郡主,前面有人拦路”
“拦路?”
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远远地一个身影,恍恍惚惚的,看不大清楚,天也黑了,他总不能是单枪匹马地来吧?我回头去看解亘古“那该不会是……”
“是什么?”
转念一想,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你在车里待着,别出来”
“???”
我掀开帘子跳下轿子,五七翻身下马,“看紧他,不许下车”
“是”
翻身上马,朝远处的身影奔去,果然,到了近处才看清,那哪是一个人,那是一群人!
定睛一看,站在最前方的人有些眼熟,“我认得你,你是禁军副统领,盖熙!”
“末将,见过郡主”
“你怎么来了?”
“解统领让我等在此处等他”
“解统领?”我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说的解亘古吧?”
“正是”
楚卿立刻做出惊讶的样子,捂住嘴,一脸难以相信的惊叹模样,令盖熙摸不着头脑,弱弱地问了一句“郡主认识解统领?”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错手将他杀了”
“!!!”
众人唏嘘,尤其是盖熙,那样子着实滑稽,“死死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但郡主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依旧是那句话“死了,尸体都埋了,要我挖出来给你看?”
“解统领的身手……”
他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不合适,我浅笑安然
“他的身手在我之上”
“!!!”
各兵丁开始窃窃私语,有些躁动
“盖熙统领可看到我身后的那个站着的人?”
“那是五七”
我不可否认地点点头,“你既然认的,我便不多说”
“早就听闻郡主身侧有一个武功盖世的护卫,只是不知道,确是如此厉害”
“嗯,他是帮凶”
“!!!”
盖熙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直视我。
“你没听错,他是帮凶,若是尔等想要报仇雪恨,请便,只要能打得过他,和我!”
“……末将不敢”
“不敢?我看你的样子却是很愤恨痛心的样子,不像你说的,不敢啊”
他急忙下马,跪地请罪“末将绝无此意,郡主明鉴!”
“我可经不起你这一拜,我不是解亘古,你不归我管”
言下之意是楚卿没有统领禁军的腰牌。
盖熙当即明白过来,从腰间拿出统领禁军的腰牌,若没猜错,这是解亘古的,我找人搜过他的房间,我也近过他的身,确然没带在身上,那就只能在这个副统领的身上了。
我勾勾手指,他站起身来将腰牌递过来“郡主”
“这样似乎不合规矩”
“末将虽听命于解统领,但是也是听命于太子殿下,郡主是将来的太子妃,此次前来也是太子之意,想要助郡主一臂之力。尔等自当听命于郡主。”
我这才欣然接过“既然如此,那本郡主便也不再推脱”
他又向上伸了伸,我将腰牌拿过,“尔等到南蛮边境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记住,要小心潜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