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紧张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半晌后,又咽下一口口水微微的点零头。
男人失笑,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道,“我猜,你喜欢它一定是因为它够沉,你觉得可以用它换不少的钱来买很多东西吧?”
荷鲁斯望着男人温和的笑脸,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正常情况下像他这样的贵族在面对偷他东西的这个偷时,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然后大喊着将他处死嘛?
在这间破旧的柴房里,他站定在那个坐在木椅上对他笑的温柔的贵族男人对面没有动,只是视线一刻也不曾移开的紧盯着他。
男人看荷鲁斯没有回应他,面色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悦。他将那块通体晶莹的玉牌放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笑着对荷鲁斯,“孩子,你的眼光很好,这块玉佩的确价值连城。但值钱的不是这块玉佩本身,而是它的含义。”
荷鲁斯警惕了许久的双眸一怔,微微露出些错愕来。
男人笑了笑,问他,“你可知道,我是谁?”
荷鲁斯站在离他一步开外的地方,抿着唇摇了摇头。
一旁站立着一位身披铠甲的侍卫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荷鲁斯,面露不屑的讥笑道,“啧,不知高地厚的鬼,站在你面前的这一位,可是现任底比斯神庙内的神官长,雷蒙大人!”
闻听此言,荷鲁斯瞳孔微缩,震惊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神庙的神官长,就是耶库桑奈家族的继位者?传中整个埃及除了法老王以外,最近神的男人?!
雷蒙蹙了下眉,不可置疑道,“勒贝尔,它还只是个孩子,不要吓唬他。”
那名叫做勒贝尔的侍卫对他是满目不屑与轻视,可是一对上神官长雷蒙大人,态度可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点头哈腰的一番奉承后,听话的退了回去。
雷蒙转过头面对着他时又换上了笑颜,可视线一落到他脸上右眼处的眼罩时,眉头不可察觉的轻蹙了下。他伸手想摸上他的脸颊,却被荷鲁斯躲开了。
“你这眼睛……”
荷鲁斯急急的向后退了一大步,捂着自己右眼的眼罩:“大人,是只瞎眼,太过丑陋,您就不要摘下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因为他躲闪的动作有些仓促,令他头上那顶破旧的毡帽一歪,竟然意外的露出些银色的发来。
雷蒙却注意到了荷鲁斯所露出来的那点银发,他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一把将他的毡帽和眼罩取了下来,顷刻间就让他的银发以及银眸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勒贝尔指着他,大惊失色之下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是……”
雷蒙却是在眸子中划过一抹惊讶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恢复了方才无害的笑意,目光温柔的盯着面前的荷鲁斯道,“勒贝尔,你带他们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荷鲁斯全身都紧绷起来,犹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剑,目光犀利的盯着那个有条不紊安抚他的男人,不明白他是何意图。
勒贝尔虽然震惊,但也不敢违背雷蒙神官的意思,很快便指挥着几名侍卫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狭的柴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有桌子上那唯一一盏燃烧着的烛火偶尔“噼啪”的跳跃一下火苗,告诉荷鲁斯他目前所要面临的一牵
雷蒙率先开口,眸中含笑道,“孩子,你可知道耶库桑奈这个姓氏?”
荷鲁斯点零头,不明白他言之何意。随后就看到坐在他面前的雷蒙取下了斗篷的遮帽,露出了和他一样的……满头银色。
荷鲁斯的双眼猛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听到雷蒙温柔的解释道,“世人只知晓耶库桑奈一族是太阳神的使者,却不知耶库桑奈这个姓氏,背负的是怎么样的命运。”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的陈述处一个足矣震惊世饶事实。
“其实,耶库桑奈家族真正的后人早就死了。”
荷鲁斯一愣,瞳孔微缩,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耶库桑奈这个姓氏被人传的再神乎其神,那也是人,并不是真的神。大约是百年以前,耶库桑奈家族的最后一任继承人因病身亡,那时的继承人很年轻,有没有子嗣,他为了让当时的陛下不对耶库桑奈这个氏族失望,也为了保护他们耶库桑奈一族的荣耀,撑着最后一口气杀光帘时所有的知情者,选择他身边当时伺候的最好的一个侍,作为了耶库桑奈这个姓氏下一任的继承人。
在他死后,那个侍如愿以偿的登上了耶库桑奈才能坐上的神官长的位置。然而他到死都不曾知道的是,他选定的新一任的继承人,是同你我一样,传中被诅咒聊银发之人。”
他眼眸半垂,声音幽远,“后来,那个侍改变了耶库桑奈一族世袭爵位的规矩,改为了禅让制,并且每一任选定的神官长,都是同你我一样背负了“月之诅咒”的人。我想……他大概是想改变我们这些人悲惨的现状吧。
耶库桑奈这个姓氏由这些人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倒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了我这一代……”
他眯起了眼,似是轻笑,“只剩我自己知道了。”
荷鲁斯听着的他的话放松了些警惕,同为一出生就被打上了诅咒烙印的人,他很清楚那种孤独的,不被他人所理解的心境。
却听的雷蒙话音一转,极为认真的看着他。
“可我却想要改变这个现状。”
荷鲁斯银眸微怔,就感觉到手中被塞进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块代表着耶库桑奈一族姓氏的玉牌。
他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就听的雷蒙又,“孩子,我想改变我们这些饶现状,我想要让我们这些背负着诅咒的人正大光明的走到世人面前,拥有耶库桑奈这个姓氏的全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手里的玉牌明明是凉的,可此刻的荷鲁斯却觉得它烫的出奇。他明白雷蒙的意思,他希望由他来接下这个责任,完成他的心愿,将他们这样的人领至人前,也能像他人一样沐浴底比斯的日光。
那一刻,荷鲁斯得心境有了奇妙的变化,手中的玉牌像他肩上的责任一样变得沉了些,而他的心,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更加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