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花子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不明不白的成为一条蛇的腹中餐!
可是等待的时间要比想象中的长一些,四周一片寂静,花子闭着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的睁开,然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那条蛇嘴被张到极致,看样子确实是能够将他一口吞下去,但奇怪的是,此刻它就像被定格了一样停在了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花子感觉到身上凉丝丝的,这才想起来蛇还盘在自己身上,就想试着挣脱,谁知轻轻一动,整条蛇竟然就碎了。
在蛇头落地发出清脆声响的那一刻花子懵大过于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劫后余生,第一件事情就应该是逃跑,这些都来不及细想了。
黑暗中,花子就直直的往前横冲直撞也不分辨方向,那个断了手的巳国信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不多时就跑了出来。
花子舒了一口气,抬头看见了熟悉的月亮,头一次感觉真是难得岁月静好。
“请等一下,辰将夕。”
正往回走着,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花子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见了一个身披银白色斗篷的人,在月光的反射下让人觉得不真实。
而更关键的是,花子明显的感觉到了周身温度的下降,这让他想起在洞里获救的时候身上感觉到的凉意。
“是我救了你。”那人开口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英雄事迹。
“……谢谢!”花子被这直白的话搞的措手不及,但还是立马做了礼道谢。
“你应该答应我一个要求,帮我一个忙。”那人继续道。
“……按理来说是应该这样的……”花子听后感觉有些奇怪,这对话感觉就像有预谋要救他一样。
“你无法不答应,接受了我们助力的委托者必须要拿出等量的代价作为供养。”
“什么?阁下,我没有委托你们什么啊,这不应该是你的助人为乐行为么?”花子慌了。
那人不答,继续道:“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是你委托了我们救你的命,至于等价的供养,虽然我们无法逼你赴约,但是终有一天,恩缘怨结会迫使你不得不还账的。”
说完那人就安静的看着花子等着他的回应。
“恩缘怨结?你是林谷的人?”花子听他的话总算有一个他能听懂的了,还结合了他的着装真的是和那群红袍林谷人有些相似。
“不是。”不料那人回绝的果断。
“那和生命等价的供养会是什么,能先告诉我么?”
“就是生命。”
“那还救我有个屁用,到头来不还是个死!”花子开始感觉有点无力,如果说三年前的话,他还觉得至少自己的一切都能掌控得来,到现在的感觉确是被命运抛弃了一样。
“这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直接划等号,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那如果我现在不答应呢?”花子试探着问。
“早就跟你说过了,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人脾气还真是古板。
花子思索了片刻,想到那个消失的巳国信使,好奇他去哪里了,可能就跟眼前这个怪人有关,开口问:“请问阁下,那个断了一只手的人呢?”
那人好像是犹豫了一下,也可能是花子的错觉,:“按照你的委托,他是不能活着的。”
“……所以呢?”花子心说死了的话应该也会有尸体吧。
“被我吃了。”
花子原本想着是和那条是一样被冻住碎了,但一路下来并没有看到什么痕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不觉感到一阵冷飕飕,虽然周围已经很冷了。
当听见这个从外表看和自己一样应该是人类的人,但实际上却轻易地把同类吃掉最后成为他消化后的排泄物。
最原始的恐惧就会显现出来,那种疲于奔波,害怕被吃掉的恐惧。
而这样的人,却老老实实的站在你面前跟你谈规矩,还蛮讲道理的表示他无法为难你?
花子心里彻底没底了,而且此刻他坚信,这一定是一个圈套。
“你到底是谁?”花子尽量保持冷静与他对话。
“你不需要知道。”
“那就不要怪我没办法和你谈这笔交易了。”花子决定拿出一半来赌,就赌他会被那些不知名的规矩牵制住,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
果然,那“人”真的没有再做什么动作,只是他全身的颜色变淡,最后消失了,周围的温度也回升到了平常。
花子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发现他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现在一心只想回到主城,虽然有一对臭屁的兄妹,但那里至少是最安全的。
“将夕公子半夜独行,也要注意安全啊。”
惊慌中,花子脑海里突然蹦出那个绑架他的巳国信使对他调侃的那句话,甚至还脑补出了他被吃掉是的血肉模糊的画面……
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花子的脑海,他崩溃的快要哭出来,不要命的更加跑得快起来,同时不管不顾的哭嚎着:“大将军~~~~~~”
此刻他发出的声音凄惨无比,夹杂着哭腔,更加添了几分惊悚。
不一会儿,几声扑腾的振翅声传来,是傻鸟。
花子一把抓住傻鸟,死也不撒开手。
“你干嘛呢?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叫我,坏我风评!”
花子一看到大将军来了,就扔掉傻鸟,整个扑倒了他的身上。
由于之前的极度紧张,恐惧,又到狂喜,还有在低温状态下待的久了,这一放松花子就晕倒了。
巳国境内,人烟稀少,地广人稀,虽与午原相临近,但环境的差别可大了许多。
午原是广袤无际的绿草河滩,而巳国却只有无边无际的隔壁荒原。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和早已灭迹的申靠近,两处的荒凉倒相似得很。
“什么恩缘怨结,不过是为辰地开脱的一个法子而已,今日他们动了我们一个信使,他日不知还要被牵着鼻子走到哪里。”
一个慵懒妩媚的声音萦绕在空荡的殿堂之上,说话的男人正是巳国的首领——城主:珠星。
巳国不注重血缘姓氏的牵连,甚至大多自取其名。
“大人,巳福信使和他的蛇都已经遭遇不测了。”殿堂之下的某个小官前来禀报。
珠星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周身散发着的强大怒气蔓延至整个殿堂。
要知道,在资源匮乏的巳国,培养一个信使是有多难。而林谷随随便便就让他们折了一个。
表面上与辰地主城不相往来,到头来还是趋炎附势,帮着实力强大的辰地横行。
“我巳国从不舍弃资源匮乏的家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族人蓬勃发展,哪里轮得到他们这样视我犹芥?”
高高在上的珠星此刻仰起了头,像是晒太阳般慵懒的眯起眼睛,但是当他说完这些,殿堂下的人却齐齐跪下,对着他们的城主,虔诚的俯首在地,嘴里吟唱着巳国古语,大意是:
“长存,不灭,赶尽杀绝。”
“学人家申地装什么清高呢?”珠星鄙夷的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