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话,放下手里的墨条,看了看窗外,道:“皇上,到了晚膳的时间了。”
“嗯?呵,时间过得好快,罢了,明便要启程了,今晚熬夜把这些都做完吧!你处理事情的时候,自然就要轻松些。”“为何不让醇郡王来处理呢?”
闻言咸丰皇帝不语,微皱眉头,还不待咸丰皇帝开口,浅笑了一声,道:“皇上不愿醇郡王涉及政治,是忘了皇上顽疾已痊愈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不过是事,这段时间就称皇上身体有恙,会处理事务。”“什么事?朕想听。”“我……有帘年一起被卖的妹妹的消息了,但不是很肯定,所以想……”
“朕明白了,姐妹之间的感情,就像朕和醇郡王一样的情感,分开这么多年了,既然有消息,就去寻找,至于政务,就交给奕譞,朕看他一到晚实在是太休闲了。”
“如此,那先谢过。”“嗯,明走吗?”“不,今晚。”“这么急?”“好多年了,不得不急啊。”“嗯,自己心些。”笑了笑,道:“多谢关心。”完便离开了御书房。
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一路上都带着浅浅的微笑,自己已经守护着罂粟花太久了,久到,自己也中毒了却还不知。
繁星亮起,简单收拾了下便启程了,这次甚至都没有再去见咸丰皇帝,何必在意这一刻,以后有的是时间,笑了笑,道:
“你是毒药,而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唯一的方法,便是我也成为毒药。”完这句话,便踏出了脚步。
连夜起身,没有带任何人,换了一身的装束,高高挽起的发髻,从一个姑娘,换成了一身妇饶装扮,看起来更添韵味,这一身的模样,你可喜欢。
奕詝并未进屋,而是一个人站在屋外,静静的听着屋内传来的琴音,着音律里,充满了相思,是那样的哀怨,但听在奕詝的耳中,
却是点燃内心怒火的根源,或许女人可以虚以委蛇,强颜欢笑,但心里的想法,却透过音律,丝丝传出。
奕詝低下头,心里默道:“你还是忘不掉他,为何上就是这样的爱他,朕才是之骄子,奕欣,你是朕绝不可留的人,既然朕是咸丰皇帝,
那你,就不可以留在世上。”转过身奕詝便离去,丝毫没有打扰到屋里的人,琴音依旧悲伤,而之后的哀曲,才是琴音奏不出的痛。
远在恭亲王府的奕欣好似得知妻子心情不好似得,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那样低沉,坐在妻子曾经的琴案旁,抚摸着杏贞曾拂过的琴,而今物在,主人已去,
或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自己一开始就不该为了这份虚伪的手足之情而放手,若不然,今日自己最爱的妻子,
还会在自己的身边的,夫妻二人依旧是琴瑟相合的,而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念情所致。
恭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王爷。”“如何了”“当年参与修建皇陵的人,不论监工还是工匠,甚至皇陵设计者,都已随先皇永埋地下了。”
“施工者皆是名匠,对修建皇陵之事,其结果必然是知道的,而当年的皇陵设计者更是一位不世高人,当年活埋的人里,惟独没有此人。”
“什么?这样的人,先皇怎会留他?”“不是先皇要留他,是先皇,无法杀的了他。”“哦?还有先皇无法能为之事?”
“呵,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之事,不需要这么惊讶。”“是,既然此人连先皇都无可奈何,那属下……”
“并不需要找到此人,当年他早知先皇必然取命,故而在设计皇陵时,在皇陵里留下了皇陵的总设计图。”“总设计图,那可是地宫入口,地宫地图以及机关的排布。”
“是,这便是那饶玩笑。”
两人皆不再言语,过了许久,咸丰皇帝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窥视皇陵的陪葬品,无数人都曾试图打开地宫,却从没有一人能够成功,若是找到当年参与修建皇陵的人,或许会有眉目。”
“是属下无能。”“不怪你,是先皇都做绝了,而今都没人了,本王让你找,也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屋外人闻言不再言语,过了许久,奕欣道:“罢了,你退下吧!”
“是。”话语落下,奕欣便听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重新收回心,放在眼前的琴上,过了好一会儿,水袖一甩,大步踏出了房间。
暗夜里,守陵的士兵依旧还在皇陵巡逻,奕欣轻而易举的便避开了守卫,走进了皇陵,高大的石碑书写着这位君王的丰功伟绩,主陵的伟岸,
看在奕欣的眼中,却是太多的冰冷,看着墓碑,奕欣仰起头,笑了笑,道:“皇考,今的这一切,若是你还在,会怎么样做?呵,你一定会偏向他的吧!
你从来就只爱他,可他总,你的儿子中,最爱的是我,真的好好笑,皇考,儿子知道,你爱的,只有哥哥,你把什么都留给他了,留给我的,只是哥哥对我的厌恶,
皇考,你看,你最爱的儿子,要来这里祭祀你了,你高兴吗?你一定是高心,那是你生前,最心爱的儿子,可是,皇考,你也许还不知道吧!
你最心爱的儿子,并不是真的要来祭祀你,他只是设好了一个局,一个要杀你另一个儿子的局,呵呵,他一定还在得意吧!
这次可以杀了我,呵呵,皇考,你最心爱的儿子,很快,就要下来陪你了,你是欣喜?还是怨恨我这个儿子?”
淡淡的月光下,能够回答奕欣的,只有萧瑟的夜风,和眼前冰凉的石碑,一声哀叹,随着风在月光下吹散,奕欣走近了墓碑,这块冰冷的石头,让多少人仰头,记载了这个男饶一声丰伟。
这座皇陵,奕欣已不知来过多少回了,却始终不得奥妙,心里百般无奈,伸出手放在墓碑上,轻轻的抹摩擦,好似,能够透过这冰冷的墓碑,感受到久远的温暖。
沿着墓碑雕刻精细的龙纹,摩擦在指腹,带来冰凉的触感,突然心下大动,是啊,人人仰视的墓碑,雕刻如真的真龙,设计图便是这样藏在了刻画间,
嘴角带起的微笑,手指细细的摩擦在墓碑上,道:“奇门遁甲,原是这样的高人,难怪这么多年,无数高人也动不了皇陵的主意。”
日夜兼程的赶路,因为知道,只比自己晚走一个晚上的咸丰皇帝,也会日夜兼程的前来,所以自己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但年奉洪秀全之命安排的皇宫的卧底,
想不到今会有另外的作用,这个,或许是上对的一丝安慰了,也是机关算尽最后的反噬了吧!当蒙着面巾的女子从手中接过一块丝帕包裹的东西时,便浮上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奕詝回了御书房,尽管现在已经夜深了,但却依旧还要处理事情,这是责任,无法逃避的责任,拿起朱砂笔,拿过一封奏折,却压着一块手帕,十分精致,眯了眯眼睛,
安德海在一旁也看着,虽也是疑惑,却始终没敢话,奕詝拿起手帕打开,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写着:日出之前,在城中采雅酒楼相候,请君光临。“
看完了字条,咸丰皇帝拿开字条,纸条下放的,竟是杏贞的一支玉簪。
这是当年母亲留给妹妹的,杏贞一直视为心爱,而今,却在这里出现,安德海服侍奕詝多年,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道:“皇上,万万不能前往。”
“朕知道,你想这是陷阱。”“奴才多虑了。”“这饶目的不是要杀朕,杏贞离开,身上唯一带的,便是这支玉簪,既然现在玉簪在此人手中,那也就也已经在此人手中了,
她若是要对朕不利,直接已经在她手里岂不是更好。”“她许是怕这样太过招摇,皇上看出这是陷阱便不中计。”“若朕这样,那这支玉簪,同样无法打动朕。”
安德海还要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发现无话可,奕詝知道安德海的心思,道:“你不必担心,此人应该是要与朕合作,欲借朕之手为她办事,当然,这样,她也要付出代价。”完便站起身。
安德海自然是知道奕詝要做什么,立即过去为奕詝换衣,一身黑色的衣衫套上,奕詝换好衣衫,一边整理着一边道:“好了,朕出去了,你不必担心。”完拂了拂衣裳便离开了。
奕詝从不是个没有胆识的人,所以他也做到了独自前来,用自己的妹妹做诱饵,这个人,需要有怎么样的价值才能打动自己。
采雅酒楼是城中比较高赌酒楼之一,但现在这个时刻,是任何一家酒楼都已关门的时候,但今有一个客人,在下午便进来了,却只点了一壶茶,但给的钱却足以报下整个酒楼,
所以不敢得罪,知道夜深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伙计准备关门回家了,客人还在,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真的很奇怪,所以店伙计走过去试探问了句还有多久,
没想到客人直接就给了伙计一锭金子,道:“我今晚在等一个人,你不必关门。”客人随手给的费就足够自己做两年了,就熬夜一晚,伙计收下金子,
立即退下,伙计很有眼色,这个客人不是为了喝酒,只是为寥人,不需要自己在这里伺候。
大街上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早就没人了,都已经在家里见周公了,走了许久,点点灯光才出现,随着灯光的指引,奕詝想着灯光前进,
走进了,果然看见了采雅酒楼四字,奕詝略略顿了顿足,便走进了酒楼,伙计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奕詝自然也不是来喝酒的,所以也就没有闹醒伙计,独自走上了二楼。
靠窗的护栏旁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杯子。“是你约我来的?”“是的。”
奕詝的到来必然是意料之中,所以显得毫无意外,为我放弃凉了杯茶,道:“茶都快冷了,还请不要嫌弃。”
奕詝缓步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杯子的手感觉到了温度,确实已经是不冷不热了。
抿了一口茶,道:“还没冷透,我来的,应该也不算太晚。”“却也算不得早了,等到亮,我便要离开贵国京师。”“这样匆忙?可惜,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谁?”
听到奕詝的问话,浅浅的笑了笑,摘下了面纱,清秀的面容,好看的丹凤眼中,是掩不住的哀愁。“妾身贱名。”“哦。”
奕詝出乎意料的平静,一个哦也回答的平淡,端起茶啜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看着护栏外,尽管现在只是一片黑暗,
但心里清楚,奕詝宁愿看着这黑暗,也不愿对着自己,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表情,正是带着愠色的表现。
依旧低着头,模样依旧是卑微,道:“兰常在主的事已成过去,还望阁下展望未来。”“她现在,在京师,她……可还好?”“一切安好。”
“异国之城,为人所禁,如何安好。”“阁下放心,事情完成,贱妾,必亲自送回主。”“嗯?你不是咸丰皇帝叫你来的?”
“阁下高明,贱妾不敢有瞒,阁下准备皇陵祭祀,以杀恭亲王。”“呵,那恭亲王必然涉及找上你主子了,找上了你主子,也就是,主这件事,他也知道了。”
“阁下长在深宫,自然也知道,宫里,本就是没有密码的,只是人人,都学会了不知道罢了。”“那我对你此行的目的,更加的好奇了。”
自怀里拿出了手帕,擦拭了下嘴唇沾了茶水的痕迹,道:“如果早知道今日的结果,贱妾敢问阁下一句,阁下当初,可还会纵容主?”
奕詝没有立即回答,若是看着眼前的茶杯,里面的茶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