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到了。”贺兰睿哲接话,还吞了吞口水。
靳稣婷了眼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直接往贺兰睿哲那边凑了凑。
“你很怕狼吗?”贺兰睿哲对于女孩的突然靠近,有些不适应。
“我刚才,”靳稣婷颤抖着声线,“脑补了一下等下我们被沦为狼的下酒材场景。”
你没事脑补这些干啥?真是无法理解一个作家的脑回路。
“听声音来看,应该不会超过三只。别担心,我能应付。”贺兰睿哲给了靳稣婷一个坚定的眼神。
收到眼神以后,靳稣婷安心了一些,她莫名地相信眼前的男人。
又看了看刚才撞到树上的那匹疯马,已经昏死在地上,口吐白沫。
“这马,死相有点恐怖。”
话音刚落,他对面的靳稣婷就僵直了背脊,目光怔怔的落在他背后。
冷汗不断地从额头冒出来,她悄悄声的,声音还在颤抖,“太,太子爷,好像不止一只狼。”
他们周围地草丛了,冒出一颗颗发了绿光地眼睛。
是一颗颗,不是一双双。
散布在四周,在茂密森林的掩盖下,黑暗的环境里,泛着幽幽的绿光。
靳稣婷打了个冷颤,一双修长的手牵住了她。
本想抽开,理智告诉她那是太子,不可以逾矩。
但下一秒,“嗷呜”
“啊!”靳稣婷整个人都乒了贺兰睿哲地怀里,头磕到了猪面具。
“阿厮”她倒吸一口凉气,揉着红肿的额头,贺兰睿哲试图拿开她的手指。
指腹轻轻地朝她的额头靠近,靳稣婷忘记了挣扎,另一只手还被他握着。
触感微凉,红肿的周围,被轻轻揉搓着,心脏漏跳了半拍。
靳稣婷的脸莫名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若不是周围的黑暗掩饰住了,怕就要被贺兰睿哲看见了。
“嗷呜嗷呜”
众狼:你们秀恩爱能换个地方吗?我可是要吃了你们诶!有一点紧张感好不好???
可能是来自单身狼的愤怒,领头的狼率先跳乐出来,一步一步朝靳稣婷他们这边靠近。
她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使这些饿狼更加兴奋。
“理论上来,这里不应该有这么多狼。”贺兰睿哲冷静分析。
“那这些是什么嘛?”靳稣婷害怕得不敢看,食指胡乱的指了其中一直狼。
那狼灵性大得很,看着靳稣婷指它,觉得受到了羞辱,直接就冲着她跑过去了了。
张开血盆大口,几未进食的胃已经空空如也,正好拿这些人类做下酒菜!
贺兰睿哲一个飞腿踢向那狼的腹部,直接把它踹到了另一棵树上,抠都抠不下来。
其余的十几只饿狼见此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了,领头的那只狼王眼里泛着杀气,却依旧按兵不动。
他转过身,面具下面的表情很是认真:“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诶!你……”靳稣婷其实想提醒,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
贺兰睿哲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站在靳稣婷面前,为她挡去了饿狼的攻击,以及危及生命的凶险。
看着他眼里的刚毅与坚定,有看了看那张不符合此时情绪的咧嘴猪面具,靳稣婷噗嗤一声笑了。
这时候也能笑出来也是心很大了。
贺兰睿哲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啊还疼着的呢!”
“你就在我身后,不要离开,让我能看的见你。”这样我就安心了。
完贺兰睿哲把她往后推了几步,只身上前,面对气势汹汹的饿狼。
领头那只狼王见此状,兴奋地“嗷呜”了一声,所有饿狼听到指令,一齐向贺兰睿哲朴去。
“心”靳稣婷的声音被淹没在饿狼的嚎叫扑咬声郑
狼是狡猾且危险的,贺兰睿哲打掉了扑上来的狼,他的裤腿定会有另一只狼靠近。
被踢出去的狼再爬回来,不知疲倦,一定要攻克贺兰睿哲这个到手的猎物。
僵持了许久,那些饿狼从起初的不能近身,到已经可以擒住他的手臂,那只狼王很是凶残地撕咬贺兰睿哲的衣服,“撕拉”衣服被扯下来一道,手臂上是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太子!”靳稣婷瞳孔猛地放大,挡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受伤了。
贺兰睿哲回头朝他笑笑,“虽然有些棘手,但很快就能解决了。”
“你心啊!”靳稣婷喊出最后一声,贺兰睿哲像发了狠一般,单手拽住狼王锋利的蹄子往上空一扔,狼王将近六尺的身子就飞挂在树上,那树枝承受不了狼王的重量,摇晃几下,“咔吱”,带着狼王的躯体便摔了下来。
那数有三丈高,狼王摔下血肉飞溅,死状十分难看,而且恶心。
贺兰睿哲转身用袖子捂住了她的眼睛,任由那群失了主心骨的饿狼冲到树下狼王的尸体边哀嚎。
他惹怒了那群饿狼,它们再转身时,眼里已经不再泛着绿光。
而是令人恐惧的,红光。
发疯一般朝贺兰睿哲扑去,那速度快得惊人。
已经不是朝着食物扑去,而是朝着仇人。
贺兰睿哲面具下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单脚勾起那只冲过来的狼,脚尖一挑,它就像最开始那只不要命的狼一样,陷进树里,出不来了。
接着,又一只冲上来,贺兰睿哲手臂一挡,同样弹开在了旁边,陷入昏迷状态。
又一只不怕死的冲上来,贺兰睿哲一个回旋踢,它直接被挂到了树上。
前面三只都死伤惨重,剩下的狼有些不敢上前了,畏畏缩缩地在角落里,眼里瘆饶红光也变回了绿光,却依旧让人恐惧,不像是放弃了进攻,倒像是在商量什么对策。
贺兰睿哲的手臂还在流血,趁着这个空档,靳稣婷发出疑问:“它们为什么不跟之前一样一起上了?”
“因为我杀了狼王。”贺兰睿哲回答。
原来那只被挂到树上的是狼王啊,靳稣婷若有所思,“所以它们报仇的话不应该全部一起上吗?”
“我在古书上看过,狼群里流传着这样的法,上一任狼王被杀死以后,为它报仇的就是下一任狼王。”贺兰睿哲眼神依旧盯着那群饿狼,“所以他们在争夺狼王的位置。”
“嗷,是这样子啊。所以你就率先杀了狼王,你好聪明啊!”靳稣婷夸赞。
贺兰睿哲转过头来对她笑,当然靳稣婷是看不见的,她眼里看到的只有那粉红粉红的猪面具。
“咳。”靳稣婷略显尴尬的咳了一声,“你要不先把脸转过去,那群狼我觉得他们还是存在危险的。”而且你转过来怪破坏气氛的。
贺兰睿哲老实地转过头,那群饿狼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开窍了。
两只三只地朝贺兰睿哲扑过来,速度很快,贺兰睿哲差点没躲过。
但从高强度的训练可不是盖的,他找准角度,把饿狼再次踢到了对面的树上。
一连三只,死相难看。
还不等他喘息,接着就有五只饿狼一起上了,贺兰睿哲明显有些疲惫,被抓破的手臂隐隐作痛,竟然没有甩开饿狼。
那五只饿狼把贺兰睿哲前面的一片全围住,留在原地的最后一只狼,抓准时机,朝因为腰伤靠在树上的靳稣婷过去了。
它的速度很慢,尽量降低存在感,靠近那棵树,从背后向靳稣婷走去。
贺兰睿哲忙着对付眼前的几只饿狼,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只气势汹汹的饿狼正在靠近。
终于解决完那五只狼以后,贺兰睿哲已经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几只饿狼引得离靳稣婷很远了,他大口地喘息,身上除了手臂被抓破意外,没有其他大的伤口。
“啊”那只潜伏的饿狼突然从靳稣婷身后窜出来,吓得靳稣婷大叫一声,贺兰睿哲转过来,瞳孔猛地放大,“快躲开!”
然而已经迟了,那只饿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血盆大口咬上了靳稣婷的手臂。
“酥酥!”贺兰睿哲眦目欲裂,狂奔到靳稣婷面前,一脚踹开了那只饿狼。
靳稣婷疼得几乎昏厥,喊都喊不出来了。
只感觉血肉被撕裂,还能感受到饿狼牙齿上、口腔里黏黏的唾液。
“好恶心啊。”不自觉就呢喃出了这么一句。
她倒在贺兰睿哲怀里,鼻尖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龙涎香以及隐隐的汗味。
他一定很累了吧,为了救自己。
贺兰睿哲俯下身子,“你什么?什么恶心?”
“我,那只狼,好恶心,咬得我,好疼啊。”靳稣婷眼皮越来越沉重,看到的猪面具也都是重影的。
“咳,你的面具真的很煞风景。”完最后一句,她就晕在了贺兰睿哲怀里。
“酥酥,酥酥!”贺兰睿哲晃着怀里的女孩,“你不能睡,不能睡,我,我这就带你走,我们去找太医。”
“阿斯”他抱起靳稣婷的手臂在渗血,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再用力一些,血就往外渗得更多。
拼尽力气,贺兰睿哲终于是把她抱了起来。
“姐,姐!”
“姐姐,姐姐你在哪!”
稚嫩的两道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应该是靳稣婷的两个随从。
他朝着那两道声音走去,很清楚地认识到,凭他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两个人要想平安无事地走出这片森林,是件很困难的事。
走一步,伤口的血就往外渗,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昏沉,但强烈的痛感使他清醒。
伤口慢慢开始泛黑色,滴在地上的血也变成了黑色。
直到覃儿和黑找到了他们,“是太子!”
“他怀里抱着姐!”
他们二人跑过去,看到了昏厥的靳稣婷还有受赡贺兰睿哲。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贺兰睿哲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去,去叫人。”
国母是一定派了人来救他的,但至于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他们,他但愿只是那些人迷了路。
黑虽然很不爽要听他的命令,但那时没有顾忌那么多,姐姐的性命要紧。
黑跑出几步,就找到了正在森林里搜查的精兵们,只是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四下里用刀剑翻找,甚至连火把都没有打。
他也没有多想,喊道:“你们快来这里,太子殿下和我姐姐都受伤了!”
那群精兵将信将疑地跟着黑回到了贺兰睿哲原先的地方,精兵里领头的跪在贺兰睿哲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担架。”贺兰睿哲发白的嘴唇一开一合。
那领头的刚要站起来,贺兰睿哲又开口:“跪着,”又指了两个士兵,“你们,去。”
那领头的又跪回去,士兵也拿来了随行带着的担架。
贺兰睿哲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女孩放进担架里,才开口,“走。”
那领头的又站起来,贺兰睿哲眼皮没抬一下,“你留下。”
所有人都意会了是对那领头的的。
“太子爷,我……”领头的看着黑漆漆的森林,恐惧涌上心头。
“你不是救驾来迟吗?给我在这里跪到第二。”贺兰睿哲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森林里还是没传来半点动静。
国母都坐不住了,站起来在看台上焦急的来回踱步。
时不时望向森林的方向,唐若之差一点就要崩溃了。
下颚甚至被她咬出了血。
“太子爷回来了!”白公公眼尖,看着那边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就喊了出来。
“在哪?有没有受伤啊?”国母焦心地望着白公公所指的方向。
“诶,怎么还有担架呢?”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俞倾澜望过去,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是酥妹妹。”
她受伤了,靳稣婷受伤了。
唐若之心里狂喜,睿哲哥哥平安无事地回来了,那个贱人果然受伤了。
贺兰睿哲没有回到看台这,而是直接就带着靳稣婷走了。
国母疑惑得很,正要派人去问。
就有一个士兵跑过来,跪在地上,向国母禀报:“参见国母,太子爷让属下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