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了皇宫,一路上杏贞都十分的安静,在平稳的宫道上穿过,马车停了下来,男子低声道:“请请下马车。”
杏贞没有拖沓,直接便从马车上下来,抬眼看去,这皇宫的布置和自己家的布置还有些相似,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走来了一个公公,
对着黑衣男子道:“皇上命奴才前来接人。”“那就劳烦公公了。”完跳上马车,马鞭一扬,驾着马车便离开了。
那公公对着杏贞恭敬的道:“这边请。”完便领着杏贞走在宫道上,走了好一会儿,杏贞停了下来,牌匾上写的御书房三个字,让杏贞心里,
顿时想起了那个无比爱自己的皇上,见杏贞停下了脚步,道:“皇上在里面等您。”“我知道了,我一个人进去。”完便独自跨开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放满了书,桌子上也堆满了奏折,咸丰皇帝知道杏贞来了,站起身走了过来,见杏贞盯着房间的摆设在看,道:“熟悉?”
“是啊,和皇上书房布置是差不多的。”“请。”话间咸丰皇帝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杏贞也没有客气,便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安静的看着屋子的布置。
咸丰皇帝也随之坐了下来,道:“你好安静。”“有些不习惯吗?”回答的时候杏贞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却笑了出来,道:“安静的有些不习惯,你……怎么会来的?”“你认为呢?”“嗯?我猜不到。”“真的吗?还是……你认为我是为了找你来的?”
咸丰皇帝没想到杏贞会的这么直接,更没想到一年时间,她的言语,就已经这样的锋利了。“我就是有想过,也做不到啊。”
咸丰皇帝低下头,默认了杏贞的话,随之道:“抱歉,我害得你和你兄长出现了矛盾,抱歉。”“也没什么好抱歉的,毕竟,你也没逼我,只是我自己,太年幼无知了。”
“是吗?”“当然,怎么?你认为我是被我哥哥赶出来的?呵呵,那你可真的是多想了,若是因为我为家族蒙羞了,那就应该杀了我,将我放逐,岂不是留下最真实的史书。”
咸丰皇帝终于笑了出声,道:“是啊,我多想了,却惟独没有多想到,你的话语,已是满是刀锋。”“我陈述了事实,看来皇帝并不愿意听真话。”“我们不提这个了,你……”“嗯?”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我本来已经随皂雪道人修行,可你却派人来抓我,害得我而今,连浮云观也回不去了,现在,当真是流落街头了。”
杏贞的话语十分可怜,当语气中,咸丰皇帝却听不到一丝可怜的语气,过了好一会儿,咸丰皇帝才开口道:“那你留下来吧!”
“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是。”“你派人将我抓来,而今,我还有那些选择呢?”“你心里,一定恨我吧!”“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不过慢慢的,就没有什么恨意了。”
“你皇兄,已经对外宣布你病逝了。”“我早就病逝了。”“对不起。”“好苍白的字眼,若真的对不起了,一句话能弥补什么?若没有,又何必这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咸丰皇帝不知道该怎么答这句话,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留在宫里,可好?”“我不想一生都生活在宫里。”“那……”
“你是想弥补我,还是想让在你身边?呵,其实,我住宫里不好,这样吧!你在宫外为我另外安排一座别院,不就好了。”“你要实在不想住宫里,这样,也好。”
杏贞依然坐在椅子上,脸上也始终带着一钟似笑非笑的笑容,安静的坐着,让咸丰皇帝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成为一个恬淡处事的女人,
但心里的疑惑终究还是要彼此都明白,不然只会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道:“孩子……”提到孩子,杏贞便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逃出皇宫那,那,自己的孩子,就这样离去了。
一声浅笑,杏贞道:“你知道的很多,只是,我好奇你真的有派人监视我吗?”“不是监视,之前是因为想到找你。”
杏贞这次没有在话,只是安静的低着头,两人就这样的沉默,沉默了许久,随着一声叹息,咸丰皇帝道:“城中有一座别院,我陪你去。”
杏贞闻言也站了起来,随着咸丰皇帝的脚步了走了出去,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出了宫,至于去了哪里,杏贞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慌乱,事已至此,许多事情,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
一路摇晃,两人坐在马车里却再也没有开口,过了许久,随着一声叹息,咸丰皇帝道:“刚刚的事情,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
“孩子么?”“嗯。”“不在了。”“嗯?”“就在我离开皇宫那,她……呵,还尚未出世,便离去了,我是被道长的朋友所救,后来跟随道长修行的。”
咸丰皇帝皱起了,原来孩子早就没有了,那彭蕴章哪里的额孩子,也就根本不是自己的,安德海,不过是奉命给自己一个障眼法,
看来奕詝对自己的恨,已经使得他动手了,只是,无论他多么的恨,都是不该上了杏贞的。
咸丰皇帝伸手握住杏贞的手,将人顺势拉近了怀里,下巴磨蹭在发丝上,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以前,终究,是我不好。”
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同样也是曾经救赎的等待,最后,却是自己悲剧的开始,可杏贞也没有推开,任由着咸丰皇帝抱着自己,听着他的心跳,总觉得这一切都是美好。
奕欣回了王府,独自坐在花园里,以前,自己常和妻子一起在此,而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瓜尔佳靖薇缓步走了过来,见奕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便轻声道:“王爷。”
奕欣嗯了一声,抬起头看了眼瓜尔佳靖薇,道:“坐下。”瓜尔佳靖薇轻身落座,道:“驸马已经回去了。”“我知道,也该回去了,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好,一切都好。”“为什么不自己不好呢?”不待瓜尔佳靖薇回答,奕欣接着道:“你永远都不会自己不好,其实你姐姐的很对,你的性格太过温柔。”
“母亲自幼便是这样教导,早已成习惯了。”“不用怕,你现在是嫡福晋,不需要怕任何人。”瓜尔佳靖薇不语,只是低着头。
奕欣叹了口气,伸手握着瓜尔佳靖薇的手,道:“不要担心,咸丰皇帝那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以你的身份,不会有那一。”着加重了握着手的力道。
这股从掌心传来的温暖让瓜尔佳靖薇不忍放手,过了许久,道:“王爷还是爱着我姐姐,对我好,也是因为姐姐的嘱咐。”
“不要想那么多,对了,我还有事要出门,先走了。”“嗯。”依旧是温顺点头答应,奕欣站起身离开,瓜尔佳靖薇这才抬起头,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奕欣当然知道彭蕴章的,自然也就不会硬抢,所以他去了宰相府,宰相的寿辰,这个唯一的儿子总得出现吧!
看着整个陆家忙的人仰马翻,奕欣却是悄悄去了后院,在那里,的确见到一个婴儿,两个丫鬟正在旁边,一壤:“你这个少爷带回来的孩子,会是那里来的?”
“这很难,不定,是少爷在外头更那个女子所生的。”“哦,不过可惜了,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不定,就真的能进府了。”
“可不是,谁让肚子不争气呢。”两人笑笑,就走到了外面,奕欣见屋里空无一人,便踏步前去。
婴儿还在摇篮里熟睡,奕欣看着心里还有些喜欢,逗了逗孩子,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完抱着孩子便离开了宰相府。
不想刚离开,便听到彭蕴章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心知自己今日若是撞上彭蕴章,两人动起手来虽谁也占不了便宜,但现在是在宰相府,自己还是要吃亏,想了想便立即折回,将孩子放了回去,随之翻过院墙离开。
坐在马车里的奕欣脸色显然不好,可他也没想到彭蕴章会那么在意那个孩子,叹了口气,马车已经拐角进了另一条僻静的路,
这是自己授意的,目的是快些回到王府,突然一只短箭准确的穿过马车的窗户,将短箭定在马车的车厢木板上。
奕欣疑惑的拔出短箭,却见短箭上有一张纸条,上写婴儿一事请停,温君今夜将到。奕欣看过后运起,纸条瞬间化为一团火焰,道:“是什么事?竟然要你不惜甘冒这样的危险也要来。”完便成起手,靠在马车的车厢上。
夜幕的降临,奕欣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泡着茶,夜色彻底暗下,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出现了,走到门口道:“王爷,今日,换在下登门了。”
完便自己走了进来,奕欣闻言只是笑了笑,道:“皇帝请。”咸丰皇帝走来,便在奕欣的对面坐下,刚好奕欣的茶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为何要叫停止?”“因为在下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嗯,愿闻其详。”“你可知,为何我要找那个婴儿?”“这个……在下倒真的是不知道了。”
“呵呵,奕詝知道这个孩子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故意想用这个孩子来做成诱饵,目的,自然是再明确不过。”
“皇帝这样,那在下听从便是了,既然如此,那皇帝现在的对策,便是将计就计?”“呵,在下正是这样想的。”
“以婴儿为饵,彭蕴章这个人,为人笃厚,你是想连他一起吧!”“有用的人为何不用?”“呵,皇帝此次,是誓要取走我兄长的性命啊。”“呵呵,夺弟媳的兄长吗?”
奕欣闻言脸上立即变的一片冰寒,这个变化咸丰皇帝似乎是十分的喜欢,道:“王爷莫要生气,在下也是偶尔得知。”
“呵,这样你我合作的基础都铺现在了彼茨眼前,反倒使的基石更加的稳固了。”“那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等,等奕詝先动手。”
“哦?你怎知我兄长不是在等你先出手呢?”咸丰皇帝嗯了一声,眼眸随之陷入了沉思,端起茶杯,啜饮着杯中的滋味。
一夜的对话,谈下了决定下的语言,奕欣这夜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毫无睡意,便在窗边坐着,欣赏着漫的繁星。
咸丰皇帝骑着快马迅速赶回,星夜兼程,终究还是没有让人起疑,回了后并没有直接进了皇宫,而是在宫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别院。
杏贞正在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咸丰皇帝轻轻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杏贞,道:“我回来了。”“嗯,去哪儿了?”“没有,随意走走。”
两人就这样随意的对话,便吧、谁也不再言语,只是这样依偎在对方的怀里,任由着对方汲取自己的体温。
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需要多休息,躺在床上的时间有些久了,便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叹了口气坐下,咸丰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了,究竟去哪里了,
最近,也不见人走动,莫非,真的是厌烦自己,都不愿意在见自己。先到这些,低下了头,自己,究竟在奢望什么?而却没有想过,杏贞早已回到了咸丰皇帝的身边。
杏贞坐在亭子里为咸丰皇帝泡茶,看着娴静的杏贞,咸丰皇帝倒有些不习惯,道:“在住的还好吗?习惯吗?”“和大清的地理气候差不多,没什么需要习惯的。”
“嗯,那就好。”“让你担心了吗?”“我,是的,你是否会相信。”“这也并不重要,只是……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人了,是在忙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