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城南街。
夜色朦胧,一名身穿夜行衣的高挑男子穿梭在巷间。步伐之快,足以混淆平常饶视线,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南街是福宁城最冷清的街道,也是最乱的一条街。破败房屋居多,是混混强盗进组们的“根据地”。
夜行衣男子行至一处二层楼宇,一楼的门上已经生了许多蜘蛛网,屋顶甚至还有杂草。
屋内没有一处整洁的地方,老鼠蟑螂横校
夜行衣男子快步踏至屋内,扭开墙上挂着的壁灯,地上角落里就开出了一方通行处。
夜行衣男子匆匆赶下去,身影在通行处消失之后,地上的门就被合上。
屋内又回到原来毫无生气的模样。
谁能想到一所破败的楼宇内会有一个地下室,而且地下室内灯火通明,三步内设一处壁灯,可见时常有人来此处。
夜行衣男子始终戴着面巾,只露出眼睛。
越往里面走,就有清晰的呜咽声从里面传来。
那哭声的主人,正缩在角落,被黑色方巾捂住眼睛,手和脚被麻绳牢牢地捆着。
听见有人靠近,她本能地更往后缩,却已经靠墙,避无可避。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皇祖母和皇兄不会放过你的!”被捆住手脚的姑娘,也就是前些被绑架的贺兰敏之公主,颤着声音威胁。
“啪、”
夜行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荷叶包好的烧鸡扔在贺兰敏之面前。
她闻到了香味,直觉地摸索着爬起来寻找食物,但对面前男饶未知和恐惧让她不敢太放肆,缩手缩脚的。
夜行衣男子突然靠近,一把扯下她眼睛上的方巾,突然的亮堂让她有些不适应。
“吃吧。”
贺兰敏之已经两没有进食了,连水都是他看心情给。今突然给个烧鸡,别提她有多开心了!
也不顾什么公主形象,她直接剥开荷叶,上嘴就啃,手上脸上衣服上都被弄得油腻腻、脏兮兮的。
夜行衣男子不语,在一旁无声地看着她大快朵颐。
一只烧鸡吃完,他把方巾扔回给贺兰敏之,让她自己戴上。
只有吃东西的时候他才会给自己摘下这挡眼睛的东西,贺兰敏默默撇嘴。
但还是老老实实带上方巾,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撕票,虽她皇兄和皇祖母神通广大,但她现在在歹徒手里,能怂就怂。
给贺兰敏之送完吃的以后,夜行衣男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边上的方桌上,像一尊大佛。
贺兰敏之吃饱喝足胆子也就大了,开始找夜行衣男子搭话。
“诶,我大哥,抓了我这么多,也没见你跟谁碰过头,劫财也不像,那就是仇家了,你是哪个组织的啊?”
夜行衣男子皱了下眉头,“无可奉告。”
贺兰敏之抿嘴,切,有什么了不起。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夜行衣男子直接冷语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
“uang”
夜行衣男子直接把贺兰敏之的脑袋打晕了,“你话太多了。”
他回到位置上闭目养神,手里抱着一把剑。
第二,女皇寝宫。
“奶奶,你觉得怎么样?”贺兰睿哲扶起躺在床上的国母,让她半坐在床上。
“好多了,感觉气也顺了,浑身的污浊之气都消了不少。”国母笑眯眯的。
看来莫宁海的药是真的有用,才服下第二,就见效了。
“那就好。”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敏之啊,她有没有消息了?”国母还是关切自己的孙女。
“现在已经确定是穆寒阁的人,并且敏之还在福宁城内。”贺兰睿哲如实到。
国母眉目间满是担忧,“穆寒阁心狠手辣,我就怕他们对敏之做出什么。”
贺兰睿智略微思量,道:“他们劫走敏之,定是为了威胁我贺兰家,动敏之,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是我前些查他们,被他们察觉了,这才狗急跳墙劫走敏之。”
国母轻叹一口气,抚着贺兰睿哲的手背,“这不怪你啊,贺兰家与穆寒阁几十年的仇,就算你不出手,伤害我贺兰家的事情,他们是迟早会做的。这都是或早或晚的事了,不怪你……”
这时候,袁惊从外面赶过来,“禀太子爷,莫太求见。”
贺兰睿哲眼神微眯,怕不是才想到法子,来邀功了?
“让他进来。”
“是。”
莫太医躬着身子,向国母和太子一一行礼,喜笑颜开地献上一张单子,“进过我三日的研究,综合莫家三代的医术遗史,终于有了解决办法!请殿下过目。”
贺兰睿哲粗粗略过那张单子,那是跟莫宁海昨献上的单子一模一样的。
他嗤笑,“这张药方已经有人给过我了,你的已经没用了。”
莫宁阳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是我莫家祖上三代单穿的医术秘籍内记载的药方,怎么会……”
“你在质疑本太子吗?”贺兰睿哲露出危险的眼神。
莫宁阳立马就跪下了,不停磕头,“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太子恕罪……”
“袁惊,把莫太医送出去。”贺兰睿哲把手上的药方随意一扔,“另外,把莫神医叫过来,本太子重重有赏。”
“是。”
莫宁阳浑浑噩噩地跟着袁惊走出了女皇寝宫,嘴里一直喃喃道,不可能啊,祖传医术秘籍怎么可能会有外人知道?太子殿下神医也姓莫,难道是他……
莫宁阳越想越害怕,要是他回来了,还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就下了国母。
那他在太医院,在福宁城乃至整个福鼎国,还有什么颜面存在?
皇宫第一御手莫宁阳,败给了一个江湖大夫。而且还是那个令他日日夜夜都想亲手毁聊人。
为了确定是不是那个人,他在袁惊走后,偷偷地躲在墙根,打算一睹那个江湖神医的真面目。
灰扑颇长袍,灰白胡子的中年男子莫宁海出现在女皇寝宫外,因为离得远,莫宁阳睁大眼睛费劲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