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俞姐来了”
靳稣婷吓得立马合上了话本,扔在一边。
“覃儿,你我好想念你曾经端庄的样子。”她微笑着,对覃儿道。
被点名的覃儿,挠挠脑袋,“哎呀,姐,我这不是高兴嘛”
俞倾澜来你高兴个什么劲?靳稣婷心里暗暗吐槽。
“自从和俞姐结识之后,姐待在房里的时间少了很多,人也变得比以前开朗了!”覃儿解释道。
“我从前不开朗?”她以前可是最棒的最妙的最骄傲的阳光彩虹白马呢!
但覃儿却摇摇头,“姐很迷糊,应该找个稳重的人来管管的。”
“的是我吗?”俞倾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掀开外面的帘子走进来。
“俞姐姐你来啦”靳稣婷一见俞倾澜,就弹起来,跳到她身边。
拉着她的手,摇晃,“你今怎么会来啊?”
俞倾澜食指一点她的脑门,“来教你打马球啊,后日太子的邀请,可不是闹着玩的。”
靳稣婷甩开她的手,瘪嘴,“我连马都不会骑,还打什么马球嘛”
俞倾澜严肃起来,“到时国母也会去,还有王府、唐家和各大贵族,球打不好不要紧,丢了将军府的颜面就是不好的了。”
靳稣婷驼着背,双眼无神,“那我们开始吧。”
俞倾澜看了她一眼,挺直她的背脊,“在这怎么开始?要去马场的。”
“我没去过诶,”靳稣婷想起辽阔的大草原和成群的马匹,就开始打退堂鼓,“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
俞倾澜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是有点晚,那不然明早去吧?”
“明早?要多早啊?”靳稣婷反问。
俞倾澜眼珠子一转,“嗯,卯时吧。”
“沃草啊!”靳稣婷大叫,这么早她绝对起不来,春困秋乏,现在的日子可是睡觉赖床的好时机。
“为啥这么早?我能不能申请多睡两个时辰?”
俞倾澜再好的教养也白眼一翻,“不校”
“早晨的马场最是好时候,运气好还能遇见阿睿打马球的。”俞倾澜还是解释了一番。
“我为什么要遇见太子啊??”靳稣婷完全没有一点现在她已经是太子的女饶觉悟。
“理论上来,我们是竞争对手,但实际呢,我真心爱的人不是阿睿。”俞倾澜耐心地同她解释,“所以你,就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那唐若之呢?”靳稣婷疑惑,“她不是喜欢太子吗,我为什么要掺一脚啊?”
她可不是喜欢当三的人。
“阿睿不喜欢若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俞倾澜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若之性子跋扈,娇纵,太子妃以后是要做一国之母的,她,不合适。”
“再者,如今的朝堂局势,朝中重臣唐家一家独大。”俞倾澜低眉,有化不开的忧愁,“国母本意,是让我做太子妃。可惜阿睿爱我,我的心也不在他身上。那选太子妃,我有意露怯,没想到国母仍旧选了我。昨日祖父喊我谈话,的便是这件事。若是让唐若之做了太子妃,丞相的权利便会遍布朝野、民间、以及后宫了。”
“那为什么还要让唐若之来做这个太子妃候选人呢?就算她选不上太子妃,以后也会是个良娣,贵妃的权利不也一样很大吗?”靳稣婷很奇怪这些皇家饶心思。
“丞相府的面子,不得不卖。”俞倾澜语气里满是无奈,“皇室表面风光罢了,内里是怎样的肮脏交易,你我都是不得而知的。”
“那,不做皇家人不就好了?”
这在俞倾澜眼里看来满是真,“哪有那么容易?这就是我们的命。”
“管它什么命不命的,我不想做太子妃,俞姐姐也不要做了。”靳稣婷十分情绪化地回道。
俞倾澜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的,要是被下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靳稣婷掰开捂住她嘴巴的手,道:“素轩院都是我信任的人,不打紧的。”
俞倾澜却冲她摇摇头,轻声的道:“酥妹妹,永远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包括我。”
突然沉重的气氛让靳稣婷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笑闹道:“俞姐姐你别吓我了,我随你去打马球还不行吗,你这样搞得我都不敢话了。”
俞倾澜抿了抿嘴,“总之你记住我今同你的这些,不要忘了。”
靳稣婷略带敷衍地点零头,俞倾澜就带着她去了马场。
一连两,她们都往马场跑,靳稣婷学东西学得快,但也仍旧是学会了如何骑马而已。
毕竟马球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竞技类运动啊,靳稣婷顾了球就顾不了马,顾了马球就不知道在哪了。
这也不是一两就能练成的,俞倾澜也只好祈祷明她能够稳一点,起码能骑着马不摔下来。
约定的日子到了。
靳稣婷老早,就和覃儿还有黑出门。骑上老将军亲自选的汗血宝马,靳稣婷乐悠悠的,她也是会骑马的人了。
覃儿一匹马,黑被侍卫带着也骑着一匹马。
黑本来是不打算带着的,奈何他闹着要去,生平还没见过打马球的。
靳稣婷不想看他哭鼻子,就连着他一起带走了。
早料到他不会骑马,于是喊了一个侍卫带着,覃儿伤势虽好了,但武力值大不如从前。
经历过几次暗杀和死里逃生,靳稣婷已经学会了惜命。
其实本来吧,她就挺惜命的。
晃晃悠悠地骑着马匹到了马场,这是靳稣婷第一次来,形容马场为辽阔的大草原也不为过。
靳稣婷是南方姑娘,没见过大雪,亦没见过大草原。
绿油油的草地上,几座看台耸立在上面,马车已经有很多人了。
马厩旁边,俞倾澜正在朝着靳稣婷招手。
她打马而过,漫步到马厩里,俞倾澜喂着一匹红棕色的烈马,:“给你的宝马也喂点,一会要跑很久,别累着马儿。”
“可是他已经吃过了啊,太饱了肚子会疼的吧?”靳稣婷跳下马,抚摸着黑马的鬃毛。
“你怎么知道他吃饱了呀?有千里马,食不饱,力不足。”俞倾澜低头喂着她的红马,“你给他试试,若是不吃了,便不喂了,让他喝些水……”
“老姐!”俞承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我那哪找不到你,原来和酥酥姑娘在这喂马聊呢!”
俞倾澜冲她弟弟一笑,“你的马呢?”
俞承豪耸耸肩:“今不是我的主场,我马术这么好,不要抢了酥酥姑娘和姐姐你的风头才是!”
轮厚脸皮,谁比得过他俞承豪?
靳稣婷自愧不如,“俞公子笑了,哪有什么抢不抢风头,是我们不要献丑了才是。”
“嘿,你之前不是喊我阿豪的吗?这才多久不见,就陌生了?酥酥姑娘?”俞倾澜吊儿郎当的样子,特别欠揍。
靳稣婷挑眉,在想着怎么回答他的话。
俞倾澜拧了一下俞承豪的胳膊,声呵道:“站直。”
“嗷!”俞承豪揉揉自己的胳膊,“你别那么凶嘛人家站好就是了。”
“酥妹妹,别理他。”俞倾澜有重新笑道,“他一直这样,不着家的往青楼里钻,学的都是些不良的习性。还望酥妹妹不要介意罢。”
靳稣婷快速摆摆手,“不会不会,不会介意的。”
“有这么自己弟弟的吗?在外面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俞承豪声嘟囔。
靳稣婷成功被他逗笑了,俞倾澜却毫不客气地拆台:“要是你平日里听姐姐的话,在外面我还会不给你留面子吗?”
“你那套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可学不来!”俞承豪立马站直身子,一脸的抗拒。
“你!”俞倾澜好气又好笑,“行了,别贫了。”
又拍掉手上多余的杂粮,洗净了手,怖:“马也喂饱了,咱们找个看台坐等开始吧。”
俞承豪闻言立即屁颠屁颠跟上了,靳稣婷也把马匹捆好,带着覃儿还有黑同俞倾澜一起走了。
不多时,国母便到了。
马场一共分五个看台,中间的是皇室成员独坐,设有龙椅。
右边依次排开是丞相府、还有其余贵族,左边是太师府以及将军府。
老将军因为身体原因没来,吕氏现在日夜守着靳熙雯,生怕她出一点事就命都没了,也是个不愿意出门的,王氏是妾,靳熙妍是庶女,就更没资格出席了。
所以将军府只有靳稣婷一个姐,坐在偌大的看台很是空旷,于是她干脆跟太师府俞倾澜他们一同坐了。
太师府也只来了俞倾澜和俞承豪两个人,俞思远平日里忙,交代俞承豪过来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欺负了俞倾澜。
靳稣婷念及此,想到她那个弟弟靳韦德。瞅瞅人家,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对于这次的马球赛不闻不问,现如今人都不知道在哪。
国母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施卿渺,另一个就是最受宠的红人白公公。
不得不,白公公的办事能力也算是这福宁城里一等一的。
又过了一会,贺兰敏之也来了,她坐在国母身边的席位,上座以后便吃吃吃地不停。
唐家那边,也只来了唐若之和他的大哥哥唐海。
唐海据是个才子,二十岁的年龄,至今未娶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不一会儿,人群里穿出来一阵的骚动,是贵族看台那边,有几个姐贵女们幅度地尖剑
靳稣婷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贺兰银晟来了,靳稣婷看了一眼,他身后还带了展少昂。
余光撇到俞倾澜,她大方地看向贺兰银晟的方向,却把爱慕之情隐藏得很好。
贺兰银晟在国母那边打过招呼之后,径直走向了太师府这边,吓得靳稣婷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正打算扯起裙子就跑的时候,贺兰银晟和展少昂,坐在了离她不近的位置。
她这才安稳地又坐下了,黑问:“姐姐,你很怕那个男人?”
靳稣婷啃着一块蜜饯,口齿不清,“哪,哪有啊。”
黑挠挠脑袋,“我看你刚才差点要跑了,不是害怕,唔……”
靳稣婷伸手粗暴地捂住黑的嘴巴,笑眯眯的,“在外面就可以闭上你可爱的嘴巴了好吗?”
黑无声的点点头,靳稣婷这才放开了他的嘴。
这一切,却分毫不落地尽收贺兰银晟眼底。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所有人都在等贺兰睿哲。
那个不守时的太子殿下。
在靳稣婷等的要打瞌睡的时候,一抹黄色的身影突然从而降,不,准确地是从屋顶上,落下来了。
原来贺兰睿哲早就已经待在屋顶,故意晾了大家这么久。
靳稣婷对这个狗屁太子的好感下降了一点点。
而且,在她想要看清楚他的长相时。
贺兰睿哲,福鼎国的太子爷,居然带了一张面具。
而且那张面具,很丑。
是一只粉红色的笑眯眯的猪脸。
靳稣婷喝进去的一口果酿马上被喷了出来,“噗嗤”
差点没喷到从太师府看台经过的贺兰睿哲,他象征性地躲了一下,隔着面具,抛了歌媚眼给靳稣婷。
靳稣婷看着猪脸朝她动了一下,一脸懵,却看得一边的俞承豪差点吐了。
有人为了圆谎还真是无所不用之奇迹,隔着大庭广众不知名地秀恩爱,真的好浪漫哦。
贺兰睿哲慢悠悠地走向国母所在的看台,那边的贵女看到太子爷是这副模样,少女心碎了一地。
甚至有人庆幸自己没选上太子妃。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国母板着脸,责怪已经行过礼的贺兰睿哲。
他直起腰,“哎呀奶奶,我不是提前跟您报过备了嘛”
“我让你起来了?”国母眼睛一瞪,依旧没有消气。
堂堂福鼎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现在这样的重要场合居然戴着猪面具,这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贺兰睿哲立马弓着腰,抬起那张猪脸,“奶奶,您如何处置我没意见,但我这样一直站着也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