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辰世南对花子说,“我能感觉到那一瞬间,他们灵魂体的流向。你眼前看到的只是肉体的泯灭。”
“什么流向?”
“在东方······具体的说是辰地。”
这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难道神都没有办法吗,还是说因为大将军是东方人,所以管不住?
辰地主城。
侍卫总管沿着长廊侧壁上镶嵌着的那一整条的龙骨踱着步子,而另一侧的一排托盘里,白色粉末开始翻腾,同时在龙骨的那一侧岩壁开始渗透出略带粘稠的液体,它们围绕着龙骨,从其上蔓延至地面,侍卫总管默默避开了这些,静立在一边。
琥珀色的液体继续在地面蔓延着,顺着托盘上的纹路向上攀爬,末了,在翻腾的白色粉末之中汇聚成型了大小形态不一的人骨,这些骨头相互拼接成型,侍卫总管微微点头向重生的的大将军和蛊雕问好,道:“你已经很久没有死过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大将军赤裸全身走向侍卫总管,拿了衣服穿戴妥当,道:“怅乘隐匿多年,我总算是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侍卫总管:“这么说你是被他杀死的。”
大将军脸上有些不快,“之前从来没有与他正面交锋过,是我大意了。”
侍卫总管却没有那么的情绪波动,只是说:“毕竟是一位神,我们与他还是有差距的,这些都被辰叶公想到了。”
“那又如何,任凭他怎样,一切只不过是跳梁小丑在做戏,他敢踏入辰地半步?”大将军不以为然,满眼是瞧不起的神态。
侍卫总管微微点头,“这倒也是······你尽快去禀告城主大人吧,大人在观龙阁。”
“嗯。”大将军走开几步,停下,转过身回望侍卫总管,道:“老家伙,你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吗?”
后者回应道:“这不是卑职应该做的。”
大将军摇摇头,继续说:“真怀念辰叶公在世的时候啊,过了这么久,任何一位城主都比不上大人他。”
而后面的人却没有再接话,大将军的话就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午原主城。
花子还在旁边暗中观察着,直到头颅里突然炸开一个混响音,“别躲了,出来吧。”吓得他一个哆嗦,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怅乘,心说这神明怎么和恶魔一样,都喜欢在别人脑壳里说话。
翻身下了平台,小碎步跑到怅乘身边,好奇道:“那个鸟人是干嘛来的?”
“鸟人”?怅乘头一回听见这种称呼,不禁笑了笑,道:“辰地来打招呼的。”
我滴个乖乖,神级别的打招呼果真不一般,人的肉体都给“打”没了。
“怅乘兄,您在这一个人也怪无聊的吧。”花子闲聊道,发现从昨天开始他真的就没有离开过一步,脚下都凝结成一个冰制得台柱子了。
“还好,习惯了。不过如果你想也可以陪我闲聊几句。”
花子得到允许,就继续道:“刚才大将军的灵魂为什么没有和肉体一起被泯灭掉,您故意放他一马?”
怅乘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连他都没有感觉到的事情竟然被辰将夕感知到了。怅乘心里有了些想法,其实本来他就能够感觉得到辰将夕与常人的不同之处,但是终究是个人类,对自己毫无影响,但是这件事,让他出乎意料。
没有办法,怅乘只得点头,装作默认。内心却在想有时间彻底调查一下辰将夕的家底。
花子则在心中暗自感叹,不得不说神真的是胸怀天下,甚至有时候真的显得有点太圣母心了。
又东扯西扯了些有的没的,花子主要想的是抱大腿和套近乎,有了这个靠山,就不用那么忌惮辰地主城那帮人了。
终于花子有些顶不住这里的寒气,以前朱怀给他造成的心里阴影还残留着一些反应,对冷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感,告辞之后就溜走了。
花子顺着一条河道散着步,午原的面积很大,有大片的草地和河流,但是河流却并不湍急,天气很好,可以看见在草丛里星星点点的长了些小野花,花子瞧着很可爱,蹲下来摘了一朵,对辰世南道:“送给你,你要不要。”
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辰世南无奈道:“谢谢······但是我拿不了。”花子硬是把花塞到他手里,穿过了好几次,终于作罢,自己给自己别在了耳朵后面,伸了个懒腰,向后一倒,躺在了花丛中。
这么慵懒又惬意的环境,让花子想起了之前辰世南悄悄躲起来的那个“秘密花园”,可是遗憾的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那个入口在那里,没有了辰世南,花子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
“咕噜咕噜······”一阵车轮声越来越近,在花子附近停住了,阿颜那的声音传来:“将夕公子好兴致。”
花子心中不满意,他正打算睡个午觉,就被吵醒了。但是自己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吃住,也不能太无礼了,只得坐起身子,简单打了个招呼,发现阿颜那坐在轮椅上,后面是阿颜达在推着。
花子从来不知道阿颜那原来是个残疾人······
像是看出花子心中所想,阿颜那扶着阿颜达缓缓站起,然后松开阿颜达的手自己走近花子,曲起一条腿半跪式蹲在花子旁边,视线正好与之向平,道:“只是天生体弱,不能长时间运动罢了。”
“公子很喜欢花?”阿颜那指了指花子耳朵上的野花,感兴趣道。
花子把那朵花拿下来,在指尖转了转,回道:“还行吧,看这里的花开的可爱,忍不住摘了一朵。”
“哈哈,真的是可爱。”阿颜那笑了,用手摸了摸那些花,复又对花子说:“公子可听说过午原的夜查布静河?”
这还真的不知道,花子几乎没怎么来过这里。
“今晚正好是月圆之夜,公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阿颜那盛情邀请,花子也不好拒绝,做礼感谢,答应了城主的邀请。
末了,花子正打算做辰地的告别之礼,却被阿颜那打断,说道:“在我们午原就不需要再做这些繁杂的礼术了。”
目送二人离开,花子把野花重新别在耳后,对辰世南道:“你知道那个什么静河吗?”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更没理由知道了。”
“哦,原来他俩都没来过这。”花子负手,接着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