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

迷迷糊糊间，托尼第一时间只能先确定现在的时间。

城市中开始入夜，到集合的大门已经迟到。

安东尼并没有因为身份的亲近，而对这个犯错的队员有任何额外的宽恕。

圣骑士的游走并不是什么安全的行动。

考虑到个体能力的上限，通常更着重责任的分配和承担。

可以害怕，可以逃避，如果无法面对，在安东尼的团队中甚至可以选择退出。

就像是那个不适的，最后也愿意为了他就那样折返。

但无原因的犯错则是不可原谅的。

把别人的生命放到危险中，这种行为本身就极为恶劣。

“要是过程中出现任何的差错，那意味着我们当中可能有人要冒上不必要的风险。”

宁愿没有成果，也不希望有任何的损失。

与魔鬼的争斗中，人类落入下风也不是最近的事情。

而当再也提不起勇气去面对，当被那严重的伤亡所吓到的时候。

才是真正末日的来临。

最后，托尼被要求罚站，而且明天参与探索的机会也被剥夺。

今夜负责守卫的是老莱恩。

“下场记住别犯错，罚站真的不太好受。”

依靠在城边的扎营地点，最近的低温使住在野外并没有到太舒适。

晚餐准备的热汤有稍微改善一点，但当时间来到半夜的时候，那种身体逐渐被冰冷所占据的感觉很难习惯。

哆嗦着，却又靠着篝火担起守夜的责任。

明明连话都说得不流利，早可以选择退下一线的老人，为了对信仰的坚持而选择继续参与到每一个行动之中。

哪怕是扮演一个辅助的功用，也想要完成年轻时所立下的承诺。

“我的一生，要么见证主的恩典，要么走在靠向主的路上。”

托尼现在还很难准确地说，自己会不会选择同样的方向。

老神父的确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印记，而多年在教堂参与的祷告也让他产生一定的偏向。

但自己就剩下十年。

和黑影的交易，只有十年的期限。

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圣骑士，又或许会加入到那无数的失败者之中。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波奇长什么模样…”

后半夜就是由老莱恩分享经历。

伙伴与友谊，失败与分离。

但托尼听得出来，主要还是为了教导自己不要贪心。

他只向安东尼提起过自己所遇到那个矮小的约德。

同行者中都认为这只是年轻的冲动。

能够明白，犯过同样的错误或许不是少数。

甚至也都接触过这样的情况，由老人讲起自己的亲身经历。

也算是一种传承。

至于波奇的故事吗？

到后面已经昏昏欲睡，站着的也只剩下托尼的躯壳。

而新的一天，则是被安排留在营地向老莱恩学习。

休息，补充一夜无眠的体力消耗。

自由时间则是由训练所填充。

营地的维持很无聊，但当托尼想要参与捕猎的时候依旧被阻止。

原因是要并非负责的范围。

“不要过多地插手到伙伴的职责，而你所需要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然后好好地相信同行的他们也会做好应该要做好的事情。”

这是由历史证明，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率的合作模式。

尤其是拥有依靠信仰所支撑起的那份默契。

只是托尼始终还年轻，而他从来都不算是一个冷静的人。

想到就想做才是对他最好的描述。

那时候不过是想起一道神谕就想回头。

为了拥抱死亡，就喝下第一瓶翠绿色的魔药。

但即使那样，他还是压抑着自己即将放飞的思绪。

“慢慢来，反正记住要学会忍耐。”

傍晚，归来的圣骑士。

当中几个有经历过战斗的痕迹，身上的盔甲也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破损。

没有减员。

安东尼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除了约德以外还遇上另一个敌人。

一把匕首和一把大刀。

潜藏的盗贼对于有经验的圣骑士很难构成足够大的威胁。

有限的攻击能力始终难以突破防御。

本该如此。

被低估的约德很擅长捕捉任何闪过的机会，几乎每一个落单的都接受过他的款待。

托尼回归的状态成为矮子最好的保护。

连一个新加入成员都无法杀死的这种想法差点就毁掉这一次的探险。

至于大刀的使用者，武器的张扬所带来的是个性的狂莽。

最让人印象深刻，就是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

“像他才是最危险的。”

托尼有意靠近，而安东尼也并没有隐瞒今天的收获。

旧城主在彻底陷入疯狂之前，做过对魔鬼不少的猜测会成为可供参考的意见。

对于他选择的逃跑路线，也已经安排前往通知的人员。

然后就是一个，或两个坏消息。

城里的人全部死亡。

而且由于时间在此处的异常和混乱，也很难再次成为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那不是简单的加速，而是一种观念上的直接扭曲。

具体呈现是从进入到离开不过半天，但他们却已经消耗三天或以上的食物量。

其实前一天就有类似的感觉，只是等托尼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结束那个讨论。

“而我们接下来就是应付来自敌人的试探。”

队伍已经被打散又重组，现在这群圣骑士唯一的目标则是控制约德和他的同伙。

至于城市的建立或管理之类，则不需要他们来给出合适的答案。

其实人类社会就那样，当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以后，再复杂的事情往往都能够被轻易地解决。

可惜有背叛者。

“抓住那两只盗贼，然后找到他们前来的理由。”

不是居民，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单凭感觉就认定不是居民。

即使是，那也需要找出吸引留下的原因。

这就是休息前，安东尼最后给予队伍所安排的任务。

两个盗贼对一般人，尤其是临近的波尔城，会是不能轻视的潜在威胁。

即使那并不是在计划中原有的目标，遇上也只是偶然事件，但给予针对性的处理还是圣骑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