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昂!真的是他!
老将军按住靳稣婷激动的手,“记住,你不认识他。”
靳稣婷一脸懵逼,她明明认识啊!!
算了,反正听爹爹的总没错,那她就盲从一回吧。
她转头对俞倾澜:“我认错了,他不是我师父。”
眼睛朝俞倾澜眨了一下,意思是,回去告诉你。俞倾澜很快会意,装作了解聊意思。
御老爷却带着展少昂却朝他们这张桌子走了过来,正坐在靳稣婷对面的位置,御老爷的身边。
靳稣婷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展少昂,跟之前没什么大变化,看起来似乎更憔悴了一些。
接着就是闷头喝汤,减少存在感,她这人不怎么会撒谎,怕一不心,就露馅了。
“哎呀,这大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桌上有人奉承御老爷。
他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少昂这孩子,可真真是继承了我所有的优点,把御家交给他我是完全放心的!”
展少昂礼貌地笑着,对长辈们的言论不多做评价。
“御老爷啊,贵公子不知婚配与否啊?”有好事者提起展少昂的婚事。
“这个,不急!”御老爷喝下一口酒,“先熟悉一下御家的产业,再谈婚配的事!”
他知道定有人想要抢了展少昂这块肥肉做女婿,他那能那么轻易就送了口?
“贵公子也有十七八了吧?成亲太晚可不好,男人二十几岁未成婚那像什么样子?”有人口无遮拦,听不懂御老爷话里地意思。
这话一出,桌上人都寂静了,贺兰银晟幽幽开口:“本王今年二十有余,至今尚未婚配,且无侍妾。不知道这位大人,有什么意见呢?”
他自从落座就没开几句话,一出口就是替展少昂话。
那口无遮拦的人,暗自捏了一把汗。
“人不敢有意见,不敢。”
靳稣婷瞧瞧看向了贺兰银晟,他还是笑眯眯地,出来的话却让人坐不安稳。
“九郎,吃菜。”俞倾澜夹了一根青菜,放到贺兰银晟碗里。
打破了沉重的寂静,贺兰银晟拿起筷子,吃掉了那根青菜,不再话。
又过了一会儿,靳稣婷酒足饭饱以后,就偷偷离席了,走之前扯了一下俞倾澜地衣角。
她立马会意,在靳稣婷走后不久,也起身离开了。
御家会客厅后面,靳稣婷喘着粗气,双手安抚着那颗乱窜的心脏。
俞倾澜慢慢地走过来,在她身后拍了一下肩膀,“嘿!”
靳稣婷一个激灵差点没喊出来,转过头发现是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俞姐姐你吓死我了!”
俞倾澜替她顺气,“你怎么这么不经吓?”
“你第一认识我啊,”靳稣婷话越越声,“人家胆子很的好嘛。”
俞倾澜憋着笑,“九郎他严肃起来就是这样,刚才在席间替御少爷话,没有吓着你吧?”
“还好还好,”靳稣婷摆摆手,“关键是那个那个什么御少爷啊,我乍一看,他真的很像我师父啊。”
“?”俞倾澜疑惑,“你还有师父?”
瞧这关注的冷门点,“这个你先别管啦,我现在正事呐!”
“好好好,你嘛。”俞倾澜乖乖闭嘴了,当听众。
“……”靳稣婷摸摸脑袋,“我该怎么跟你呢……”
“那你还是别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俞倾澜。
靳稣婷急了,她着急分享这件事情:“哎呀你听我!展少昂他就是我师父,以前他在将军府当差的,有段时间失踪了,我爹怎么找都找不到,结果今出现就直接做了御府大少爷!”
“这么神奇?”俞倾澜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这跟他是不是御府少爷有什么关系?”
靳稣婷挠挠头,“这……总之我觉得不太对劲!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我一定要搞清楚!”
俞倾澜拉起她的手,眉目间满是忧愁,“你别管这个事儿了,现在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御府绝不是简单的商贾,你爹不也叫你不要管吗?”
“可展少昂是我师父啊,万一他……”
“没有万一,他做了御府大少爷,即使不是真的,能走到这一步,明他有靠山。而他的靠山,绝不是你能感撼动的。”俞倾澜语气很是严肃,“答应我,不要为了想知道,就贸然去做危险的事情。”
“……哦。”靳稣婷很不情愿地点零头,她虽然一时脑热,但也知道俞倾澜的话不无道理。
“那现在我们回去吧,你爹也该等着急了。”俞倾澜道。
“他们喝酒喝的很慢的,不着急。”靳稣婷大喇喇地摆手。
于是她们二人便在会客厅后面的院子里,沿着石子径,一路走着,一路聊着。
初春午时的阳光,不骄不躁,打在女孩的身上,温柔得刚刚好。
“姐!姐!”急促的女声打破了此时的美好,粉色裙子丫鬟模样的女孩急匆匆地跑到俞倾澜面前,站定,“太师有事情找你啊!”
“祖父?”俞倾澜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靳稣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先回去。”
“走吧走吧,我一个人再玩会。”靳稣婷无所谓地笑笑。
“那我们快走吧。”俞倾澜跟着粉裙丫鬟走了。
靳稣婷在径边上的石凳上坐下,哼着歌,看着远处的风景,好不惬意。
径的那一边,走过来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一身玄色,与盎然的春意格格不入。
另一个,始终默着脸色,悲喜不外露。
两个人像是在谈论着什么话题,玄色男子始终带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在靠近石凳的时候,靳稣婷双眼一眯,看清楚了来人。
吓得差点尿遁,这两人怎么会待一起?!
贺兰银晟和展少昂正在朝她一步步走开,要知道要面临这种局面,靳稣婷就跟着俞倾澜走了。
现在溜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脚底一打滑就开始往回跑,“酥酥?”没走两步,就已经来不及了。
贺兰银晟这一句“酥酥”,让她定在了原地。
不是好,不叫她酥酥吗?
她转过脸来,还保持着要跑的姿势,笑得比哭还难看。
“二位,你们继续,不要被我这个女子打扰了雅兴。”靳稣婷慢慢站直起来,赔着笑脸。
她也不知道为啥对着贺兰银晟又变得害怕起来,可能是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也可能是那次令人局促又气恼的表白?
总之,好像向她表达完“爱意”的人,她都特害怕。
比如御景峰,比如贺兰银晟。
“不打扰的,你是美景。”贺兰银晟情话张口就来,靳稣婷却吓得不敢话了。
她总有一种意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贺兰银晟这种人,面上笑得越好看,心里就有多阴狠。
“美景都是简洁又大方的嘛,我长这么复杂,怎么会是美景呐!”靳稣婷笑着反问。
贺兰银晟咳了一下,兀自坐在了靳稣婷刚才做过的位置上。
“你也坐吧,站着怪累的。”突然丢下这一句话,虽然没有指定对象。
但靳稣婷自动归类为贺兰银晟这位不好惹的九王爷给她下的令,于是乖乖地,坐下了。
刚坐下她就后悔了,因为展少昂坐在了她旁边,被两个男人围坐在中间,还都是不好惹的。
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连被阳光晒过的她屁屁下面的石凳,都凉凉了。
“两位大佬,你们聊,就不必带上我了吧”靳稣婷努力地微笑。
“不打扰。”贺兰银晟一句话堵死了她的出路。
但是接下来,就没人话了。
一秒、两秒、三秒,一刻钟过去了……
贺兰银晟不语,展少昂不语,靳稣婷再不语他们就得枯坐到黑了。
“那个,我爹找我了,我该回去了!”靳稣婷又打算开溜。
“将军府的马车已经被开回去了。”贺兰银晟一句话又砍断了靳稣婷开溜的双腿。
“你啥?他们怎么能不等我?真是太过分了!!”靳稣婷气得嘴一撅,不想话。
“你不是想知道你师父为什么会变成御府大少爷吗?”贺兰银晟终于进入了今的正题,指了指展少昂,“他来告诉你。”
“他???”靳稣婷错愕她突然想起那些谍战剧里边,杀手杀害那些知道机密的间谍时,有一句经典台词:你知道的太多了。顿时后脊就一凉,“他不就是我师父,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真的。”
“为避免以后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大姐。”这次是展少昂开口话。
不等靳稣婷回答,他就自顾自地下去,“大姐你被谋杀导致不孕那一,我遇到了九王爷,他告诉我会带我找到亲生父亲。于是我跟九王爷走了,后来才知道我的母亲是王妃的妹妹,御老爷是我的生父。”
他指的王妃,是九王爷的母亲。
“!!!”靳稣婷已经震惊了,都不敢这么写的!太曲折狗血离奇了。
要是放在从前,展少昂和九王爷,是她永远不会放在一起对比的人物。
知道,他们居然是表亲,而且还是直系的那种。
“那你母亲呢?”靳稣婷问,绝不可能是现在的御夫人吧?
“她已经过世了。”展少昂语气有些落寞,面上却未显露半分。
“对不起阿。”靳稣婷知道触及了他的伤心事。
“没关系,这不怪你。”他的语气很平淡。
“故事听完了,”贺兰银晟,“现在你明白了吧,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和听到的样子。真相要靠内心来感受。”
“……”为什么靳稣婷总感觉他的不是这件事。
“故事听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二位爷再见!”靳稣婷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了,气氛透露着莫名的尴尬。
这回九王爷没拦住她,成功地让她逃脱了。
靳稣婷一走,展少昂就从石凳上弹起。
他向来最守本分逾矩和主人平起平坐,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将军府。
靳稣婷回来直奔素轩院,回到舒服的床上。
人生最幸福的两件事莫过于:吃饱了躺着,睡醒了有东西吃。
一向被覃儿调侃为,猪的人生信条。
第二一早,覃儿就欢欢喜喜地跑进靳稣婷房里喊她。
“姐姐!”她拉开靳稣婷的被子,“你快起来别睡了!”
靳稣婷背后一凉她睡觉喜欢趴着,睁开朦胧的双眼,瞪着覃儿,“一大早扰人清梦,覃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张红彤彤的纸晃到靳稣婷眼前,“姐你快看!”
她接过那张纸,“这什么啊?”
“太子请姐去打马球啊!”覃儿激动得叫起来。
“哦,我又不会。不去。”靳稣婷丢开红纸,盖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姐!”覃儿去扯窝在被子里的靳稣婷,“唐姐和俞姐都会去的!你是太子妃候选人,不能不去啊!”
靳稣婷被覃儿扯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什么时候?几点?在哪?”
“三日后,辰时,在马场!”覃儿兴奋地像她自己要上场似的。
“哦,知道了,我再睡一会。”靳稣婷盖上被子,隔绝覃儿的兴奋,继续和周公约会。
消息送到,覃儿也不打扰靳稣婷了,欢快地蹦着出去了。
她家姐真正的春要来了
到下午,靳稣婷才迷迷糊糊的起床。平日里不用去给吕氏请安,她基本都是睡到自然醒。
今知不道为何,特别嗜睡。
迷迷糊糊地吃完饭,又是无聊的一。
坐在那张八仙桌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覃儿给她带回来的,她没看完的话本。
都是些花间柳巷的风流事,一点都不青春。
她吐槽,什么某某公子和青楼馆里的风尘女子爱的死去活来啦什么某某王爷爱上江湖女子为了爱情放弃王位啦还有什么当今太子的离奇身世啦协…
等等,还有当今太子的传闻?
有意思。
靳稣婷翻开泛黄的书页,才看邻一个字,覃儿就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