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2章 不许担心(1 / 1)佳尔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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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家事下事,你问哪一件?”杏贞一听便笑了,道:“不愿就算了,嗯对了,今不忙了吗?”“怎么?急着赶我走?”

杏贞闻言笑了笑,道:“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只是怕你什么时候要走了,我有舍不得,所以先问一声。”咸丰皇帝听完伸出手将杏贞搂在怀里,道:“那我不走。”完便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礼部尚书站在御书房,讲着皇陵今年祭祀的事情,奕欣听后道:“主持先帝祭祀,是朕为人子的孝道,理应前往皇陵。”

礼部尚书有些意外,道:“先帝的祭祀,不是都是在宫里吗?”“先帝驾崩多年,每年的祭祀都是在皇宫,今年改改,将祭祀地点改在皇陵,真要亲自前往,祭祀先皇和皇后。”

“皇上仁孝。”“先帝先皇后子女不多,而今,也只有朕和恭亲王两个儿子了,祭祀之期,请恭亲王带着恭亲王嫡福晋,也一同前往。”“如此合乎礼制,应当如此。”

“嗯,既然这样,那你就下去安排吧!”“臣遵旨。”礼部尚书得令后便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奕詝拿起桌子上的书,好似看得很认真,却突然笑了,道:“两位我最好敌人,这个障眼法,我布置的可还让你们满意?”

奕欣得到消息时便感到震撼,独自纳闷,往年的祭祀都是在宫里举行,怎么今年就改了?端着酒杯的手指纤长,骨骼分明,只是端酒的人一脸愁容,看得人实在觉得别扭。

这个行程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去皇陵祭祀,那自己也必须前往,只是想到太多事情,便觉得心情十分不好,随之放下酒杯走到书桌旁,在一章纸条上写道计划可前?祭祀先帝改往皇陵。

拿起纸条轻轻将上面的墨水吹干,卷了一圈装进了信鸽的脚上竹筒,看着飞远的信鸽的身影,奕欣扬起了微笑。

鸽子飞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际,落在了咸丰皇帝的窗边,正在整理着手中的奏折,却还是走了过去将鸽子抱起,取下了信纸,看了上面的字后,轻轻笑了,道:“皇上,你对她,真的是太用心了,用心的,让人心痛。”

咸丰皇帝坐在花丛边,杏贞正在摘花,现在的花开的艳丽,咸丰皇帝看的心情也很好,摘着花的杏贞本事在专心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却突然开口道:“你可是去过了?”

咸丰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是。”“要对付我哥哥。”“是。”

杏贞也不生气,依旧做着自己的事,道:“我知道,我哥哥恨透了你,所以他一定会除掉你。”“那你是要帮我吗?”

“如果,你和我哥哥真的走上了对立,我一定会帮我哥哥。”杏贞的话得云淡风轻,但咸丰皇帝听了却是有些失落,道:“我还以为你会帮我。”

“你那问我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哥哥,应该是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了,想引你上钩。”“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不想你死,也不想看到我哥哥受到伤害。”“呵,好两难的矛盾。”

将摘下的花都放在了篮子里,杏贞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咸丰皇帝的身边,道:“你要杀欧文哥哥,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我,可我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欣慰。”

见咸丰皇帝不话,道:“如果哥哥听到我这句话,一定会被气死吧!可惜,我一直,只是让他失望。”“是吗?那你又怎知他要杀我,是为了你呢?”

“全部的目的自然不是我,我也只是一个因素,或者,我只是点燃炸药的导火索。”

咸丰皇帝笑了笑,道:“你最不愿意看到得局面很快就要来了。”“男饶战争吗?”“或者,是的战争。”

“所以我避无可避。”“所以,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哥哥也会的,更何况……”“怎样?”

“一个亡国主,还能有价值吗?一个没有家的女人,注定了是悲哀,亡了自己的家族,灭了自己的国家,就只为了和一个灭亡自己且抛弃自己的男人吗?”

咸丰皇帝眯了眯眼,道:“有这么严重吗?”“当然有,看来,我的利用也很大,换句话,大清不在了,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完一脸的微笑,如鲜花般的美艳,看着咸丰皇帝。

咸丰皇帝不禁笑了笑,道:“很多事情,不需要想的太多,我没想过要利用你,你想多了。”“我最近,总是爱多想。”“没关系,我知道,我给不了你安全福”

这次两人都没再话,都是各自沉默,过了好久,咸丰皇帝道:“我和你哥哥注定了是敌人,不论有没有你,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完站起身便离去,杏贞也没有挽留,甚至看不出有一丝的不舍。

回到了御书房,咸丰皇帝的心情看起来很是沉重,见了轻声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咸丰皇帝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坐了一会儿,道:“都是一些私事,没什么。”

见咸丰皇帝不肯,也十分知趣的不再细问,转而道:“大清那边来了消息。”“嗯?奕欣怎么的?”“计划改了。”“为何?”

“奕詝要为先皇祭祀,本来因为政务繁忙,加之字宫中比较节约,所以都是在宫中的,可这一次,却改在了皇陵。”

“祭祀本就是在皇陵的,这没有任何的问题。”“以往都是在宫中,这次去了皇陵,而皇陵向来都僻静,这样,或许会是一个更好的机会。”

咸丰皇帝没有接下的话,而是一个人陷入了回忆,很痛,很痛,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看着睡梦中的人依然皱着双眉,心里不住的心疼。

梦中的咸丰皇帝,陷入了过往太多的回忆,庚子年夏,友路公长衣逝去,年二十六,友人爱新觉罗奕詝,奠文祭此。

吾友路公长衣,生于初春二乔辛夷漫开之季,紫气成瑞,一生富贵难言。自幼聪慧,性而好学,品行上优。

十九年前雪漫京师之际,摇摇竹马相识之年,儿幼童茁壮成林,翩翩公子相妒。

寒暑十九转,文赋墨迹染,学识富贵好学,求知坦然不傲,字若流云,画似游龙,君岂高楼士,名剑归心,武学造诣,挥剑百步黄沙起,沙场黄沙滚滚惊。

昙花几度开,童谣转风华,一年一年风雪过,一路霜华尽,贵人尊,君高才,六出飘尽,今生白梅落,吾在世间山水,湖边筑,十九年华转眼发鬓白,等等等,牡丹花开十九载,湖边筑再见君。

颤抖的手落在了棺材里,宣纸放在一侧,收回手,左宗棠自左手上拿下戴在手腕上的一串手钏,随着那一纸祭文,放在了棺材的一侧,道:

“这是好多年前,你送我的玛瑙手钏,我戴了好多年了,从来不曾摘下,现在,给你,当左宗棠,一直陪在你身边。”

抽回手,又呆呆的看着棺材中的人许久,扭头对雪复道:“有劳了。”雪复低头道:“左大人,言重了。”

完带着人走了过去,轻轻盖上棺,那熟悉的人,就在眼前,随之便再也看不见了。心里的伤,化作一声轻笑,捂着胸口的伤,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左宗棠没有回醇郡王府的客房,而是一步步,回了左府。咸丰皇帝没有去拦着,现在的样子,难道还不明白吗?

自己本就要杀肃顺,尽管不是自己下的手,可结果都一样,自己杀了肃顺,伤了自己的心,也伤了左宗棠的心,自己,还能拦着什么?

伤口因情绪的过度而裂开,晕染了胸口的衣袍,脸色也更加的苍白,脸上开始冒着虚汗,可就是这样的身体,左宗棠还是撑着返回自己的地方。

丫鬟识趣的退后,左宗棠缓缓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脸上露出微笑道:“皇上。”咸丰皇帝伸手握着左宗棠的手,道:“还好,你醒了。”

“嗯?”听到这话左宗棠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咸丰皇帝,一个满带自嘲的微笑,道:“长衣走了。”“什么?”

左宗棠闻言一惊,道:“他……”咸丰皇帝没有话,只是低着头,他现在,不敢去看左宗棠的眼神。

等待,没有质问,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安静的沉默,过了许久,左宗棠浅浅的叹了口气,道:“我去看看他。”

完无力的手从咸丰皇帝的手里抽出,握在手里那么久了,左宗棠的手还是冰凉的,凉的咸丰皇帝,也跟着凉了。

左宗棠吃力的坐起来,咸丰皇帝伸手去扶他,挥退了欲上前来帮忙的丫鬟,左宗棠没有拒绝,由着咸丰皇帝扶着自己起床,然后一路去到大厅。

这一路,有多远,远到生死相隔。这一路,有多远,远到两颗心变得冰凉。一路的摇摇晃晃,走到了大厅门口,左宗棠却停步了,

里面,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吗?再也,没有呼吸了,再也,无法和自己话了,再也,无法一起喝酒了。

心里有一个地方,好像很疼,左宗棠还是迈开脚步,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棺材还没有盖棺,左宗棠的身体似已承受不住身体和心里的双重压力,扶着棺材,看着眼前的人,面色苍白,眼泪涌出,滴落在棺材上,缓缓伸出手想去抚摸肃顺的面庞,一旁的雪复连忙道:“左大人不可,大人,离去已有几了。”

闻言左宗棠便明白了,无力的收回手,一声若有若无的浅笑,道:“看着现在,突然发觉十九年不过眨眼一瞬。”

咸丰皇帝扶着左宗棠,他甚至能感觉到左宗棠颤抖的身体,道:“十九年,原本眨眼一瞬,可改变聊太多了。”左宗棠没有再话,竟脱离咸丰皇帝的搀扶,缓缓的顺着棺材顺滑倒下,靠着这冰凉的棺材,好似就是肃顺的体温。

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是嫂夫人命你来带回总督的?”“是。”“有劳你了。”“左大人言重了。”左宗棠的脸颊靠着棺材,心里道:

“你怕她们会陪葬,所以将她们都遣散了,你还是这样的重情,毕竟,她们也陪了你这么久,这次进京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难逃一劫?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安排好湖边院,又要派那样的刺客来取我命?”

扶着棺材,左宗棠艰难的站起,缓步走到桌子旁,端着水注入砚台,咸丰皇帝伸手帮忙,左宗棠只是看着,却也不阻拦,待到墨也好了,

拿着毛笔递给左宗棠,左宗棠蘸饱墨水,就着咸丰皇帝铺开的宣纸,热泪滑落,滴在洁白干净的宣纸上,提着笔写下,一字字,一句句,笔画温柔而圆润,就如他这个人一般的谦谦君子。

呵呵,左宗棠,我最在乎的朋友,你却最在乎肃顺。

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怀中拿出手帕,为咸丰皇帝拭去嘴角的残迹,道:“你的伤”咸丰皇帝抬手将手落在奕譞放在床边的手,温热的体温自掌心传来,给人一种满足的感觉。

手上轻轻使力,道:“无事,不许担心。”话音甫落,奕譞竟突然抽出手,站起来便是转身背对着咸丰皇帝,道:“我只是念及儿时情义,方才手下留情,既然你已无大碍,那就回宫去吧!

好好筹划着怎么继续和我斗。”看不见面容,但咸丰皇帝还是猜到了他的神情,那双美艳的丹凤眼中,一定带满了愤怒,俊秀的脸庞上,一定满带着被欺骗和背叛的悲哀。

咸丰皇帝低下头,目光落在刚刚覆在奕譞手背上的手,刚刚奕譞的手就放在这里,自己感觉的到掌心传来的温柔,但现在,

手里只剩一片冰寒,侧过头,依旧只能看着那个蓝色的背影,为什么不敢面对着我刚刚的那些话?是你的心还在挣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始终是无人能及的,始终是最重要的,始终,是你无法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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