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见沈宁倒在地上没有去扶她,而是跨坐在了她的身上,用左手狠狠的把沈宁的头按在地上,拿起推子就要给沈宁剃头,沈宁被老张这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奋力的挣扎,她的脸贴在地上,这一挣扎,脸蛋立刻就被地面擦伤,出现了伤痕,被蹭破的表皮下,隐隐可见点点血迹。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但来者不是刚才那名狱警,而是看守所所长和顾纪冥。
老张愣愣的看着门外的两人,忙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手舞足蹈的乱比划起来,说着一些类似于德语一般的中文,好像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这……不是……那个……不是故意……她剪头……她……”
顾纪冥看见一个样貌猥琐的中年男人骑在沈宁身上,不禁怒火中烧,冲上去一脚踹在了老张的头上,老张被顾纪冥暴怒下的一脚踢的竟横向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下就算不踢死估计也得重度脑震荡了。
而看守所所长仿佛没看见这一切似的,他是个聪明人,他可听说保释沈宁的通知不是派出所发出的,而是来自省委的一个电话,可想而知今天这主儿的后台有多硬。别说踢成残废了,老张就算真的被踢死了,也只能算他倒霉。
沈宁看到顾纪冥,心里积攒的委屈顿时爆发出来,她扑倒顾纪冥的怀里失声痛哭。
“老公,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这里,她们脱我衣服,还一起打我,只能用凉水洗澡,我特别的冷。筱晓……筱晓她真的不是我害的,你带我走,带我出去,你慢慢的调查好不好?我在家里待着,我哪也不去……”
顾纪冥看着沈宁哭花的脸蛋,和脸上的伤痕,真的是万分心疼,曾经活蹦乱跳的宝贝,此时被蹂.躏成这般模样,除了心疼以外再没有任何情绪。
顾纪冥抱紧沈宁道:“好,宁宁,我们回家。”
顾纪冥说完沈宁哭的更厉害了,她的眼泪打湿了顾纪冥的衬衫,顾纪冥感受胸口处传来的温热,心中一阵苦涩。
沈宁哭了好一会儿,抽泣声渐渐止住,顾纪冥轻轻拍了拍沈宁的后背道:“宝贝,走吧。”沈宁点了点头,拉着顾纪冥的手,跟随他离开了这间让她厌恶至极的屋子。
这时,刚才那名狱警正好回来,发现沈宁在走廊里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带走,急忙喊道:“喂!干什么的?”
顾纪冥没有回话,但是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狱警与顾纪冥对视了一眼,感觉身体极其不舒服,就好像被毒蛇锁定了一般,大骇之下竟一时说不出来来。
看守所所长正在屋子里看老张的伤势,听到狱警的吆喝声暗道不好,急忙跑了出来,对着那狱警后脑勺就拍了一下。
“哎呦!所长?您打我干嘛呀?那个女人是……”
“我知道是谁,不用你多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这是上边的命令。”
说完王所长又对顾纪冥道:“顾先生,这里我会处理好,你放心!”
沈宁此时才领略到了来自顾纪冥的安全感,她以前是真的从未看中过顾家的权势和社会地位,可真当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才开始慢慢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争破了头皮也想嫁入豪门了。
沈宁此时就像个孩子一样,顾纪冥走的稍微快了一点她都马上跟上,好像生怕顾纪冥会把她落在这个地方似的。
“一会儿回家你好好休息休息,看你这黑眼圈,昨天肯定是没睡好吧?”说着顾纪冥推开了看守所的大门,沈宁出来之后抻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和煦的阳光照在沈宁的身上,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真的是太痛苦了,简直就是噩梦,我估计再关几个小时,我就要想些什么办法自杀了。”
“人生总是要经历一些不同的事,多姿多彩才有趣嘛。”
“竟说风凉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想体验这种生活了,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来保释我?你也觉得凶手不是我对不对?”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保释你回去帮我家女佣分担点,做做家务做做饭什么的。”
“唉……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很愿意,做女佣可比蹲看守所幸福多了。”
“你想去哪儿?去逛街还是回家?”
“回家啊,女佣怎么能随便上街呢?”
顾纪冥笑道:“没事,今天就当是给你放假了。”
“那好吧,少爷,我们去商场好不好?”
顾父顾母还有陆勋一直守在顾筱晓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盼望着她能够苏醒,有时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众人都会立刻围拢上去等待奇迹的发生。
医生曾经告诉过众人,顾筱晓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不如办理出院手续接回家中,在这耗着毫无意义。众人都果断的拒绝了,他们宁可耗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要试一试。
陆勋用温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顾筱晓的手,这时顾母问道:“陆勋啊,听说你以前和沈宁有过一段感情是不是?”
陆勋停顿了一下,他没想到顾母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的”。
“那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这件事会是她做的吗?”
陆勋沉思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个人是不太相信沈宁能做出这种事的,她一个连杀鱼都怕的姑娘怎么会去杀人呢?”
陆母道:“其实不只是你一个人,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啊,这个应该不会有假吧。”
陆勋道:“当然不会是假的,所以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顾纪冥所说的那样,沈宁完全是酒后的无意识行为,其实可以归结为是过失伤人。”
“呵呵,话是这么说,但你觉得我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会为她争取过失伤人罪吗?筱晓现在是植物人,就算是判沈宁个无期都是有可能的!”
陆勋露出为难的笑容道:“妈妈,我觉得没必要这样,毕竟是一家人,沈宁也不是有意要加害筱晓,我相信,如果筱晓醒来,她也不希望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