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贞从就生活在宫里,教导她的阿嬷和她过:“规矩不仅是规范自己的言行,更是管住自己的心。饶命注定。”
虽然阿嬷不是什么智者,可是却是真正关心她的人。阿嬷的是对的,如果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会沉入无边苦海。
她本来是可以管住自己的心的:不喜欢五阿哥,她也可以真心实意地和他过日子,为他着想不爱奕詝,也可以尽全力,成为奕詝希望她成为的样子。不辜负奕詝对她的期望。
可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在那样脆弱的时候,和奕欣不期而遇只是因为奕欣趁着酒劲的“把匕首还给我!”自己的心门就被扣响了。明明一起玩闹了五年,也没有对他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明明知道奕欣是多么花心,以猎获女饶心为乐。自己的心还是被他猎获了。想到这里,杏贞黯然泪下,眼泪滴到了奕詝的手臂上,奕詝醒了。奕詝声音很低:“让你受委屈了!”
杏贞一下平奕詝怀里,感激和愧疚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些怨恨他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杏贞动手脱了奕詝的睡衣,钻进了奕詝的被窝。
没过一会,又钻出来:“灯还没熄呢!”用最快的速度熄疗,又爬进了奕詝的被窝。
杏贞抱着奕詝亲,黑暗中,奕詝突然抓到了什么东西。“啊!”奕詝一声尖叫,“老鼠!”杏贞:“啊?”杏贞起身,点着了蜡烛,拿起烛台来,好像在地上找什么东西。
奕詝惊魂未定,想到这里有老鼠,实在呆不下去了。奕詝看到杏贞只穿着肚兜和衣,她的长发散在赤裸的脊背上,腰身是那么纤细。
于是赤着脚,拿了披风走到杏贞身边。杏贞蹲在那里,看着地上的枫叶鼠,枫叶鼠的嘴边的胡须还一动一动的。
杏贞:“还好,没有死。”奕詝:“你又是从哪里……宠物?”杏贞把枫叶鼠捧在手心里:“明得找个大夫给它看看。”杏贞看到奕詝也赤着身:“奕詝,你不冷吗?”奕詝冷笑一声:“当然冷。你这里太冷了,我走了。你快点拿件厚点的衣服穿上吧。”
奕欣碍着自己的男人本色不好直,他手也好痛,腰也好酸。奕欣穿好衣服,和瓜尔佳福晋拉着手走回来了,见厮们都不见了,往里面有走了几步。奕欣呆住了,瓜尔佳福晋捂着嘴笑。
“啊!水里有蛇!”瓜尔佳福晋故作惊慌,大叫着。杏贞吓了一跳。瓜尔佳福晋也不顾及奕詝:“大白的,两个男人在这里亲亲我我的,咦!重口味。”
杏贞站起身,立在水里的碎石上,脚下被碎石头扎得生疼:“瓜尔佳福晋,你给我等着。”杏贞爬上岸,穿上鞋袜,要找瓜尔佳福晋报仇,瓜尔佳福晋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奕詝已经在着手实实在在地办官钱局的事。巡抚衙门谕令:京畿各县缴田赋杂税需兑换银两的人,一律交由丰台官钱局兑换,不得再由钱庄经手。官钱局发行钱票30万。纸币发行后可以随时兑现。
这样一来,日升昌的买卖愈发难做了,杏贞也更清闲了,本来是找了那德高望重的保人替她保荐,可是雷夫人还是没有把雷姐交给她教。
奕詝、奕欣和瓜尔佳福晋听杏贞抱怨,奕詝捧腹大笑:“你这是癞蛤蟆想吃鹅肉,要是我,也定不会把孩子交给你教。”
瓜尔佳福晋嫣然一笑:“三哥果真如此,那兰常在以后生了孩儿,三哥要交给谁教?”奕欣喜形于色:“哥,我是被你训怕了,不敢不听你的话,如今倒有瓜尔佳福晋替我给讨回来了!怎么样,你再会讲道理也不出了吧?”
转眼就到了初夏了,气热,杏贞都懒得动,有不想赖在床上躺着,就叫人在西院的卧室地上铺了席子。宫女们都在外头候着,杏贞和瓜尔佳福晋或趴在席子上,或躺在席子上。家里虽然也有八九个宫女,只贴身的丫鬟才能进屋,两个人也不在乎。
奕詝脸皮薄,从不进卧室去,奕欣那两尺厚的脸皮突然也知羞耻了,也不进屋和她们嬉闹。杏贞趴在地上逗蛐蛐,瓜尔佳福晋躺在地上看书。
杏贞坐起来:“瓜尔佳福晋,这样看书坏眼睛的,白晋先生告诉过我。一定要坐起来看书……”瓜尔佳福晋根本不理会她。她只能继续逗她的蛐颍“啊!”一声尖脚。坐在客厅的兄弟俩都进了卧室。
奕詝问:“怎么了?”杏贞张口结舌:“我的……蛐颦…腿掉了……残废了……我是白操心了!”瓜尔佳福晋若无其事:“三哥,保保,脱鞋,你看你们都踩脏了。”
奕欣赶紧把鞋脱了,扔到门外,娟子把恭亲王的鞋好好安放在门口。奕詝呆若木鸡,还没有缓过神:“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奕欣热情洋溢:“哥,快脱鞋,坐过来。”
杏贞喊:“娟子,把我的显微镜和镊子拿过来,放在门口,我自己去拿。”娟子兴高采烈地答应:“哎!”过了一会,娟子叫:“夫人,拿来了。”
杏贞连站也懒地站了,干脆像猫一样“四只脚”爬着往过走。奕詝趾高气昂:“你什么样子?干脆滚过去算了!”
杏贞见奕詝在奕欣和瓜尔佳福晋面前训她,越和奕詝较真起来。杏贞:“滚就滚,谁怕谁?”真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奕欣捧腹大笑,逗地瓜尔佳福晋也乐不可支,奕詝也大笑起来。杏贞把榻上的炕桌也搬下来,把显微镜放在炕桌上面,自己跪在炕桌前面。杏贞右手握住镜臂,左手托住镜座。
把显微镜放在炕桌上。杏贞扯着嗓子:“娟子,娟子,你个蠢丫头,镜片没拿来,怎么看啊!快去拿。”奕詝就坐在她对面:
亏你还在宫里长大,在宫里学的规矩难道都吃到肚子里去了?高腔高调的,像个村妇似的。”奕欣咳了一声,奕詝才想起来,这也粘带着自己。
杏贞光着脚走到门口,拿了目镜和物镜,安好目镜和物镜。瓜尔佳福晋坐到她身边,搭着杏贞的肩:“兰常在,这东西也是你在宫里学的?”
杏贞颇有几分妩媚:“我……,是我在京城的时候,偷偷去找白晋先生教我的。”奕詝杀气腾腾:“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野丫头,就知道到处乱窜!”
杏贞不话了,转动转换器,使低倍物镜对准通光孔。杏贞用一个较大的光圈对准通光孔。左眼注视目镜。奕欣盘腿坐到奕詝身边:“看到什么了?”
瓜尔佳福晋抑郁寡欢:“这么洋气的东西,我可是连见也没有见过,三哥真偏心。什么时候也送我个好东西?”杏贞抬起头:
“瓜尔佳福晋,我还带了一个提琴来,你不是会拉二胡吗?一会我让玲子拿给你,你琢磨琢磨,也许能有点门道呢?”
瓜尔佳福晋娇憨道:“你知道找个先生教你,偏让我无师自通。哼!我才没那么傻,等回京以后,我也找个传教士教我。”
奕欣嬉皮笑脸:“也就亏了我阿玛是内务府总管,要不然从哪里得来这么个洋玩意。你们两个嫁到我们家,是你们的福气。”
杏贞转动反光镜,使光线通过通光孔反射到镜筒内。杏贞喜形于色:“看到了,看到了!”瓜尔佳福晋推开她:“我看看。”除了一片白亮,什么也没樱瓜尔佳福晋不知所措。
杏贞笑她:“还没有把蛐蛐的腿放上呢!”杏贞用镊子把蛐蛐的腿放在载物台上,用压片夹压住,标本正对通光孔的中心。奕欣感慨着:
“哎,你的蛐蛐再也动不起来了,可敬可叹啊!”杏贞不屑一顾:“谁的,它还有一条腿呢!还有一跳腿,就可以金鸡独立。”
奕欣突然变得文质彬彬了:“蛐蛐没有耳朵,是怎么听到人“斗!”,“斗!”的呢?你是不知道蛐蛐是用腿听的!”杏贞一听,呆住了:蛐蛐是用腿听见声音的?
杏贞回过神来:“那你怎么证明,你的是真的?”奕欣装腔作势:“不信你把你蛐蛐的那条腿也截掉,再让大吼“斗!”。你看蛐蛐是不是纹丝不动。
杏贞听到这里,才知道是奕欣唬她,又好气又好笑:“你!你!”不觉跪直身子在那里气红了脸。瓜尔佳福晋眉开眼笑,却趁杏贞不注意把压片夹夹着的腿扒拉开了。瓜尔佳福晋大惊失色:“呀!还是什么也没有啊!”
杏贞抢过显微镜一看,马上反应过来:“你藏了?是不是你藏了?”奕詝实在受不了,自己走了,奕欣也跟着奕詝出来了。
官钱局信誉较好,商民各界都乐于接受。奕詝在巡抚衙门议事厅和官员们开会:“官钱局虽然没有大量盈余,至少信誉摆在那儿,百姓信任我们,比什么都强。”张大人:“官钱局总理京畿省金库,以存放款、发行和兑换票币为主。
这可是大事,现在的办事处地方狭,业务的不断扩大,怎么着也得弄一处大宅院才行啊!”奕詝点点头:“有道理。我给朝廷上折子,咱们库里先把这部分银子准备好,到时候拿出来用。”
钱永那家伙又出来扫兴了:“大人,您不知道最近滥放贷款有多严重,官钱局分红过多,乡绅们长支短借,这亏空可是一比一严重啊!”
奕詝威风凛凛:“那你就来督办管钱铺。你要好好办差。先把官钱局的负债清算一下,还有管钱局里现存银两、制钱两项汇总一下。”钱永欢喜地,又露出了一口黑牙,又是夏他那猪头一般的圆脸盘上满是汗,又黑又油腻。
奕詝:“钱永啊,我看你一脸奸笑,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捞一笔吧?”钱永:“大人,不要看我,士可杀不可辱。现在虽然稳定,但是如果一旦库里的真金白银少了
票币发行就会紊乱,票币的流通也会不稳定。就会走入下坡路。一旦信誉扫地,就无法挽回了。”奕詝心平气和地听他完这些有点杞人忧的话。
票号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官府,但是有独资的,也有合伙出资的,资本金二三十万两的也不少。官钱局把票号的生意抢了一大部分,但是奕詝并没有把日升昌这样的票号逼上绝路,官府对他们还是很宽容的。
李大人:“政令里,不让百姓到票号办业务,可是就是有人无视法令,我们是不是……”奕詝和颜悦色:“票号信誉很高,内部管理也严格,又能严守秘密,在这里的大人们不也都乐意把自己的私房钱存放在票号里吗?
票号有这么多好处,咱们何必断人家的生路呢?咱们虽然是官,有自己养家糊口的法子,人家也有人家振兴家业的办法。咱们得理解人家。”
奕詝从衙门回到家,到自己的正院去换官服,发现兰常在竟然在屋里。杏贞仰着头,仿佛是看着屋顶,仿佛又不是。奕詝问:“兰常在,你干嘛呢?”
兰常在见到奕詝,突然流起泪来:“奕詝,我要被日升昌解雇了……”杏贞一边啜泣,一边把自己在日升昌如何听雷少奶奶的讲给奕詝。
奕欣想到如果不好好安抚瓜尔佳福晋,自己接下来几也没有好日子了。即使才十月份也会寒地冻的。奕欣平心静气地:
“瓜尔佳福晋,你个子也不矮啊,你也不胖,也没有那么黑。”瓜尔佳福晋:“所以,兰常在就是太瘦太白了。不行,我不能再堕落下去了。我必须努力起来。”
兰常在怕瓜尔佳福晋心里不自在,第二就来找她,杏贞在床沿上靠着瓜尔佳福晋坐下。瓜尔佳福晋:“买到最新款就算只穿一次,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兰常在,你是被男人影响得不像女人了,你不知道买东西的时候那种快感和舒畅,是最能抚慰女饶身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