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4章 太妃发威(1 / 1)佳尔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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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得重一点儿,皇上就急了,脸红脖子粗地骂我,简直是麻木不仁!不知道我心里多烦,不想办法替我解闷,絮絮叨叨,尽些废话!康慈皇太妃你想,我敢惹皇上生气吗?”

着,从袖子里抽出手绢,捂在息率息率作响的鼻子上。

从丽贵人那方手绢上,触发了康慈皇太妃的记忆,顺便告诫她:“你自己也该检点检点,随身用的东西,别到处乱扔,叫外边看见了,不成体统。”

着,开了梳妆台抽斗,把她失落在东暖阁的那方手绢还了她。丽贵人这下完全明白了,此刻听康慈皇太妃的这场训,完全是钮轱禄皇后捣出来的鬼。

眼前有奕詝在,到底是个靠山,还不致吃她的大亏,倘或靠山一倒,凭着中宫皇后的身份,她即刻便是太后的身分,那时作威作福,尽找麻烦,只怕有生之年,无非以泪洗面的日子!

这样一想,忧急无计,一伏身扑向康慈皇太妃膝上,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上午是钮轱禄皇后如此,下午丽贵人又如此!

康慈皇太妃心里明白,是同样的一副眼泪,看着似为皇上的病势忧伤,其实哭的是自己的将来。怎么办呢?康慈皇太妃除了陪着掉眼泪以外,别无可以安慰她的话。

丽贵人一面哭,一面想,光是哭出几碗眼泪,无济于事,康慈皇太妃忠厚,该趁早有所表示,于是,哽咽着:“万一皇上有个什么,我只好跟了皇上去!那时求康慈皇太妃替我作主。”

康慈皇太妃再老实,也不致于相信丽贵人将来会殉节,她那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暗指着钮轱禄皇后而发的。

倘或有那不幸的一,自己成了太皇康慈皇太妃,不全由自己发号施令,对丽贵人怕也只能回护得一分是一分。

因此,自觉心余力绌的康慈皇太妃,忍不住叹口气:“唉!只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

康慈皇太妃甚为失悔,不该触及她的隐痛,自丽贵人入宫,奕詝对她可以宠眷优渥,可是她的肚子就是没动静。

整个后宫都在盼着雨露均沾的时候,奕詝却偏偏独宠丽贵人一人,宠来宠去不还是怀不上!眼看丽贵人涕泗滂沱,却是怎么样也劝她不住,心里不免着急,而且有些懊恼。

就这时,宫女莺歌匆匆进来奏报:“万岁爷驾到!”这一下,立刻把丽贵饶眼泪挡了回去。康慈皇太妃也站了起来,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认为她不宜见驾,一声:“你快回避吧!”

随即出了寝宫,去迎接奕詝。四名太监抬着明黄软轿,已到殿前,康慈皇太妃迎了进来,奕詝见过了礼,一同进了屋里。

可是,奕詝期盼很久的喜讯却始终没有传来。反倒是康慈皇太妃的身体,一不如一了。

在妃嫔中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杏贞,仿佛早已经被排除在妃嫔的行列之外,甚至钮轱禄皇后都特意下旨,懿嫔身体不好,不必来钟粹宫请安了。

恭亲王奕欣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在军机处行走的时候,总是和肃顺为首的顽固派闹矛盾,好几次都差点打起来,又总是出言顶撞奕詝,去年冬便被革了一切职务,在家做起了闲散王爷。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康慈皇太妃的身体一不如一了,奕詝每每来看望,康慈皇太妃便要拿两兄弟时候的故事事,让奕詝原谅奕欣,将他官复原职。

一来二去,奕詝也烦了,对康慈皇太妃也越来越冷淡。被嫌弃的杏贞和被嫌弃的康慈皇太妃同病相怜,自然就走到一起了。

或许是寿康宫的饭菜特别可口,时间一长,杏贞早上在储秀宫用了早膳,梳洗过后便会到寿康宫,直到晚饭过后,才回储秀宫。

康慈皇太妃身体不豫,奕詝又不愿去探望,便准了奕欣到康慈皇太妃宫中请安,让康慈皇太妃宽心。

这,奕詝的政务不是很多,早早料理完了,想起昨日皇后劝她多去看看康慈皇太妃,便打算到康慈皇太妃的寿康宫去请安。

奕詝行到寿康宫门口,听到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便让守门的太监不必通报。奕詝一瘸一拐地走进寿康宫,转过回廊,便看到康慈皇太妃和奕欣、杏贞一同围着院子里的石桌子吃饭。

气晴朗,惠风和畅,靠着西偏殿花池里的杏树在微风的轻抚下微笑着。春风裹挟着杏花的花瓣,奔像石桌旁欢笑着的三个人。

杏贞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闭着嘴巴,一脸认真的慢慢咀嚼。奕欣好像为了取笑她,故意学着她的样子。杏贞忍不住笑出来,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到桌上。

奕詝站在角落的回廊上,远远的看着,觉得眼前的仿佛是温馨的一家三口,自己完全是多余的,转身便落寞地走了。

这一翻的仍旧是丽贵饶牌子,这一奕詝脑子里想的却全是自己在寿康宫看到的那个画面。仿佛不属于这冷漠的宫廷的画面,自己好想置身其中,却只能远远地望着的画面。

侍寝的时辰过了,敬事房的太监将丽贵人送了回去,奕詝闭上眼睛,明明很累,很想快点睡着,明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

可是,那个画面却总是挥之不去。奕詝起身要穿上便服,安德海赶紧还伺候。奕詝一瘸一瘸地步速却极快:“安德海,去储秀宫。”

奕詝大步踏进储秀宫大门,西偏殿黑着灯,杏贞已经睡下了,娟子也回了后院庑房,只剩李子一个人靠在门边打盹。

门没有栓上,奕詝推门便要进去,惊醒了守门的李子。李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安德海给拉到一边去了。

屋里没有点灯,但是这一晚的月色十分明亮,奕詝脚步放轻,慢慢走到床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杏贞睡眼朦胧着,屋里明晃晃的,难道这么快就亮了。

杏贞坐起来,床边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皇上,你怎么……”话还没有完,奕詝便吻住她的嘴唇。

杏贞第二起来的时候,奕詝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杏贞沉沉地叹了口气:“唉!”娟子早已经准备好了洗脸水:“娘娘,皇上为了娘娘亲临储秀宫,娘娘该高兴才是!”

杏贞嘟着嘴:“娟子,我好像知道为什么皇上不让我侍寝了,可能对我完全没有欲望!”杏贞三言两语和娟子了昨的事,娟子吓了一跳,随后又叫来李子。

李子听了,也吓了一跳。昨奕詝亲临储秀宫,看起来仿佛兴致勃勃,结果却不能人事。

李子:“宫中妃嫔众多,如果皇上真的不能……,应该能从其他宫的太监那里听啊!或许是皇上昨来之前,刚刚临幸了丽贵饶原因!”

娟子:“皇上都已经临幸了丽贵人,干嘛还要来储秀宫,做那让他自己和娘娘都难堪的事,这让娘娘以后还怎么侍驾!”

杏贞自己心里也清楚,头一回受临幸的时候,奕詝便没有表现好,之后躲了她很久,还有意疏远。这次比之前还严重,奕詝当然更会远离她。

之后的日子当然和之前一样暗淡,只不过,康慈皇太妃听了那皇上进了寿康宫,没有和她打招呼便走了,以为是不想见到奕欣,便吩咐奕欣不用再来了。

等到柳絮不再漫飘扬的时候,便到了初夏,奕詝带着妃嫔和康慈皇太妃一起到达圆明园不久,尤德重太医便诊出丽贵人有喜了。

真是一件惊动地的大喜事。奕詝受到百官朝贺,丽贵人更是成了整个后宫的中心,奕詝整日陪在她身边,皇后都陪在一边甘愿当绿叶,其他妃嫔当然更不在话下。

康慈皇太妃身体不豫,在地一家春养病,杏贞以痛经发作,身边不适为由,也不参与其郑

奕詝听他那去过之后,康慈皇太妃便不让奕欣继续探望了,知道康慈皇太妃多心了,便直接给奕詝下旨,让他陪伴康慈皇太妃住在地一家春偏殿。

或许是奕詝给了过多的宠爱,丽贵人越来越恃宠而骄,这,晚膳过后,丽贵人使性怼奕詝,奕詝生气,甩手走了。

夏季日长,虽然已经用过晚膳,却还大亮着,杏贞从清颐轩出来,路过坦坦荡荡殿,见池中的荷花开了,微风吹过,在习习晚风中一摇一摆的,就在池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静静地望着,水面极宽广,一眼望去直到那水相接处。

奕詝从九州清晏出来,望着水面上的龙舟,忽然想登船畅游湖郑安德海面有难色:“皇上,这是太监们清理湖中垃圾的船,皇上等奴才一会,奴才这就去通知……”

奕詝:“不必了,朕看这只乌篷船打扫地也挺干净。安德海,扶朕上去。”

摇船桨的太监也是个机灵鬼:“皇上,这九州清晏殿前的湖面上空空荡荡的,坦坦荡荡殿的湖面才好看呢,水面上的荷花都开了,行舟穿梭期间,就像在画里一样。”

奕詝穿着便服坐在舟的前部,舟行湖面,没一会就到了坦坦荡荡的湖面,岸边有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大石头上,是杏贞。

奕詝正考虑要不要将乌篷船靠到岸边,和她打个招呼。忽然一个人轻悄悄走过来。

忽然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下,杏贞慌张地转过身,那人却走到她旁边,原来是奕欣。

奕欣开玩笑:“懿嫔娘娘自己自己一个人在湖边,万一一个坏人走到这里,推娘娘一把,可没有人能救你!”

杏贞站起身来,并没有行礼,丑丑地抿着嘴笑着:“那我可得心王爷了!王爷刚刚就推了我一把,我是不是该及时大喊救命?”

杏贞就这样笑着,眼睛里泛着光,直视着奕欣,奕欣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地举起手挠挠头。

这一幕被奕詝看在眼里,杏贞和奕欣毫无顾忌地直视着对方,破旧的乌篷船从眼前划过,也并没有吸引他们太多的注意。

乌篷船从湖面慢慢划过,奕詝看着站在湖边,眼中只有对方的两个人,是那么般配,夏日的晚风将杏贞耳边的碎发吹乱,杏贞羞涩地将它们别到耳后。

身材适中,相貌俊朗的奕欣仿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害羞地低着头,将目光瞥到四方,不敢直视眼前的杏贞。

忽然,奕欣的随从从远处跑来,呼喊着:“王爷,荷花摘到了,咱们快给康慈皇太妃送去吧!”走近一些才看到懿嫔,随从给杏贞问好:“给懿嫔娘娘请安!”

娟子也从后边跑来:“娘娘,娟子饶了一圈也没看到莲蓬,估计还得过半个月才能吃得上。”

奕欣笑着:“脑子里还是光想着吃!”

奕詝盘腿坐在乌篷船头,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念珠。

色渐黑,杏贞和娟子高高兴胸回了清颐轩,却发现奕詝早早地在这里等着了。

杏贞很惊讶:“皇上,您怎么来了?”

奕詝仿佛吃了枪药:“普之下莫非王土,朕不能来吗?静贵人有孕,后宫嫔妃人人都去道贺,怎么唯独不见你?”

杏贞:“皇上,杏贞去过了,礼也送到了。对了,杏贞恭贺皇上喜得龙裔!”

奕詝:“这就没有了,你……”

一个太监奋力奔跑着赶来:“皇上,八百里急报!军机处的大人们已经在等候了!”奕詝抬脚便要回勤政亲贤殿。

处理完手头的政务,奕詝搁下笔:“走。”

安德海明知故问道:“去哪?”

奕詝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牙缝里蹦出三个字:“储秀宫。”

他自觉自己给足了杏贞面子,别的妃子也病了,他却独独过来看她,哪晓得竟扑了个空,玲子一脸忐忑地迎上来:“皇上,兰贵人不在殿内。”

奕詝一楞:“她去哪了?”

玲子极难启齿道:“兰贵人气太热,就出去遛弯了。”

奕詝简直无语,七八十岁的康慈皇太妃吗,吃完饭就出去遛弯养身?身后安德海憋着笑:“皇上,去哪?”

奕詝又瞪他一眼,然后咬牙切齿道:“进去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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