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堃越轻声从房间出来，也坐在了沙发上。

“你听到了？”

“嗯”

“堃麟呢？”方书元抬头看方堃越。

“他睡得很沉！”

方书元从茶几额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正准备点燃。方堃越按住的他的手。

“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您从来都不抽烟，被爷爷闻到了烟味儿，他会多想的。”

安书元默默地收起拿出来的香烟。

他以前确实不抽烟，但是自从因为回国这件事和丽萨无法调和之后，他就学会了抽烟。似乎在那些呛人的气体总能让他感觉到不那么心累。

“堃越，你怨恨我吗？”

“以前怨恨，但也理解！”

方书元望着方堃越。这个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外甥竟然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当初他坚持回国，要回到方老爷子身边，这份情，方书元不是没有感动过。只是对方书雅的怨和他的亲生父亲的恨让他总也不愿意对这个孩子笑脸相迎。

方书元自嘲道：“我也是个文化人，竟然也会被仇恨蒙蔽双眼这么多年。想想自己这些年在国外，没有对你爷爷尽过多少孝，哪还有脸面有底气指责别人。”

“成年人就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方堃越还不到二十岁，说出这样的话总是让方书元感觉有些奇怪。但是看着他的眼睛了，方书元却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毫无违和感。

似然还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但他的经历和心智也和其他人大不相同。

“说你妈妈，我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方堃越陪着方书元静静地坐着。有些烦恼，别人无法分担，只能是陪着！

“小兮是个好孩子！”

方书元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方堃越望着方书元，笑了笑。

“你爷爷跟我说了，今天我也看出来了。尽管你们可以保持着距离，但不经意间的注视又瞒不了。”

“所以，我会一直留在中国，为了爷爷和小兮！”

方堃越语气坚定而认真。

“你妈让你去国外呢？”

“说是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她从来都只为自己考虑。”

“你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不要像我跟你妈一样，总是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您跟舅妈好好商量，为了堃麟也最好不要轻易离婚！”

方堃越说的方书元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儿子，他该怎么选择？

“其实，您可以和堃麟谈谈，看看他是愿意留在国外还是跟您回国，也许他可以帮您说服舅妈！”

方堃越的话瞬间点醒了方书元。

他们夫妻因为回不回国这件事争吵了好久，害怕影响到他，一直瞒着他，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是愿意回国还是不愿意。

“你们听说了了吗？楚肃他爸爸跟别的女人跑了，他妈妈又找了一个老头儿。”

“真的吗？”

“真的，我们附近的邻居都这么说。”

楚肃因为落了东西回宿舍取了一趟，出来正好听见走在前面的几个男生的谈话，说的头头是道的正是他们一个小区的，叫臧关吉，学习不上心，传同学的八卦和小道消息倒是不遗余力！

楚肃拳头紧握，快跑几步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藏关吉一拳打倒在地。而楚肃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欺身上前，又一拳。

“我让你胡说八道！”

“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还不让说了？”

楚肃挥拳，又要落下在他脸上。

其他几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赶紧上去这才将楚肃拉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小心我连你们一起揍！”楚兮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着。

说话间藏关吉起身，趁大家将楚肃拉在一边的时候也打了楚肃一拳。

楚肃挣脱束缚，再次和藏关吉扭打在一起。

“小肃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妈，我要不去学校看看吧！”

“那你慢点儿，找不见他你就先回来。”

“我知道！”

楚兮拿了外套边穿边往门口走。

因为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一看楚肃比回家的正常时间晚了这么多又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说，心里就开始担忧忐忑。

刚一开门，楚肃从楼门口走了进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小肃你去哪了了，怎么才回来。”

“我有几个问题去找老师了，所以回来的晚了。”

说话的时候，他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目光也是飘向他处。

楚肃避开楚兮的目光，侧身从楚兮身边进了门。

楚兮第一眼就觉得楚肃有些不对劲，所以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听到楚肃回来了，杨梅英也从里面出来了。

“妈，我跟同学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

“你等等！”

楚肃在客厅中央站住。

“你把头抬起来！”

楚肃没动。

杨梅英走到楚肃面前，楚肃把脸别了过去。

“你的脸怎么了？”

杨梅英语气凝重，心中一痛。她想起了楚兮被打的事儿。

站在门口的楚兮脸上也是无法压抑的愤怒！楚肃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脸上的淤青。

“上体育课摔的！”

“都要放假了还上体育课呢？”

过了几秒，楚肃说：“好几天摔的！”

“你抬起头来！”

这一次杨梅英的语气是不容质疑的命令！

她是慈母，但是现在却也承担着严父的责任。

楚肃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好几处淤青，分明是新伤！

“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楚肃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说。

“杨梅英，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一声尖锐的吼声伴着砸门似的敲门声响起。

杨梅英看向楚肃，楚肃的眼里不自觉的又浮上了愤怒！

杨梅英看了一眼楚肃，也猜到楚肃的伤是怎么弄的了。

站在门口的楚兮顺手打开了门。

刘青带着臧关吉就要往里走。

楚兮脚步一挪挡在了门上。

“就在这儿说吧！”

上一次刘青在小区门口说杨梅英的坏话，被楚兮听到，所以这次楚兮并没有给刘青好脸色，也没有客气。

“呦，打了人还有理了？”

刘青扬了扬下巴，眼睛一翻，肥胖的身躯就朝楚兮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