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负手漫步在原野之间,他思考着大将军的事,也不是很确定大将军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从辰地逃出来了,还有辰景远,按照他的秉性,在这次清醒过来后肯定会彻查到底吧,但按照辰地主城的诡异,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以前花子只是觉得自己的事情才是最复杂难搞了,甚至有些觉得不公平,而当现在他发现这个世界也是如此的复杂之后,心中预期的平衡感却并没有出现。
“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宽容。”他想起来辰世南前不久对他说的话。
午原的族人原本就不是很多,经历了这次浩劫后,几乎更没有什么人影了,花子在外面溜达了半天也没有碰见一个人,顿时觉得有些无聊。
花子站住脚,抬起头向上方望去,在辰地那种拥挤嘈杂的地方人们很少会想起来抬头向上看,而在拥有广阔原野的午原,总是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情不自禁的抬头看向远处。
在西边是看起来离得很近的申地雪山,因为西边山脉高大且多,虽然还离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总会令人感到你就站在它的脚下再走几步甚至就能够触碰到它。
“望山跑死马。”花子突然想起来这句话,也不知道午原这么多马,有没有真的这么跑死过的。
“啧啧,有点好奇那个什么静河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子挠了挠头,才发觉已经好久没有洗过澡了,头发都开始发黏,于是打算回去好好洗个澡。
花子转身返回主城,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一个草堆里蹲着一个人,正用毒怨的眼神盯着他。
第十号捏着手里弓箭,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其实刚才她看到花子的时候,第一反应就举起了箭,准星已经瞄准了花子的眉心,以她的箭法,毫无疑问会使花子一击毙命。但是最后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主人让她是过来调查午原的事情的,况且这个辰将夕还对他们有大用处,虽然有深仇大恨,可她不能因此就毁了许多人这么多年呕心沥血的革命大业,所以她不能打草惊蛇。
否则姐姐就真的牺牲的毫无价值了。
第十号站起身,骨翼已经被她刻意收敛起来了,所以远远地看她就像是一位身材极好的妙龄少女,她刚到这里,万事还要小心,刚才花子自言自语的内容也被她听到了,看来他是要去那个叫什么静河的地方,所以她决定先跟着辰将夕。
目前唯一的一个很难办的点就是寻找合适的隐匿点,第十号感到很头疼,午原的地势太过平坦,想要找个高地能够监视到主城真的很不容易。
先生在她的脑颅里植入了一些源碎片,可以使人类的各种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但是缺点就是无法持久,用一次就会消耗掉一部分。除此之外,她的其他装备也不知道被先生做了什么改造,总之,她的这次外出应该算是实验,迟早会知道的。
这是她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所以除了万不得已,她还真的不想使用这种“外挂”,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到何种程度才是自己的极限。
她找了许久,才在有些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稍有些高度的楼房,但是里面已经空了,从乱糟糟的屋内摆设就能猜得出来这里的人曾经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死亡。
由于距离的影响加上这栋房子到主城的方向上很幸运的视野开阔,第十号可以看得很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她支起弓箭,对准主城瞄了瞄,发现在箭头的部分,发出了淡淡的荧光,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能够想到这应该是先生的手笔。
她将准星移开主城方向,对着趴在附近矮房子上的一只鸟射了一箭,意料之中的射中了,不过那支箭却在那只鸟彻底不能动之后自动离开了尸体,飞回到第十号的手里。
“原来如此。”第十号感觉很神奇,她仔细检查了箭身,发现在杆处,颜色变得更加暗红,“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虽然很好奇,但是她不打算再试了,毕竟现在她还不能太过张扬,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等辰将夕出来。
“啊~”洗完澡后,花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擦着头发走到窗前,吹着小凉风,感觉到无比的惬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跟辰世南唠着嗑:“我说,我洗澡的时候你在干嘛?”
辰世南:“······”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没听到辰世南的回答,花子感觉有些没劲。
“······你先把衣服穿好,这个位置还是很开阔的。”末了,辰世南无奈道。
“哦哦。”花子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些不太文明,不过他觉得这也不能怨他,这儿的人太少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茬。
“呸,真恶心······”第十号忍不住啐了一口。
时间在流逝,由于今天早上花子亲自欣赏了午原的日出,所以在日落的时候,他也特意留意了一番。
花子在心里忍不住赞叹,西边山脉日落时甚至比日出时更加的神秘,就像人们心中一直认为的西域一样。
“将夕公子,准备好了吗?”阿颜达靠在门边上,花子还沉浸在落日美景中,回味着,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招呼惊了一个哆嗦,花子有些责备的看着阿颜达,后者很无辜,摊开手解释道:“你门是开的,我发现你在看日落,就没有好意思打扰你。”
“西域的景色总是很不同对吧?”阿颜达在陪同花子一起去的途中问道。
这倒是真的,花子真诚的点了点头,问城主大人在哪。
“城主大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路途不是很遥远,几句话的功夫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阿颜那在向他们招手,而这时候花子才注意到他们此刻站在的地方竟然紧靠着一座雪山?
似乎是看出来花子的疑惑,阿颜那解释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从西边山脉蔓延来的一座雪山也是我们午原的领土。”
原来真的有一座离得很近的雪山啊!花子这么想。
此时夜幕完全降临,满月出现在上空,很大,月光将四周照的银光闪闪,而夜查布静河处在一片光亮之中却异常黑暗,好似一处黑洞。
花子瞅着这个静河安静都是挺安静的,但与其说是河,还不如说是湖,连彩虹池都比它更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