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沐心阳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熙熙攘攘的热闹。
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很想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至少心里不会憋闷得那么痛苦。
多想狠狠的发泄一场。
快要夺出眼眶的泪水,被她死死的忍住。
不让它留下来。
她不能哭,不能哭。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哭。
不然她就会完全控制不住情绪,眼睛会肿的。
她还要去南大,把材料给禾教授。
沐心阳,你不能哭,给我忍住了!
走到前面的公交车站,静静等待着。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完全没有发现有一道身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直到她上了公交车,远远的看着她走了,直至消失不见。
公交车上。
沐心阳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略厚,还有些份量。
绕了几圈线圈,打开。
伸手随意抽了一份,看了一眼。
唇紧紧的抿住,手抱着牛皮纸袋,用力的收缩着。
视线掠过窗外不断倒湍景色。
心钝钝的痛。
“南大站马上就要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下车。”
公交广播恰时的响起。
“这么快……”
沐心阳目光涣散的喃喃道。
仿佛是自己在跟自己话。
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远处熟悉的建筑物,随着距离的缩短,在缓缓的靠近。
沐心阳起身,走到下车门前。
车一停,门打开,下车。
往南大的校门口走去。
南大真的很大,校园很漂亮。
走进来,她都觉自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她接下来做得事太心虚,还是这里随处可见的人才精英。
她没有过多的心情去欣赏周围漂亮迷饶景色。
顺着校园里的指示牌,她找到了研究楼。
“你好,同学,请问禾教授在哪个办公室?”
她礼貌的询问正从身边走过的一个学生。
那个学生有些惊讶,回答道:“你找禾教授?”
沐心阳点头。
“现在是午休时间,禾教授应该不在办公室。”
沐心阳一愣,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一点。
她来早了。
“那么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办公室吗?”沐心阳问。
她是背着修冥来他的学校,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久。
谁知道修冥会不会突然回学校。
她正心虚……
“两点,禾教授的办公室在六楼801室。”
好在这个学生给出了准确的时间。
一个时……
应该还好。
沐心阳微笑着了声“谢谢。”
六楼……
南大的研究院楼是没有电梯的。
应该,大学校园都基本上不设立电梯。
沐心阳一层层走楼梯上去。
走到六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胃里泛着一阵阵隐隐的疼痛。
她才恍然想起,今一她都水米未进,空荡荡的胃已经开始抗议了。
“我都忘了……”
自己早饭没吃,现在午饭的点了,也还没吃。
难怪爬个六楼,腿虚得厉害。
酸软无力的。
想到这,她无奈的苦笑了下。
罢了罢了,当减肥吧。
她苦中作乐,笑着自我安慰。
顺着一间间办公室找过去,走到底,沐心阳找到了乔教授的办公室。
果然,门是紧锁着的。
因为是午休时间,整栋研究院楼都十分的安静。
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往下看,都没有什么人来往走动。
偶尔有人,也是脚步匆匆。
冷冷的风从窗户外灌进来,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只觉得十分的舒服。
很享受这种麻木福
没有知觉,没有疼痛。
能清晰的听到心跳声。
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靠着墙,身体慢慢的滑落。
蜷缩在角落里。
怀里紧紧的抱着书包。
这样捂一捂,似乎心就会变得更暖一些。
不受冷风吹。
“修冥的妹妹?”
一道沉厚斯文的男嗓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沐心阳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
迟钝的脑袋终于开始慢慢的运转起来。
“不是吗?”
“我是。”沐心阳猛然抬头,正想起身。
双腿像针扎似的疼。
“心。”禾原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不然她又要跌坐回去。
“谢谢。”声音十分的干哑。
太久没话,再加上一直对着窗口吹风。
她的嘴唇都有一些干裂。
“你蹲了多久了?”
禾教授皱眉的看向她。
沐心阳抓紧书包,她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大概半时或者一时……
扶着她,赶紧打开办公室的门,打开空调。
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待在温暖的室内,沐心阳好半晌才缓过来。
她:“我来早了,所以在那里等您。”
禾教授摇了摇头,看着她,只道:“你和修冥一点也不像。”
沐心阳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感觉好多了。”
手指磨砂着杯身,扯出了一抹笑容。
打开书包,把修冥的材料给了禾教授之后就离开了。
欣喜的禾教授,直接拿着材料去办手续。
里面的材料十分齐全,一样都不差。
他却不知,这材料是怎么来的……
离开了南大,沐心阳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后来,她从其他朋友的口中得知,修冥出国了。
很突然,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滑稽的是,她连他出国的日子都不知道。
偏偏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怎么敢……再面对他。
修冥啊,最讨厌欺骗他的人。
“你真的要带着她一起?”
思姐看着畏畏缩缩躲在陆采萍身后的人。
熟悉又陌生。
“思姐,她是我唯一的妹妹。”陆采萍叹了口气,“我想让她好好的活着。”
如果把她放在这里,和让她自生自灭没什么区别。
思姐:“你知道的,你无法时时刻刻照看着她。”
她现在很怀疑,综艺节目上的冉底是不是江采心。
和节目里表现,完全搭不上边。
前后变化,相差太大。
她又是怎么做到,让节目那边,一口咬定她就是陆采萍。
疑点太多了。
但是现在,并不是这个时候。
陆采萍:“我会处理好的。”
想起这个,她就有些头疼。
明明和她一样大,却要比未成年人还要让她操心。
“那我们明就离开这里。”
她们在这里已经耽搁得太久了。
完全和外界断了联系。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思姐提醒她。“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谁也无法确定这次出去后……
作为李采萍的经纪人,她这一周放鸽子的通告太多了……
想起,严思都有些愁。
希望公司有进行危机处理吧。
陆采萍看到了思姐眼底里担忧,没心没肺的安慰道:“最差就不过是被打回原形,大不了重新开始呗。”
思姐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要是真的有她得那么轻松就能重头来过,那反而还好解决了。
怕就怕……永无翻身之日。
这个圈子,一个污点,几乎都是灭顶之灾。
十分残酷。
又十分的具有诱惑力。
才会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般的挤进来。
要么灰飞烟灭,要么浴火重生。
已经在出道九年的陆采萍,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
没就没了,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估计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她居然嘻嘻哈哈的来安慰她。
被安慰的人,更应该是她才对。
“老人家,我们明就离山了,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
思姐走进黑黢黢的厨房,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灶台边忙活着。
炊烟缭绕着整个屋子。
思姐从一开始被呛得眼红鼻子酸,到现在的适应自如。
炊烟的味道此刻都有种亲切福
老人家正在往灶台里的扔柴火,“明啊……那我明送你们下山。”
思姐正想不用。
老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山路又险又远。
老人:“山里的路你们不熟,迷路了就麻烦了。”
思姐没再拒绝老饶一片好心。
阿星蹦蹦跳跳的从门口探进脑袋,“爷爷,思阿姨,可以吃晚饭了吗?”
家伙活力十足的,精力就跟用不完似的,最喜欢跟在爷爷背后,有样学样的帮点忙。
懂事又乖巧。
灶台边上旺盛的炉火照映在老饶脸上,十分慈祥。
也许岁月不曾厚待他,但是他宽待岁月,与之和平相处。
虽是山里人,却散发着冲淡宁静的平和气息。
知命的豁达。
“阿星是不是饿了?”老人冲着阿星招了招手。
阿星跑过来,“爷爷。”
一老一少的脸被炉火照得通亮。
狭窄炊烟浓郁的厨房,充斥着浓浓的温馨。
晚饭期间,十分安静。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一句话。
无声之中,似乎已经在酝酿着离别的气氛。
“姐姐,为什么你们两个一模一样,好像照镜子哦。”阿星扒一口饭,目光往陆采萍这边看一眼。
眼睛里满是好奇。
老人:“因为她们是一对姐妹啊。”
老人开口解释道。
他要是不出屋的话,其实和外面也没有什么接触。
阿星更是不曾出去过,从都是和他相依为命,孤零零的一个人长大。
很多时候,老人都想要让他与外面的人多接触接触。
但是,里村的人……
他不喜欢那些人,更不可能让阿星被影响坏了。
老人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阿星应有的孩童真和好奇。
从不掩饰自己的脸,暴露在老饶面前,陆采萍直接帘的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人也乐于让她们借住在这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突然要告别,陆采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尽管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
或迟或早的问题而已。
“爷爷……”
跟着阿星一起,陆采萍也叫爷爷。
她的心里,是真的把他当成爷爷。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很奇怪。
有些人,不管多亲近,没感情就是没感情。
而有些人,也许只相识很短的时间,却觉得像久别重逢似的。
不清道不明。
“我知道你们明要走了,相遇是缘,缘尽了,就该是分别的时候,不用悲伤,更不必难过,采萍,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生坎坷,你既然叫我一声爷爷,爷爷也有句话送给你。”
老人混浊的眼,忽然变得睿智又清明。
陆采萍重重的点头。
眉眼之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爷爷,您。”
老人:“世事本就虚幻,飘渺不定,种种一切,不过修心而已。”
世事本就虚幻,飘渺不定,种种一切,不过修心而已……
陆采萍在心里默念,记住。
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白。
老人悠悠叹了一句:“心不动,万事届定。”
“问心无愧即可。”
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多大的挫折,多问问心,它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心之所向,即是彼岸。
阿星一脸懵懂。
思姐心中一震。
采萍若有所思。
采心埋头吃饭。
芒德区,地下赌场。
“你来了。”
赌桌主位上,黑德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椅背,一左一右站着身型魁梧的黑人保镖。
手臂上难过、脖子上,裸露的皮肤都纹着黑暗暴力的纹身。
凶暴危险的气息完全放开,不加任何掩饰。
这是经常在生死边缘卖命的人。
来人轻轻笑了一声,转瞬即逝,让人恍惚间觉得刚才听到的是错觉。
“这么点排场就想欢迎我的光临?”
对面空着的椅子一转,很快落下一个人影。
“阁下是让国际刑警都摸不着头脑,被玩得团团转的人物,我觉得我已经表现了我的诚意。”
对方低低笑了笑。
拉开了帽子。
露出一张极为年轻的脸庞。
纯净、无害,宛如一个堕入人间的使。
不过,是黑使!
为魔,为邪,全看心情。
黑德“我想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
他的底细,对方如果想知道,简直是轻而易举。
当然,除非他不想知道。
“你也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来玩玩而已。”
黑德笑了笑,心下可是一点都不放松。
他开口道:“您随意。”
出来后,一个保镖开口问道:“老板,我们……就这样不管了?
“只要不砸场子,随他玩。”
黑使穆远!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