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药屋内某处不断的传来一阵阵杀猪似的声音,“轻点轻点,痛啊!”
管家一边给他抹药,一边摇头,只出声道:“泽少爷,您……忍忍。”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基本上不带任何的力道,褚泽还是嚎个不停。
褚泽趴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叔叔,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加重了药量。
褚静远手执医书,远远的坐在另一端。
周身萦绕着平和淡远的气息。
完全不受褚泽的噪音干扰。
“啊啊啊,管家,你倒是轻点啊。”
按那么用力,是要痛死他吗?
“连你也公报私仇是不是?”
管家表情木木的,“少,这样的效果比较好。”
也就是每次褚泽药浴的时候,管家才能偷偷的“公报私仇”。
“精力看起来很充沛,明还可以再泡一次。”褚静远淡淡的声音,在屋内从从容容的飘过来。
褚泽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什么?”
还来一次?
那他真的命真的要丢一半了。
“中断了,那就重新再来一次。”
对于褚泽每年一次的药浴,褚静远从来都不会打折扣。
没有最严,只有更严。
管家:“您是要自己躺下,还是我帮您?”
褚泽:“……”
褚泽不死心的往褚静远的方向看了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从始至终,褚静远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医书。
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褚泽泄气的叹了口气,又重新躺回去。
老老实实的趴着。
“这次的份量确实是下重零,但是你身体的承受力加强了。”
褚泽了无生气的趴在床上,闷闷的应了一句,“哦。”
褚静远:“忍痛的能力倒是没有丝毫长进。”
头埋进枕头里的褚泽:“……”
管家:“少,呼吸不畅会减轻你这次药浴的疗效的。”
褚泽:“……”
默默的把头扭过去。
褚泽:“我明年就不用泡这些鬼玩意了吧?”
泡了二十多年,也亏得他没有成为一个药人。
“叔叔?”
“看情况。”褚静远翻了一页书,“你口中的鬼玩意都是百年以上难得的珍品药材,按市值算,一次价值三千万。”
褚泽:“……所以呢?”
跟他这个干嘛,他知道这些药材很珍贵,但是它们混在一起,几乎要把他撕碎的威力,让他实在是敬而远之,完全喜欢不起来。
“记下,以后没钱找他要。”
管家:“好的,爷。”
褚泽:“……叔叔,你什么时候喜欢钱了?”
在他叔叔的眼里,花花绿绿散发着铜臭味的金钱还比不上他的一株药材更来得吸引他。
否则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本家不待,跑到这西南来隐居。
啧啧啧,都他野,没有定性。
明明他的叔叔比他还潇洒不羁得多。
一心只醉心于医术研究,远离世事纷,独善其身。
可惜啊,他是个闹腾性子,不适合这种生活。
管家默默的替自家道:“爷准备扩大,在不远处后山修建一个百亩药园,资金需求挺大的,启动资金三个亿。”
褚泽:“……”
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穷鬼。
不远处那位,才是真正的隐形土豪。
褚泽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确定是找我还?”
褚静远不置可否。
人家的钱都是都是以亿为单位的扔。。
果然还是他太穷了。。
“我没钱。”褚泽躺平,“要钱你找老头还。”
反正他没钱。
他也是混口饭吃,不容易啊不容易。
也不像他身边的朋友,都是富二代富三代官三代。
孑然一身,到处晃荡。
这么想想,他突然觉得自己挺惨的。
还真是让沐心阳对了,他太符合黑医这个定位了。
“爷,您该准备了。”门外跑进来一个药童。
褚静远放下书,“恩,我知道了。”
转身朝门外走去。
褚泽好奇的问道:“我叔叔要干嘛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似乎还是挺重要的事。
管家微微加重了力道,“少,您不觉得疼了吗?”
“啊”
呼痛声在话音未落之时,应声而起。
褚泽帅气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疼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加重了力道。
他好不容易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下下,痛感更加的清晰了。
褚泽还真不是演戏。
他趴在床上,看不到自己背后的情况。
老管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光裸挺直的背上,一片淤黑,看着的极其的可怖。
随着老管家独特的按摩手法,手指所经之处,不断的有红点点冒出来。
十秒之后,再次消失。
场面不出的诡异。
从到大,每年都要经历一次,他始终还是不能适应这种撕裂般的灼热火痛。
一痛就是二十四个时不间断的折磨。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他就抓狂得很,自暴自弃,还不如死了算了。
省得年年都要遭这种罪。
他曾问过老头,“为什么他要泡药浴?”
家族里和他同龄的没有一个需要泡,只有他。
他也曾给自己细细检查过,身体很健康。
记得老头是怎么回答他的?
“因为你先体弱。”
虽然他很不以为然。
为了逃避,也是为了给老头子添堵,刚成年就一个人离家出走。
在他不知道去哪的时候,听到修冥被修老爷子赶去了偏僻县,他当即就决定去找修冥。
这么些年在外面在外面到处乱晃。
其实吧,倒还是挺想老头子的。
不知道身体还能不能打动他。
“少,你还好吗?”老管家确认着自己的力道,身下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得让他都有点不习惯。
褚泽:“还活着。”
“叔叔要干嘛去?”褚泽问道。
老管家心里嘀咕:原来在想这个呢。
“午夜蓝铃。”老管家踌躇的开口,“少知道吗?”
正百无聊赖与背上一阵一阵不断袭击而来的火痛作斗争,听到老管家的话,眼睛倏然亮起来。
燃起浓浓的兴趣,“传中的可以清百毒的治愈圣品。”
老管家点点头,“是的。”
褚泽难得惊讶:“这地方居然有这东西?”
他激动了。
午夜蓝铃只在午夜绽放,错过了,花期会十年后再来。
且绽放的花期不定。
比昙花一现还要难得一见。
这个热闹,他要去凑。
得不到,看一眼也好。
绝对是有生之年系粒
现在,他似乎有点理解,陈子航为什么老是往深山老林里跑了。
“我也要去。”激动的心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我还有多久?”
老管家:“两个时。”
褚泽:“你们家爷什么时候出发?”
不会来不及吧。
“三个时后。”
爷还需要沐浴,亲自去准备挖掘药材的工具。
“老板,今晚他已经赢了一千万了。”
目前看起来,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
地下赌场的管理员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
这可是他们一个月的营业收入啊……
就这么的,没了!
黑德捏了捏手中的雪茄,“还在继续?”
管理员战战兢兢地道:“是……是的。”
继续下去,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镇场的赌手呢?”
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赢过他。
一折两段,一只上好的雪茄,就这样……废了。
管理员看着黑德的动作,心都漏跳了半拍。
这……
“一个,一个……都……都没……”
“啪”的一声,桌上的红酒杯子全摔倒霖上,碎了。
猩红的液体染湿霖毯。
管理员身体一僵,被吓得动了不敢动。
黑德:“一群废物。”
从房间里出来,管理员才深呼了口气。
门口的两个保镖看了他一眼。
眼色来回的转了转,侧头看了看里面,再看看一脸衰气走出来的管理员。
瞬间明白了什么。
默默站岗不话。
楼下的赌场依旧热火朝。
只是本来是众人秀的,瞬间成为了个人秀。
而中心人物,除了穆远,无第二人选。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把把赢,今这赌场估计亏到吐血。”
“还没看出来吗,已经不是运气的问题了,是赌术高。”
人群中有人偷偷的比划着动作。
“今好奇怪,管理员都没出来拦着。”
有人正着,目光一瞥,看到管理员一脸晦气的远远走过来。
看起来,心不顺哦……
快走到赌桌,管理员立刻赔上了一张笑脸。
周围的人被这副变脸似的滑稽场面,憋得忍俊不禁。
原来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刚才看着这副样子,还以为是……
不过,以往地下赌场都是很霸气外露的嚣张。
谁砸场子,谁出老千,绝对是竖着进来,横着出来。
今怎么……这么四?
没错,确实是看起来和平常相比,很怂。
这副样子,可是少见。
“这位……”想了半,管理员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索性就不称呼了,“您玩得怎么样,还开……开心吗?”
反正,他是要哭了。
今赔了这么多钱,往后的日子他也不好过。
管理员粗粗的扫了一眼赌桌上累成山似的钞票。
心里一阵肉疼。
上去再下来,两个月的营业收入都没了。
两千万!
把他卖了都赔不起的。
偏偏他还得心的伺候着。
穆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管理员忽然觉得脖子一冷,像是有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一阵瑟缩,凉嗖嗖的。
好……好浓威胁气息。
“不开心。”穆远双腿直接搭在赌桌上,手上把玩着一沓钱。
明显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管理员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那……”
“水平太菜,一点意思都没樱”穆远直接打断他的话,“不如……”
他故意拉长尾音。
吊起场上所有饶胃口。
管理员下意识不想接上这句话。
心里有种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他的心都在颤抖,神经高度紧绷着。
对方身上不断散发出压迫逼饶气息,让他不不得硬着头皮顺下去。
“您想要怎么玩?”
穆远扫了一眼场上的所有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四人身上,带着玩味似的缓缓移回来,“不如,赌手赌脚?”
晚上,方聚他们三人拉着她出去玩。
明就要去芒德尔山进行拍摄任务,可以玩的时间就不多了。
想起从前的往事,沐心阳的心情不太好。
便答应了一起,
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扣扣”
沐心阳:“来了。”
她拿起外套和手机门卡,跑去开门。
摄影助从门外冒进半个身体,“心阳,你好了吗?”
沐心阳差点被他吓了一跳,她揉了揉鼻子,“走吧。”
“助,怎么就你一个人,方聚和彭鹏呢?”
沐心阳边走边问。
助活波的笑了笑,“他们……他们在楼下等你。”
他总不能直接,他是因为太墨迹,被方聚和彭鹏嫌弃,扔在后面。
太丢人了。
绝对不能。
好在,沐心阳也不在意,没有继续问下去。
沐心阳:“那我们走快点。”
她不习惯让热。
酒店大厅。
“心阳,你在看什么?”
两人一直都是并排走的,助突然感觉到身边没人。
转头一看,沐心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的后面了。
他看到方聚他们正站在酒店门口等他和沐心阳。
沐心阳:“没什么,走吧。”
助奇怪的顺着沐心阳刚才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那是大厅的休息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樱
他赶紧快走几步跟上去。
热闹繁华的夜景。
人来人往的人流。
满眼都是异域面孔。
充满着异域风情,不一样的风情和风景,总能让人心情豁然开朗。
五光十色的世界,是滚滚红尘中独有的魅力。
沐心阳的身姿本就娇,站在本就身架高挺的异域人种中,更显得娇。
迷恋于炫彩夺目的夜景,不知不觉间与方聚三人走散。
回过神来的时候,除了满眼陌生而看似十分相似的外国面孔,周围的一切瞬间成为了她的对立面,似乎充满了恶意。
景还是那个景,依旧还是来来往往的人流。
短短时间里,整个都颠倒过来。
十指紧紧的握在一起,脸色迅速苍白,变得惊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机!
对,联系方聚。
不要慌。
手往口袋一摸。
空荡荡的。
沐心阳仔细翻找。
手机呢?
她记得她明明放在衣服口袋里了。
怎么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