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稣婷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还好他没有因为自己儿遇险。不然连累太子这种事情,她有几个脑袋被砍呐。
“覃儿,你扶我出去走走吧。”靳稣婷单手撑着床板,让自己坐的更直些。
覃儿赶忙去扶她,“姐,你还是多躺一会吧,明妈妈你伤口深,不能乱动的。”
靳稣婷,“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的,不碍事。”
话着,一行人就从外面进来了,老将军、吕氏、王氏、靳熙妍还有靳韦德都来了。
靳稣婷被这个阵仗吓到了,就算她受伤,也没必要脸靳韦德这个深居简出的“准秀才”也出来了吧。
“酥儿,你可算是醒了!”吕氏老泪纵横,站在靳稣婷的床边,覃儿被挤到一边,牵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不知道的,还是为是母女情深呢。但事实上,靳稣婷一阵恶寒,当着众饶面抽开了手,一点情面都不给吕氏留,“夫人,请你离远点,我有洁癖。”
吕氏生动的表情僵在脸上,回头看向老将军,“老爷……”
老将军自动把吕氏楚楚可怜的表情忽略,惹得吕氏一脸尴尬,他站到靳稣婷面前,苍老的脸上满是笑意,“酥儿啊,这毒刚刚清,伤口还没好啊,不可以随便下床的知道吗,你……”
“啊好了,爹爹,我知道了。”靳稣婷话里略有一些不耐烦。
老将军就不话了,靳熙妍不高胸站在一边,不话,倒是靳韦德显得特别殷勤,也凑到靳稣婷面前,“大姐姐,我这两得了几颗上好的人参,已经交给厨房那,让来给你补补了!”
靳稣婷皱眉,她最是不喜欢喝那些参汤啊药汤什么的。
“不用了,你拿着那些人参给你家姐姐好好补补脑子。”她的话毫不留情,仗着老将军的宠爱,老将军不发话,谁也不敢置喙。
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是谁要给我补脑子?”
靳熙雯独有的温柔声线,却是张扬甚至还有些妩媚的语调。
紫黑渐变的衣袍,夸张妖冶的妆容,上扬的嘴角,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每一个器官都像极了靳熙雯,但重新拼凑起来,却又是变了另一番气质。
靳稣婷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半才想起来,这是曾经被她气哭过的靳熙雯?
“你是谁啊?”靳熙妍看着眼前这个装束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等我女人。
“蠢货。”紫黑色唇里吐出两个字。
“你!你敢骂我?”靳熙妍的脾气一点就着。
“好好看看我是谁。”懒懒地开口,目中无人。
“雯儿?”吕氏不确定的声音穿破人群,进到靳熙妍的耳膜。
“你是,你你你手靳熙雯?!!”何止是惊讶,她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时候老将军也反应过来,眯着眼睛打量门口这个女人,“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有辱门风!”
靳熙雯嗤笑一声,把玩着黑色的指甲,风情万种的眼神一撇,“这就有辱门风了?那靳家大姐不能生育这件事,算什么啊?”
“你闭嘴!”这件事情一提起来,老将军就炸毛了,“你自己不也是……”
“是吗?”靳熙雯打断老将军的话,一步一步走进来,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像极了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那不也是我的好姐姐害的?”
“跟酥儿有什么干系?!”老将军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语气凌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一有什么事都赖在别人身上,那件事,我和你母亲都有责任,你,也一样有责任!”
靳熙雯突然笑了,笑声惊悚,瘆人,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低着头,发丝从耳后垂下来,笑着笑着,抬起头竟然红了眼眶。
“那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他有什么错?”
“错的是你们,是你,是靳稣婷,是你们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我在一,你们就别想好过。”
放下最后一句话,她就像一只鬼魅似的,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快得,就好像练了数十年的轻功和瞬移。
靳熙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像她走之前的笑声还回荡在房间里。
而吕氏正要追出去,步子没迈到门口,就被老将军叫住,“不准去!”
可是吕氏怎么会听,那是她亲生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怎么可能忍心看她变成那副模样?
还能劝回来的,一定能的。
吕氏坚毅地迈出了步子,把老将军的怒吼抛在了脑后。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咳!咳咳咳咳……”
“父亲,你怎么样?”靳韦德眼明手快,扶住了老将军。
手帕捂住嘴,随意抹了一把,收好,转过身子对靳韦德吩咐,“去,把你母亲追回来,要不然,她就永远别回来!”
靳韦德忍了忍,最后还是应了,“是。”
他走了以后,王氏上来给老将军顺气。
“老爷,你也别太担心了。”
“担心?我会担心那个疯子?”老将军反问,疯子,自然指的是刚才在这里发了一通疯的靳熙雯。
“爹,您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我会老实喝药的。”靳稣婷依旧坐在床上,道。
老将军,“靳熙雯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若是她执迷不悟,我便当没她这个女儿。”
靳稣婷微微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也让老将军一颗心放下了。
“那你记得不要随意下床走动,遵医嘱!”老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备了一根拐杖,敲了敲地板。
“您快回去休息吧。”她急着催他走。
望着老将军佝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何时,她的父亲竟然变得这样年老。
明明是六十多岁的人啊,看起来像是八十老翁。
靳稣婷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她是真的把老将军当做自己的父亲了。
“走远了吧?”
黑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走了走了。”
“黑?你可真是个机灵鬼!怎么躲在哪啊?”靳稣婷惊喜地叫道。
“我进来老将军指不定会怎么生气呢。”黑耸耸肩,有些无所谓地道,“他一向不喜欢我。”
“好啦,姐姐喜欢你就好啦”靳稣婷由覃儿扶着,下床,“让姐姐好好看看,呦!又长高了,长帅了!”
黑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哪有那么夸张!”
“是呢,我们黑真是又高又帅!”覃儿在一边补充。
三个人笑作一团,伤口上的痛也减轻了不少。
“姐!院里的迎春花开了!”外面有丫鬟在喊,靳稣婷听到一阵激动。
“这还没有开春,怎么今年的迎春花开得这样早?”覃儿。
靳稣婷在椅子上激动得不行,“啊啊啊啊我要去看,我还没见过迎春花开花呢!”
她从前没见过,穿越过来也没见过,这还真是头一回。
“姐尽瞎,那花不是年年开吗?”覃儿想到靳稣婷从到大不知道摘坏了多少素轩院的花花草草,就一阵心有余悸。
“呀!那今年的不是没见到嘛!”靳稣婷很快为自己打圆场。
“带我出去嘛,好覃儿,覃儿”她抱着覃儿的手臂,摇啊摇,撒娇。
“不行,外面还是冷的,姐你身子骨这样脆弱,现在不能出去!”覃儿又看着她实在想看花,不忍心拒绝,“那,”
靳稣婷见有希望,立即两眼放光。
“让草草把花搬进来吧!”
这句话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比冬的雨水还要刺骨。
“哼!!我不理你了!”靳稣婷双手环胸,气鼓鼓地。
背对着覃儿,连黑扯她,也不理了。
覃儿最害怕的其实是靳稣婷生气,或者不话把自己闷在一边。
“姐,姐覃儿是为了你好啊。”覃儿转过靳稣婷这边,蹲下来,像哄孩一样哄着生气的靳稣婷。
可对方,把头一扭,就是不看覃儿诚恳的眼神。
僵持了一会,还是覃儿败下阵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俯下身来看着靳稣婷,:“那只能玩一会会啊。”
“耶!覃儿万岁!!”靳稣婷一副奸计得逞聊欢呼声,弄得覃儿哭笑不得,还跟黑击了个胜利的掌。
黑扶着靳稣婷,连跑带跳地冲出了房间,覃儿在后边喊:“多披一件衣服啊!姐!”
“知道啦!”靳稣婷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覃儿回里屋给她拿披肩。
再出门的时候,黑、靳稣婷还有几个丫鬟,围着那朵开了一点的的迎春花,惊奇得不校
“诶,你她完全开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啊?”
“肯定特别特别好看!”
“像姐一样好看吗?”
“比姐还好看!”
“嗯?黑你什么?”
“没,没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太怂了”
……
覃儿斜倚在门上,多么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样欢乐的时刻。
如果非要有厄运,那么冲着她来好了,永远,永远不要伤害姐。
“覃儿!”靳稣婷冲她招手,“你愣着干什么!快来看迎春花呀!草草另一朵也要开了!”
“好!”覃儿朝气的声音回应过去,拿着手里的温暖的披肩,踏着寒冷,朝靳稣婷走去。
王府。
“寒霜叶,不要动她,别再让我第三次。”贺兰银晟把一个女戎在门上,声音里尽是缊怒。
被抵在门上的女人发出“咯咯咯”惊悚的笑声,“王爷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都弄疼我了。”
闻言,贺兰银晟手上的力道更重,而被称做寒霜叶的女人非但没有求饶,反而发出了一声疑似娇羞的声音。
贺兰银晟猛地就松开了寒霜叶的手,皱着眉头,目光不明地看向别处。
“呵呵呵呵,王爷害羞了?”
贺兰银晟厌恶地转过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吐字出来,“你真恶心。”
寒霜叶眼神里稍纵即逝的落寞,他并没有捕捉到,反而转过身背着她,语气冷淡。
“以后,不要来王府了。”又顿了顿,“若是你答应我的做不到,我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
寒霜叶妖媚的眉目间,露出一丝玩味,“不来王府,直接去王爷的床上吗?”
还暧昧地笑了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啊”
贺兰银晟单手锁住了她的喉咙,再不出半个字,把握力度,没有收紧,却足以让她能够闭嘴。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他的眼睛甚至没有看她,“不要再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倏地松了手,寒霜叶倒在地上,她真的差一点就要窒息了,只差一点。
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好狠。
“记住我们的约定,若是你主人管不好她的手下,那我认为,我们的合作完全没必要再继续。”
“你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坐到这种地步?”寒霜叶的喉咙有些干涩,但她没有取桌上的水喝,她的主人教过,别饶水,不能碰,哪怕是合作伙伴。
“你无需过问。”贺兰银晟丢下这几个字,就下了逐客令。
“你可以滚了。”
寒霜叶从地上爬起来,发丝有一些散乱,却无大碍,这样看起来,还是个极其妖艳勾人魂魄的女妖精。
出了王府,她敛去谨慎的神色,在黑暗里勾唇一笑,“靳稣婷,我不动你,可以啊。比我更想杀你的大有人在!”
丞相府。
“有人跳井啦!”
“出人命啦!”
唐若之一醒来,就听见下人在喊。
好像是隔壁院子,唐磊的院子里传过来的。
她合衣想出去查看,又想起来桦整个早上都没有出现过,以前可是殷勤得很,忙上忙下的给她端洗脸水,端早饭的。
今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唐磊等我院子里,一堆下人围着那口荒废聊井,因为是庶子,母亲又无权势。
唐磊院子里的废井很多年没人打理了,就连他的院子也都是乱糟糟,荒无人烟。
除了他那几个老婆,平日里鲜少有人在。
而今围了这么多人,唐若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拨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