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章(1 / 1)农田笠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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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夏林飞未出差,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接宁霖上班。风雨不断。连杨月都开始打笑宁霖,有这样的男朋友,那可是天上掉下的宝。

宁霖一再解释,他们只是好朋友,不能瞎说。杨月笑她装得还够像。她也懒得再辩解。

这个周未,夏林飞为了让宁霖轻松。便带她上舞厅去玩玩。

因为太累,宁霖也就坐在沙发上,欣赏别人在舞厅中尽情摇摆。只是头轻轻地跟着打节奏。

只是夏林飞坐在她身边专注地看着她。此时的他在思忖着,要不要对宁霖表达自己的心意,挑明朋友关系呢。如果她拒绝怎么办。从认识到现在,也没见着她对自己动心,她到的是什么想法。怎么真如俗话所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不能摸透,这比自己在外打交道的那些个商家客户还复杂。这思前顾后,七上八下的心,与那在那大海中飘荡的小船似的找不着方向,靠不上海难。

夏林飞有些坐立不安,想坐近宁霖,刚移了下身,宁霖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他倒熊了。

站起身,对宁霖说道:“我去买饮料。”

出了门,吐了口长气。对自己这种行为也甚觉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一遇她的事,自己不是躲就是萎萎缩缩。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再想了。绕到旁边小店买了一瓶水,刚走进舞厅大门,正巧,吴尘和一男子出门。

夏林飞睃了一眼那男的,冲吴尘大声地打招呼。

“宁霖在里面。你过去吗?”

吴尘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对夏林飞说道:“我不去了。我跳累了,准备回寝室。再见。”

吴尘说完,就走出了门。那男子冲夏林飞一笑,追了出去。

夏林飞呆呆地站在门口良久,看着她俩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这才回到舞厅。

夏林飞买了一瓶可乐递给宁霖,但这刚初春,并不热,宁霖也没下舞池,也不渴,没接。

夏林飞打开可乐自己一人闷头而喝。不知是因为吴尘,还是因为宁霖。还是其他。心思复杂,有些闷闷不乐。

宁霖只想躺下好好地休息,所以也没多大兴致再继续玩下去。见夏林飞也没下舞池跳舞。于是,提出回寝室。

两人走出舞厅。从闷热喧嚣迷幻的世界一下换成了,安静清爽中还透着寒气的漆黑环境,一时还不习惯,宁霖打了一个喷嚏。“啊切”,身子哆嗦了一下。

夏林飞什么话也没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我不冷。”宁霖要取下。

“穿着吧。我看这段时间,你的身体越来越瘦弱。定然是工作累了。现晚上,天还是寒冷。如果病了,又要请假。不是更麻烦。”

宁霖也就不再说话,听话地披着。身上果然暖和了许多。

“宁霖。”

“嗯?”

夏林飞本想说自己的事,结果一下改口了。

“宁霖,你那个好朋友,如果现在谈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你见着她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宁霖有些好奇地看向夏林飞,虽然是夜晚看不太清脸,但他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倒是给人安全感。

“你想给她介绍朋友吗?不会是你的哥门中有人看上她了?”

夏林飞感觉到宁霖投来的眼光一闪而过。回答道:“那到没有。”

宁霖若有所思地说道。“哦。我觉得吧,应该休整一下自己更好。不应该这么快又投入到下一段感情。”

“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新的感情出现,是为尽快结束上段感情的最好良药?”

“这个我倒不知道。只是觉着,一段感情的结束。应该好好思考问题出在哪里。并且这段感情值不值得放在心上,或者完全摒弃。或者,如果要迎接新一段感情,应该考虑清楚,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自己如何去维护。”

“这样,会不会太理性?一般人能做到吗?”

“理性吗?受过情伤。难道不应该去好好反思问题是哪里吗?这样匆匆忙忙又开始新的感情,会不会是对自己不负责?”说着,宁霖有些困惑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

“可是感情来了,是控制不了自己。”

“哦,这我真不知道了。”

针对这段感情的对话,夏林飞,开始发现自己对宁霖还有很多的不了解,她这样理性的女生,好吗?自己可以驾驭她吗?她对自己有过动心吗?还是她对自己的情感不了解。

其实夏林飞确实对林霖不了解。她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

两人沉默着,到了单身楼下,宁霖把衣服还给了他。相互道别后,一人便上楼,匆匆收拾,上床休息。她觉得太累了。人与身子快分裂,无法支撑。

而夏林飞并未离开,披着外套还站在树下,昏黄的路灯中抽着烟。此时的他,思绪万千混沌零乱。想找宁霖挑明,可有无数的顾虑。但是那种相思又如螳螂身上的铁线虫,在夺取他身上的营养,破坏他体内的组织细胞。

第一次,让他发现自己在宁霖面前是如此的懦弱胆小,这不应该是自己。

爱情的到来,原来,美好的后面还有许多的荆棘。

只要,夏林飞不出差,都会一如既往地接宁霖上班。宁霖也已经习惯。早晨也就稍稍可多睡一会。春天,姑娘们的睡眠自然多了不少,好恋床。

这天清晨,太阳冒出了头,阳光洒进寝室。窗外的银杏树发出绿芽,在温暖的春风中摇曳。清脆的鸟鸣声似乎在呼唤,懒惰的姑娘们这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快起来换上漂亮的衣裳,与春天争艳。

果然,宁霖和杨月一人穿着白色毛衣,一人穿着红色毛衣手挽手,说笑着走出楼口。

夏林飞,看着阳光下这一白一红的两个漂亮姑娘,笑得是脸都堆成了花。

杨月抽出手,把宁霖一推。

“你的专职司机来啦。我就不打扰了。”

冲夏林飞有深意地一笑。一朵千娇百媚的大红牡丹花哈哈笑着翩跹而去。

夏林飞载着上生着白毛衣,下身棕色长裙的宁霖,从杨月身边擦身飞过。一红一白两人相互挥手,春风拂面,每个人心情无比的清爽,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快到厂门口,宁霖跳下自行车,看着夏林飞的自行车冲进了人流中。

宁霖发现前面人流中的吴尘。加快步子追了上去。一拍吴尘的肩。

吴尘先是一惊,回过头一看是宁霖,笑着伸手回拍她。春天的温暖阳光照耀在吴尘的脸上,只见她露出久违单纯的灿烂笑容。

两个姑娘正打闹着。吴尘身边一个男子探出身看向宁霖,笑着问道:“吴尘,这位是?”

“我同学,也是好朋友。”

“你好。”那男子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候建。”

宁霖仔细瞧了一眼那候建。个儿不高,偏矮。略微倒八字眉,一张宽大的脸,看着眼睛有些细小。不知为何宁霖对他第一印象很不好。并没有回以微笑。

吴尘还在热情地介绍。

“候建是一车间工艺。”口气有些小得意。

宁霖没有说话。

三人进厂门后,候建的车间与宁霖他们不同道。过了办公楼后面就分路往左手边去了。

那候建临走时,对吴尘说,下班去接她。吴尘开心地答应着,恋恋不舍地向他挥手。

宁霖见那男子走远,拉着吴尘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什么关系?”

“你见过的。还是你们夏林飞带我去跳舞那天,第一个人请我跳舞就是他。后来经常去就熟了。现在是我男朋友。怎么样?还可以吧?”说着,转头看向一车间方向。

“吴尘,你是认真的吗?”

“怎么了?”

“你这速度,让我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反应不过来,太神速。你们才认识多久?不好好了解吗?”

“了解了呀?厂子弟。工艺技术员。不是普通工人。他对我好就行了。还需要了解什么?”

“吴尘,我怕你上当受骗。还是放慢一点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要受骗。我的命就那么差吗?你是不是我好朋友,不好好祝福就算了,还诅咒。”

“吴尘,我是为你好,让你多深入了解。不要太急。往往错误都是在那一瞬间发生。如果,稍稍缓一缓也许有回旋的余地。”

“什么错误,我做了什么。我有什么错。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吴尘拉长了脸,明显不高兴。

“不是,我不是说你做错了什么。我的意思......唉,被你搅得都无法解释。”

“不需要什么解释。他对我好。这世上,他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只看这个。”

“可是,吴尘。我刚才看了他一眼,总觉哪里不对......”

“不就是他丑吗?我知道,没有你那个兵哥哥长得英俊,没有夏林飞长得高大。我也没你长得好看呀?”

“吴尘,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认他对我好就行了。他,我是认定了。他说了,他会向我求婚。”说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求婚?”

宁霖张着嘴,眨巴着眼,看着吴尘,不敢想象。恍如听到世上最不可思意的事,又恍若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没有任何可求生的希望。她绝望无奈地一人默默地走向自己的车间。

吴尘头也不转的往前,向着自己车间直径走去。

这之后,吴尘和宁霖未再往来。直到宁霖收到吴尘结婚请贴,才再次恢复关系。

......

这时间过得还真快,就在春天的各种花争相斗艳时,夏林飞托科长的事也有眉目了。

这天清晨,宁霖走进车间,发现氛围不对,有些异样的眼光投射而来。

平日上班没人关注自己,可今天这些人是怎么了,有人不住地看向自己,还有人凑在一块,不知嘀咕着什么,眼睛却不时瞟过来好似不认识,神神秘秘。

宁霖纳闷地看了一自己穿的衣服,红白条纹针织蝙蝠杉,下穿小喇叭牛仔裤,悄悄地用手碰了下拉链,没什么问题呀。

正想着,刚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软软的。正要说对不起,抬头一见是师傅一张严肃的脸看着自己。

还未开口。师傅不带任何感情,干巴巴地说道。

“主任找你,在他办公室。”

师傅为什么这么严肃,这好象是第一次如此吧。宁霖有些摸不清头脑。

嘴上答应着“好。”

看着师傅转身往钳工组方向走去。这才转身去敲主任办公室的门,虽然门开着。

书记热情地招呼宁霖坐下。宁霖记忆中,这应该是自己第二次进主任办公室。第一次当然是来报到的第一天。现在还清晰在目。

主任没抬头,正忙着看昨日调度放他桌上的这月生产任务进度报表。

“宁霖,你知道什么事找你吗?”

“不知道。”

宁霖一头雾水。书记笑着仔细审视了下,宁霖那双洁净一汪清水的眼睛,不象是撤谎。

睃了一眼刘头,见他没任何表情。

于是继续说道:“今天叫你来呢。是因为接到厂里的文件通知。我们车间的文书兰姐调到厂办收发室,由你接替她的文书工作。”

“我......”宁霖惊讶地睁大眼指着自己。

“是的,没错。”

书记肯定地笑着点点头。亲切地说道:“这个工作很重要,是为车间领导作好服务工作,同时,也要为车间的职工们作好后勤服务工作。起到上传下达的作用。”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宁霖一片茫然的摇摇头。“书记,我对这个岗位一点不懂。”

“没关系。兰姐走之前会与你交接工作。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还有出纳苏姐。她是老同志了,你们一个办公室,多请教她。再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和刘主任.....”

说着,睃了一眼刘主任,还是保持原姿势未动。继续说道:“这个工作必须心细。认真。还有呢,因为与职工打交道,必须注意说话方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知道吗?”

宁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文书这个岗位虽然也是一个基层岗位,但它也属于干部管理岗。并且会经常与上级领导厂里各处室接触,所以,对于自身的素质要求比较高。就是要多学多看。在职工面前作好表率。”

说完,看看刘头,小心地问道:“刘头,你看需要说点什么?”

刘头那花白的脑袋低着一动未动,手略微摆动了一下,表示没话。

书记这才问宁霖。“你有什么话说吗?”

宁霖懵懂地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师傅那儿......”

“你师傅那儿和组长那里我们已安排好。你与他们先交接工作,结束后再与兰姐交接。”

“如果没什么事,你现在就去办吧。”

宁霖站起身,说道:“书记,主任,哪我先走了。”偷偷瞄了一眼主任。没动静。

想那刘头何等精明之人。此时,他不能表任何态,这事,他也只能装莽,甚至还要表示一下气愤发发牢骚。车间一个文书,他一个堂堂主任作不了主,厂劳人处一手遮天,直插入车间人事权,还要车间主任干什么,不如罢了算了。

其他人在旁一阵劝说后,至于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宁霖回到工作组。就被两个师兄围了起来。问东问西。问不出个名堂。还以为师妹故意装蒜。两人悻悻离开。自然自认与师妹已经有了距离,她已经上升了,不是同一路人了。

虽说宁霖已经转正,到没有多少事,师傅她全然知道。所以一天交接完。

第二天,宁霖到综合办公室找兰姐。

兰姐在宁霖知道的前一天已经找她谈过话,安抚思想工作了。当时她的态度挺好,笑呵呵地表态:凡正要退休的人了,放哪都是一样的工作。听从厂的安排。为厂奋斗了一辈子,也该为年青人提供机会,腾地。

转过脸,心里可不痛快,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就那么不待见,急于赶她走。虽然听起来是厂办。其实就一闲职。什么事没有,那收发室本就有一人。她去,不明着养老吗。这车间虽是累点,但被人看得起呀,有点小权,不会看人脸色,只会给人脸色。

可这一次,就因那宁霖。她进入这个位置可是耗费了整整两年时间,兜里包包翻白了无数次挤进来。还差几月说没就没了。

想那宁霖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应该与自己差不离。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挑明,毕竟家还在这个厂,自己的脸也光彩不到哪里。

但这气还是要撒。

这不,宁霖去找兰姐时,兰姐那一张本有折子的脸更多了起来。早把那需要移交的东西整理好的清单交给宁霖。

“你对照这些清单去寻找,自己看吧。没问题签个字就行。”

宁霖拿着清单进里间房内一一对照。那兰姐到是一个心细的人,所有的资料分类规整,档案袋封面标记清晰,排列整齐。办公物资规类摆放,一目了然。急需待办的事,单独用夹子分类有说明。

宁霖正在仔细了解那些待办事宜,想着趁她在,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正好可以请教。

她却听到了兰姐在外有意放大嗓门,“常人说得好,什么样的师傅出什么样的徒弟。想我们也是辛辛苦苦攒的钱。本是着急为救孩子,哪成想,拿着我们大伙的一片心意,跑大城市玩去了。你看她这次回来,穿的衣服那叫摩登时尚。那面料,毛呢。你说是缺钱的主吗......”

“小声点,别人听了不好。”苏姐好心提醒她。

她倒好,声音更大了。“这怕啥。做了还怕人说。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怕人知道。”

这含沙射影的话,宁霖一个小姑娘哪听得出来,全当是真在数落自己的师傅。只是苏姐自然明白。

宁霖想着她定然是为工作调动的事不开心,也就没放心上。

正好看着有一份通知,通知车间向厂办公室报下半年的工作计划,明天是截止时间。这计划报了吗,没有记录。

于是出来问兰姐。兰姐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明天?那黄花菜都凉了。屎拉裤档还能干净?”

宁霖听着傻眼了。心想着这报还是没报,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愣着不说话。

苏姐年龄也就四十刚出头,将来还要与小姑娘一起共事。再说对兰姐的性格也了解,也就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快退休的人换谁心里自然不痛快。

所以,她笑着说道:“兰姐的意思,这个早报了。不能抵着时间,否则来不及了。她是在教你。你可得记住。是吧,兰姐?”

被小苏这样一说,兰姐那气竟然消了不少。

“以后你多跟苏姐学习学习。这文书不是那么好当的。上要对领导下要对职工。还要面对机关。不是个人都做的好。”

“是。”

宁霖答着,躲似的进了里屋,继续核找。心里想着有什么事以后问苏姐就是。也就没再找那兰姐。

其实,兰姐是个老文书各项工作都记录清晰,宁霖只需仔细看阅,自然工作起来轻松。只是她刚接手还没摸着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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