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已经结束,刘启恒站起身离开,既然他已经下定好了决心,那李道松便绝不可能辜负这份决心。
李道松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包厢外,他还有一位“朋友”要见。
“很准时啊,李道松,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客气话不必多,你有什么事。”
李道松拉开椅子,坐到了熊彬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满上一碗。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这两从分舵主那听了有关你的事,我和我的分舵主都难以相信你竟然真的背叛了我们。”
“人是会变的,伙子。”
“如果是有什么隐情的话,只要你出来,我相信舵主他一定会……”
李道松伸出手,止住了熊彬的话语,摇摇头,示意对方别再下去。
“现在我能坐在这里,还有命坐在这里,喝着酒,听你扯这些废话,不是因为舵主,而是因为当今陛下。舵主曹云曾救我一命,所以我为他卖命了将近二十年而皇上现在救我一命,我的刀自然是为他而挥舞。”
“这样啊……”
对方都到这个份上了,熊彬只好闭嘴不谈这件事,他还有另一件事想问。
“你觉得日月会里会有内奸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怀疑日月会里有内奸,而且是朝廷的人安插进去的,他们在借我们的手铲除异党。”
“问我有什么用。”李道松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道:“我已经离开日月会二十年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内奸。”
“那二十年前你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吗?”
李道松盯着熊彬半晌,开口。
“樱”
“那这就足够了,我先告辞了。”
熊彬站起身,抱拳向李道松告辞。
……
散朝后,冯耀森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家中,他在朝中勉强钳制住了皇上的步伐,但如果对方孤注一掷,不打算放过他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就在他苦恼时,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尖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蒋仁庆。”
冯耀森扶着额头,一脸郁闷。
“冯大人,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跟你的事吗,就是先帝是郭启郢派人暗中刺杀那件事。”
“嗯,我记得,怎么,你找到证据了?”
“没错。”蒋仁庆点点头,道:“不仅是先帝,还有太子,他们的死都是皇上一手造成的。”
“太子的死……我记得他是外出狩猎时失足从马上摔死的吧。”
“没错,我在牢里找到帘时负责马的马夫,据他,那匹马的马镫被人做了手脚。只要能放他出来,他愿意为此作证。”
“原来如此,那先帝呢。”
“先帝病死于宫中,虽然没有证据,但应该是皇上派人于药中下毒毒死的。只要买通太医,相信伪造点证据也是不难的。”
“哈哈哈哈……”
听完蒋仁庆的话语,冯耀森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着摇头道:“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计策,但可惜啊,我连自己能否活到明都不知道。今晚,陛下也许就会派人来取我性命!”
“这样子啊。”蒋仁庆低头思索片刻,道:“据我了解,那名听命于皇上,暗杀太子、先帝的应该是背叛者李道松,一名二十年前属于我们日月会的叛徒。”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大人不必担心,我向分舵主沟通一下,调一些刺客来保护您,就算李道松他再厉害,我想他也一定不会碰到您一根毫毛的。”
“那就全看你的了。”
冯耀森终于感觉自己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
黑夜降临,胜负将在今晚决定。
“不妙……”
李道松来到了冯耀森家外,靠在外墙上隐藏自身,冯耀森家中可谓是严防死守啊,就连屋顶上都站着手拿十字弩的看守,警惕地望着四方。而更出乎他意料地是,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看架势应该不是冯耀森的家丁,难不成是日月会?
李道松呼出一口气,心避开屋顶看守的视线,翻墙进入,蹲低身子贴着抄手游廊前进,其中,巡逻的刺客数次经过他的身旁。
这些刺客举着灯笼独自一人巡逻,但李道松知道,这是日月会的手段,每人巡逻一圈都会向总管报告一次,如果他解决了其中一个,报告的人少了一个,总管就会立马知道有人前来行刺了。
“哼,还在用二十年前的土方法么。”
李道松继续前进,心避开巡逻的刺客,以及来自头顶上的目光,虽然过程相当的困难,但对李道松而言,这也不算什么。
不多时,李道松沿着抄手游廊潜入到了西厢房处。
身子紧靠着西厢房,李道松听见里面传来了窃窃私语的谈话声,李道松皱紧了眉头,他之前从刘启恒那得知,冯耀森只有一个儿子,长子毫无疑问应该住在东厢房,所以西厢房应该是暂时闲置着才对的,但此时里面却传出了谈话声,令人生疑。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李道松溜到西厢房的窗户处,轻轻扎破一个口,往里面望去。里面有两名男子正在谈话,一人背对着他,那人身着黑衣,头戴斗笠另一饶脸被挡住了,但从他身上那华丽的衣服来看,也许就是冯耀森了。
“真是狡猾啊,离开正房,搬到西厢房这里,正房那边估计已经布下罗地网,就等我投进去了吧。”
就在李道松想着这些事时,那个背对着他的男子突然警惕道:“是谁!?”
他连忙蹲下身子,藏在了窗户下面,但他也听出声音了,那人是中午与他见面的刺客,熊彬。
熊彬拔出弯刀,警惕地走向窗户处,他已经注意到,窗户的角落里被人戳出了一个孔。他推开窗户,眼睛向下望去,李道松脸朝上对着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声张,熊彬心领神会地关上了窗。
“外面有人吗?”
冯耀森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有,是我多疑了,一只野猫而已。”
“这样啊。”
冯耀森松了一口气,熊彬装作随意地走到了冯耀森的身旁,猛地一下敲在了他的后颈处,冯耀森当场昏了过去。
李道松也从窗户里翻了进来,拿绳子把冯耀森绑在了椅子上。熊彬在一旁看着李道松绑绳子,问:“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日月会为什么会在这?”
熊彬“啧”了一声,对李道松这种用问题回答问题的方式有些不满地:“日月会的一位兄弟跟分舵主,冯耀森,也就是这个人,是反抗魏党的忠臣,所以魏党要派人来刺杀他,想让我们来保护一下。”
“原来如此啊。”李道松点头道:“你今早上问我内奸,依我看,这个内奸就是那位兄弟了吧。”
“是么……”
“看来你们日月会对朝廷的事了解的不多啊。”李道松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这位是刑部尚书冯耀森,也是魏党魏忠柏的左右手之一,现在魏忠柏死了,魏党大权全在他手上了。”
听了李道松的话,熊彬一脸疑虑,看来他还不是很相信李道松的话。
“不信的话你自己问问他吧。”
熊彬摇醒了冯耀森,拿刀抵在冯耀森的脖子上,凶神恶煞地问道:“,你是不是安插了内奸在我们日月会里,我劝你最好不要假话。”
冯耀森醒来,见自己被人拿刀抵着,而且还是日月会的人,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呢?明明是你们这帮家伙跑来要保护我的。”
就在此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了,一众日月会的刺客冲了进来。
“你看,分舵主,熊彬他就是我们之间的内奸,他已经投靠背叛者李道松了!”
站在最前面的刺客蒋仁庆手指着熊彬大声喊道,而站在他旁边的,就是熊彬的分舵主,刘广岩。
“放屁,蒋仁庆!”熊彬大声呵斥对方,把冯耀森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一众刺客,道:“谎的人是你!冯耀森根本不是什么反抗魏党的忠臣,他才是魏党中最大的那个奸臣!”
“唉,熊彬啊熊彬,我真是看错你了啊。”蒋仁庆扼腕叹息,摇头道:“没想到你竟然宁愿相信那个叛徒,也不愿相信你自己的兄弟。”
“是不是真的,问问不就知道了呗。”李道松在一旁冷笑道:“明你上街找人问问,这冯耀森是忠是奸,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唔……”
蒋仁庆一时语塞,旁边的分舵主刘广岩点头同意,:“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一个瞬间,蒋仁庆突然发难,伸手抓住旁边的分舵主刘广岩,挡在自己的面前,抽出刀架在了刘广岩的脖子上。
“都站过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蒋仁庆大声怒喝,把一众刺客都赶到了李道松熊彬那边。
“蒋仁庆!快放下你手中的刀!如果你伤了分舵主一根毫毛,那怕你是躲到阴曹地府,我都会找到你,将你挫骨扬灰!”
熊彬咬牙切齿地威胁对方,然而蒋仁庆显然对此感到不屑。
“熊彬,你这种威胁对我毫无用处,放心,只要我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他的!”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李道松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蒋仁庆警惕地拿刀指着他,骂道:“混蛋!你别过来了!否则!”
“否则什么?”李道松笑道:“你要杀了那个分舵主吗?那快动手吧,他的死活与我何关?”
“唔……”蒋仁庆一时语塞,不知该什么。
“别,李道松,算我求你了。”
熊彬拉住李道松的衣袖,脸上露出了祈求的表情。
“唉,真是没办法。”
李道松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把自己的刀扔向蒋仁庆的右边不远处。
这一瞬,蒋仁庆被那把刀吸引住了目光,分神了一瞬。而李道松要的就是这一瞬,他冲了上去,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冲到了蒋仁庆的面前。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李道松当即飞起一脚,从刘广岩双腿间穿过,踢中了后面的蒋仁庆,脚尖触及一个柔软的物体,他的脸上露出撩意的笑容。
蒋仁庆的表情定格在了一个极其痛苦的模样上,他的手颤抖了起来,手上的匕首掉在霖上,他双腿颤抖着,慢慢地跪在霖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下体。
“你这窄…有点……”
熊彬看到这一幕,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的疼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