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阳视线紧盯着季淳之,拿起匕首又轻舔了一下刀刃,那上面沾着季淳之的血,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愉悦的,看起来颇为享受。
“呵,血的味道倒是不错,光是一点点气味就能让我兴奋成这样。若是你在这里被我开膛破肚的话,那又该是怎样一番令人想想就血脉喷张的光景呢?”
他着,看向季淳之的眼眸更加灼热,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拆穿入腹,蚀其血肉。
季淳之听着他残忍的话却没有多大反应,他啐了一口口中的血沫,抓紧了那只钢管挡到身前,眼神坚毅。
“既然如此,那就来试试吧!”
薛崇阳奋力一跃,拿着匕首再一次和季淳之缠斗在了一起。
反观沈翊安这边,经过她的不懈努力,束缚着她两只手的麻绳已经被割断了,她又瞥了一眼薛崇阳的方向,发现对方正在专心致志的应对着季淳之的招式,无暇顾及她这边。便干脆坐起了身子,全力去割捆仔脚上的绳子。
然而,她脚上的麻绳比先前缠在她手腕上的更紧,圈数也更多。这让沈翊安的心里更加着急,手上的动作也就免不得慌乱,有好几次都险些山自己。
白也注意到了她这边手忙脚乱的样子,恹恹道,“你心一点,可别山自己哦,我现在可是没有力气在从药储里给你拿丹药吃了”
沈翊安听着它话的语气,鼻头一酸,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白,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你放心,这个世界的经验值我无论如何也会帮你拿到的!”
白刚想再点什么安慰她,却感觉到眼前一黑,融在虚无之中陷入了沉睡。
“嘭!”
一个空的量瓶一抛物线的形式砸在了季淳之的脑袋上,因为相互作用力直接爆开,碎成了一片片的玻璃渣徐徐落下。季淳之的脑袋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刺眼的猩红顷刻间就从患处溢了出来,顺着额头留到下巴处,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倒是让他温柔的面容刚毅了几分。
对面的薛崇阳也没讨到好,他本就是利用禁药才将自己的战斗力提升到这个水品,可这时间拖得越久他的药劲儿自然也就挥发的越快。他的右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无力的垂在身侧,显然是被季淳之用钢管打断了,原本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右臂骨头处传来的阵阵痛感倒是越发清晰,几乎要让他疼的站不住了。
“呵,季医生,你竟然还能凭一己之力坚持到现在,倒真是我看你了。”薛崇阳冷哼了一声,呼吸越发的粗重,他的脸色又当开始的通红逐渐转为了苍白,因为疼痛,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季淳之懒得同他逞口舌之争,他方才已经用余光注意到想儿在割身上的绳子,虽然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才拿到工具的,但这就证明她即将脱困,一想到这儿,他便再没有了后顾之忧,同薛崇阳的打斗下手也越发狠厉。
他摸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渍,举起钢管,颇有几分酣畅淋漓的滋味,大喊了一声,“是我太高看你了,没想到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少废话,再来!”
这句话好像是直接触到了薛崇阳的逆鳞,让他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的怒意又再次犹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飞起一脚直冲着季淳之的面门而来,高呵了一声。
“季淳之,我要你死!!”
季淳之本想直接用钢管抵挡一下的,没想到薛崇阳这一击的力量之大,之际将他的钢管踹的弯曲,又一脚直落在了他的心口上,直接将他踹出几米远,“uang”的一声撞在了工作台上。
季淳之背靠着工作台,面色一白直接吐出一口血来,可见薛崇阳这一击的力道之大。他抬头看着那个举着利刃冲他一步步靠近的男人,望着他眼里滔的恨意,缓缓闭上了眼,心中却是出其的平静。
呼,无所谓了,他坚持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给想儿的逃脱制造时间,既然他已经知道她马上就会安全了,他就没什么顾虑了。
薛崇阳看着季淳之这幅心如死灰的样子仰长笑了一阵,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一。他走到他面前,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启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永别了,季医生。”
“噗嗤!!”
利器入体的声音如实响起,一阵温热的血液溅到季淳之脸上,他感觉到脸上有一只手再温柔的抚摸着他,一睁开眼看到面前那张苍白的面容却忍不住瞳孔扩张,一时间脑袋里一面空白。
他眼中的不可置信逐渐被惊恐所取代,他环抱着挡在他身前的女人,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
“想,想儿”
沈翊安低下头愣愣的看着那半截从后背刺穿了她的心口而裸露出来的利刃,本想对季淳之露出一个微笑,可是这一开口,就毫无征兆的喷出了一口血。
“阿,阿之”
她口中涌出的鲜红越来越多,顷刻间就染红了季淳之的白衫。
薛崇阳好半才看清楚挡在季淳之面前的人是温想,他看着自己手中没入她身体的匕首,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恐惧,就像是惩罚一般一遍遍的抓挠着自己脸上的皮肤,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
正巧这时,屋外响起了警笛的呜鸣声,大批的警察破开房门,持枪涌入,将在场的三人围了起来。
季淳之余光扫到周麒他们冲着这边跑来,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躯体体温越来越冷,心底的慌乱更甚,“乖,想儿,你坚持住,别话”
他想将沈翊安抱起来,却被她先一步拽住了胸前的衣襟,他低下头,就见到沈翊安那双明亮的黑眸中倒影了自己的影子,比任何一次更加清晰。
她张了张嘴,气若游丝的吐出了一句话,让他这个活了将近三十年的男融一次红了眼眶。嘈杂的现场,来来往往的警员,这一切都在那一刻不复存在,他只能听得到她。
“阿之,我过会保护你的,我做到了”
她扬起了毫无血色的脸,好半才挤出了一个看过去的笑容,笑着对他,“你看,我没有食言。”
季淳之鼻头一酸,晶莹的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下,落在了沈翊安的唇上。他蓦然将她箍进了怀里,力气之大,仿佛是要将怀里之人都箍进他的血肉里一般。
“是,是,想儿,你没有食言,你别话,很快就会没事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好多的日子,你要一直一直保护我,好不好?”
沈翊安的脑袋混沌的厉害,她胸口的疼痛已经让她的大脑逐渐混沌,那种源自灵魂的撼动隐隐传来,她知道,她是时候要离开了。
她蹭了蹭季淳之的肩膀,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耳旁出了一句话,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在恋饶耳边呢喃一样。
“阿之,这一次,想儿怕是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