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小柳略感失望，孙婆婆笑了一下。

江小柳说：“孙婆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好意思，以后我再也不提这种要求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满是歉意的。

老孙婆婆说得也没错，就算是现在给了她一笔钱，她也就没了生活来源，难道让她坐吃山空吗？

这钱一旦花光了，他们就再没有别的收入了。

人家不肯转让，合情合理。

不想，孙婆婆却这样说：

“飘飘姑娘，摊子我不让给你，但是能让你用。”

江小柳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她看着老孙婆婆：“孙婆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与旁边坐着的刘大爷对视了一眼，老孙婆婆又笑了一下：“老刘，你跟他们说一下，我怕我说不清楚，又闹麻烦了。”

刘大爷点点头。

喝了一口热茶，他笑眯眯地看着江小柳：

“孙婆婆的意思是这样，这摊子她可以让给你们做，但不是卖，是租给你们。”

“租？”

江小柳看了一眼谢大宝，他跟自己一样，也搞不清楚状况。

“对，只租不让。”

刘大爷又道：“那摊子租给你们，不但位子你们照用，连同桌子凳子炉灶什么的，你们都能用。总之她摊子上所有的东西，你们都能安排。”

江小柳好像是听明白了，这就相当于，孙婆婆把她的摊位上的一切东西都给他们用，但所有权还是她自己的。

刘大爷伸出两个手指头：“租金两贯钱，按月份付，不赊不欠。”

两贯钱？

江小柳听了心里一喜，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虽然那只是一个小摊子，但是地段什么的都不算差，敞口比谢大宝的摊位要大一些，有五六张桌子，这样一来，也足够客人坐了。

只是，才两贯钱一个月的租金，这也实在是太便宜了。

见江小柳迟迟不说话，刘大爷以为她有什么想法。

他看一眼老孙婆婆，对方冲他点了点头，于是刘大爷又说道：

“飘飘，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可以说的，老孙婆婆这次过来，就是打算跟你们好好谈谈，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提。”

江小柳一听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我没有别的问题。”

说完，她看向孙婆婆：

“之前是我们不会说话，跟你吵架也是我的不对。经过这次的事儿，我也知道您是个爽快人，以后我们就合作愉快吧。”

孙婆婆一听也笑了：“哎哟，飘飘你这女孩子真的会说话，愉快愉快！”

说到这里，她又抬了抬眼：“不过，我还有事儿，要跟你商量一下。”

江小柳道：“你说。”

“我是这样想的。”

老孙婆婆的眉毛是弯弯的，笑起来居然有几分慈祥的感觉。

“我丈夫身体不好，我整天守着那个摊子，也照顾不好他。索性我不如把他租给你们，你们现在生意挺好，就是位子不够多，我那摊子给你们用，其实是最好的安排。”

江小柳和谢大宝一边听一边点头。

孙婆婆又说道：“不过呢，这摊子给你们了，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的眼睛眯了眯：“你们这摊子，要算我一份，咱们一起做。”

算她一份？

江小柳看着一脸神秘的孙婆婆，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心说：把摊子给他们用，只收两块钱一个月的摊位租金，一开始还以为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看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这天下啊，哪有什么白吃的午餐啊。

于是她挺直了身子：“你说说，怎么一起做法？”

“你别紧张。”老孙婆婆站起来，干脆坐到了身边：“那摊子一个月两贯钱的租金，我不要了，就当我入股你们家摊子的费用，不仅这样，我还要跟着你们一起做事儿，不要一分钱的工钱。”

听她这么一说，江小柳更紧张了。

做生意不是本来就该说清楚吗，条条款款列出来，大家不亏大家不欠，这样才做得长远。

“老孙婆婆，你是来找我谈事儿的，咱们既然已经静下心来谈论了，有什么事儿都敞开说吧，遮遮掩掩的，倒更显得君心叵测不是嘛？”

最后那句话，江小柳说得不是很客气。

谢大宝在一旁动了动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这样说话。

江小柳没理他。

这里可是自己家里，人家已经上门了，要是还躲躲藏藏的，那也真是太懦弱了点儿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想怎么样吧。

江小柳索性操起手来，直勾勾地看着孙婆婆，一点儿也不示弱。

老刘见情况不对，赶紧插话：

“哎呀，你这个孙婆子，我这还说年轻人不会说话，原来你这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啊！”

说着，他一把将孙婆婆拉倒了身后。

“飘飘啊，是这样的，这孙婆子说了半天，其实，她就是想——参一份。”

还是刘大爷会所话，江小柳一下子就明白了。

孙婆婆想用她的摊子和自己的劳动力入股谢大宝的面摊子。

这种法子放在现代，其实就是“入股”。

想明白了这一层，江小柳感觉灵光一闪，还别说，这倒真是个好法子。

孙婆婆在那边笑了一下：“老刘，你就是会说话，飘飘姑娘这下肯定是明白了。”

“我当然明白了。”江小柳点头：“只是，既然参了一份，这一份您占多少，我该怎么分给你，又怎么算？”

孙婆婆低头想了想，伸出了一个指头：“要是亏了钱，我一分不要，赚了钱，我只要利润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那就是10%的股份。

江小柳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10%的股份相当于孙婆婆用那摊位的租赁费和自己的工钱入股的。

现在面摊的收入还不算高，老孙婆婆入股的这些钱，其实刚好能抵扣那10%的入股。可入股今后的面摊的生意越来越好，那她以后的收入，可就是水涨船高了。

不得不说，这老孙婆婆人很聪明。

她做生意这么多年，应该是看到了麻辣烫的前景，知道这东西以后绝对能赚钱，所以才这样想这样跟江小柳合作。

不过，江小柳也有自己的打算。

思考了一下，她说：

“摊子的费用，一个月两贯钱，我一分不少照样给你，但是，你参的份数，要减少一半！”

也就是江小柳只让她入股5%。

孙婆婆脑子精，江小柳脑子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