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怯怯地扭头看了看同样极为惊诧的齐格尔腊塔,我药业切齿的说
“我想你死”
咬牙加重后三个字,眼睛带着几分怨念就那样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他倒也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十分惊诧,后又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不屑地砸吧了两下嘴巴,蔑然地转过头,全然当做没听见。
“哎哎,你小点声”
特七轻轻捻了捻我的袖子,想让我住嘴,但是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我摆摆手,点了点头,正准备给他个台阶下,谁曾料想,门外传来一声清脆般的银铃声,伴随着银铃声的还有一步步稳稳有力却较为清浅的脚步声,这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接着眼尾便撩见腊塔那家伙眼疾地朝门口看去,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柔情绝不是装不出来的。这就令我更加好奇这即将推门进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由地往门口凑了凑。
这纤纤玉指轻轻地推开房门,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倒是显眼的很,视线由下及上,祁凉人惯有的高挺鼻梁以及这双暗含深邃的双眸,三千青丝全数拢起,红色的珠串顺着发丝垂下,额前的银白色珠串顺着两抹黛眉蜿蜒别至脑后,额前的靛青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润觉,怎么灯还亮着”
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看着直接忽略我们一干人等直直走向腊塔的女子,接着便是二人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实在是有点扎眼。我朝两个人的身影抛了个白眼,小声地嘬了一嘴“恶习把脚”
“哦,实在不好意思,忘了还有客人了”
腊塔故作抱歉的模样姗姗来迟地道歉,我轻咳两声“无妨,倒是我与小王爷叨扰了,不碍事,只是劳烦先找两间厢房,你们二位再继续叙旧也不迟”说罢还朝那位正背腊塔护在身后的女子又仔细瞧了两眼,那女子倒也不怯懦,我隐去嘴角的笑意,歪头对特七说“那女的是腊塔的相好?”
“青梅竹马,是荣马将军的女儿”
“将军的女儿?那还真是有缘”
“武功怎么样?”
特七正要张口说,看到我一脸期待的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会要跟人家比试一番吧?”
我一掌排在他的后脑勺”知我者特七是也“
“疼!下手真重!”
他拉着我躲进犄角旮旯,“你可别打她的主意,那可是腊塔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只是比试一番,又不会拿她怎么样”
“你呀,能不能收一收自己的小心思”
我手扶下巴,深思熟虑之后问道“不对啊,这三根半夜的她不回将军府,在这里做什么,不会……”
“想什么呢!”
特七一掌拍在我的后脑,由于之前被磕了一下,他在这么没轻没重地一排,着实是疼。“要死啊!”
特七有点诧异,也没见她如此炸毛过“怎么了?”
我揉着后脑,“没什么,只是既然是将军,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朝中有个荣马将军?”
懒得跟他解释,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荣马一氏家道中落,只剩下她了“
“家道中落?什么意思,是遭到了什么飞来横祸吗?还是……”
我瞥眸盯着他,他自然我什么意思“不是什么飞来横祸,也不是什么忤逆之事遭灭门,是荣马将军在盛战回朝之时,被刺杀”
“刺杀!?怎么可能,堂堂将军,再加上那么多兵马,怎会?”
“这就是此案最玄乎的地方,本来荣马将军只有这么一女,将军夫人也早逝,就留下荣马雪这么一个女儿,无依无靠”
“至今未查出是谁下的毒手吗?”
”没有……所以腊塔就将人接到这里来住了”
特七看见眼前的女子勾起嘴角,“怎么了?”
“额,没什么,那她就没想过要查清楚是谁杀了她父亲吗?”
“开始是一直请求各方擅长查案追踪的名士去一探究竟,想要查出是何人所为,父王也派出朝廷命臣去彻查,但最终都没有结果,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不对啊,既然只杀了荣马将军一人,在场那么多人,怎么会没有人看见!”
“对方似乎认定了能够杀死荣马升,所以,只派了一个人前来而且杀完此人之后,那个人也自尽了。”
“尸体呢?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那个刺客只是一个江湖人士,无父无母,闯荡江湖,根本无处可查!”
特七可惜地摇摇头,看见眼前的女子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擦秀眉。“那她就这样放弃了?”
特七一直呆愣着,出神地望着我,我一掌排在他脑门上,“发什么呆啊,快说!”
“哦,她好像已经放弃了,毕竟她一个女子,无权无势,除了倚仗腊塔的势力,也没有办法”
我点点头,朝后面的厢房走去,说着特七就也要跟进来,我一拳抵在他眉心前“嗯!”
“我走,我这就走”
特七切切诺诺地将已经跨进去的一条腿伸回去,我毫不犹豫地将房门关上,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这茶还不错,挺符合那个邋遢鬼的性格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揉了揉两眼间的穴位,这眼睛刚恢复,有点不适应。运了丝功力于右手两指,轻轻一挥将靠近房门的那盏烛灯给灭了,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免有些期待,浅笑一声,静待其变。
“怎么样,找到没有”
特琪迫不及待地询问楚勋,只是看楚勋的那副脸色就不像是寻到人的样子,也就不期待他开口回答。“她的毒还没有解,明天可怎么办!”
楚勋攥紧拳头重重地捶在墙上“加派人手出宫寻,挨家挨户地找!”
“是”侍卫走了之后,楚勋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楚勋,看的特七有点毛骨悚然,下意识地眼里口唾沫“你,你有话直说,别这样看着我,盯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卿儿的病,你了解多少?”
“不多,但是从现在看来,她所中之毒,多半不是水生火,只是症状与水生火相似,中水生火的人是会眼目失明,耳目失聪,耳朵恢复的会比眼睛快很多,这也正常,可是卿卿的耳朵不仅恢复了,而且还变得极为敏锐,而且,近日我发现她的口味变得很重,明明比较咸的一位菜,她却尝不出味道,味觉开始变淡。不仅如此,她流鼻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明明全身冰冷,却说很热。这些症状与水生火的毒症是不同的。”
楚勋眉头皱的愈来愈深,他在不安,如果卿儿中的不是水生火之毒,那就不能按照水生火之毒来解,那又该如何医治,难道还按照之前任其发作,直到毒的药效失力?可是谁也不敢赌,这是楚卿的性命,又怎敢拿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