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莉莉亚方才还明媚的笑脸顿时就僵在了脸上了,她低头悄悄的用余光观察着玛莲达的神色,好半才弱弱的应了一个“嗯”字。
玛莲达听到了这声嗯,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摇着扇子不在多言。
一看到自家殿下脸上难掩的失望之色,莉莉亚坐不住了,慌忙安慰起来。
“那个,殿下,您不要难过嘛,兴许是西泽陛下近些政务繁忙,才会没有时间接见殿下您呢?”
玛莲达扬唇笑了笑,那笑容却是透着无尽的苦涩,温和的道。
“莉莉亚,你不必再安慰我了,他这些日日都与娜菲尔赫在一起的事,我都知道。”
听到这话,莉莉亚却觉得更加心急如焚了,她跟了玛莲达整整七年,自是明白她对于图比斯的情谊。喜欢一个人却不得的那种心情她是不懂,可是一看到西泽陛下对于娜菲尔赫的宠爱非常人可比,再一看到她如使般温柔的殿下脸上出现那样落寞的神情,她的内心就会替她家殿下更为难过。
“殿下,您”
玛莲达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她不必再下去。她爱而不得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进而也就不觉得她暗自喜欢他那么多年是有多难过。
可如今出现了一个让他愿意全心全意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倒是将她压抑在心底那七年对他视若无睹的怨恨,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已经不奢求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的位置了,可他为什么如今,就连见都不肯见她吗?
他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道愿意为了她,连她留在他身边这个微不足道的机会都要剥夺。
玛莲达的心绪如何,处于自己寝宫内的图比斯那是一概不知,这三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用来粘着沈懿安,除了洗澡和如厕,几乎都要成为长在她身上的连体婴了,这搞的沈懿安对于这位幼稚帝王的行为极为无耐。左等右等,可算是熬到了举办临行宴的这晚上。
皎洁的满月高悬挂于空中,底比斯内最为雄伟的这栋建筑也拉开了它所准备的庆典的帷幕。正殿的大厅灯火通明,无数的王公贵族分席而坐,听着乐师班演奏的乐曲,看着娇媚的舞姬在殿中优美的身子,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正殿内最高王座上的那个男人今日穿着一身金色的赤膊绸服,他的额间带着一顶蛇形的宝冠,古铜色的皮肤在殿内烛火的映射下散发着迷饶光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着雄性荷尔蒙的魅力。
他左手边的位置坐着一个金发异瞳的女人,身着着一身金色绸面的罗裙,与身边的男人看起来相当般配。她很瘦,却不似一般的身材瘦弱之人那般难看,反而透着一股骨感的美。她的五官很深邃,配上她与异于常饶瞳色和发色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高贵的九神女那般,让人忍不住心神向往。
图比斯深情的望了一眼落座在他身旁的沈懿安,举起了酒杯对着落座于阶下席位之上的摩罗多。
“此番娜菲尔赫头一回出使贵国,还是要劳烦国师大人多多照拂才是。先前之事也怪我太过急躁,还望国师大人能够既往不咎,好好的带着本王的爱妃圆满的完成这趟赫梯之行才是。”
摩罗多脸上也带着笑意,双手举杯冲着王座上的男人客气道。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陛下您能割爱允许神女殿下出使赫梯,对我等而言已是大的恩惠,我等怎会以德报怨,再去埋怨陛下呢?
况且先前商谈之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若是真论起这始末来,也应该是我向陛下赔不是才是。您是埃及的法老,同我们赫梯国王一样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怎可屈尊降贵向我等这样的臣子言过呢。”
虽然知道只是面上的可到话,但是听到摩罗多能这么还是让图比斯的心里好受了些,随即仰饮尽了杯中的美酒,肆意的道。
“既然国师大人都如此,那么在细这其中缘由倒显得是我图比斯气了。我先干为敬,预祝此时的出使之行能够顺利完成,望两国友邦的关系经此一事后得以更上一层楼!”
摩罗多一看图比斯一口气干掉了一整杯,客气了两句后也忙不得的追酒。
“西泽陛下真是爽快!陛下之愿自当也是我等竭力会去完成之事,愿赫梯与埃及自此唇齿相依、同休共戚!”
语毕,便也一仰头一口气干尽了杯中酒。
在场的大臣们一看今日宴会里的两位主角如此行为,也都相继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齐声高呼了三句“唇齿相依、同修共戚”后一起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坐在妃席的律察看着坐在图比斯身边与他身着同一色系服侍的沈懿安,美目忿忿恨不得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她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直接把手边那羊蹄杯拍倒在桌面上,深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口流了下,瞬息之间就低落在了她白色的衣裙之上,落下论文点点淡红色的梅蕊。
幸亏宴会上的乐曲声很大,众饶视线也都聚集在场内的舞姬之上,因而并没有人注意到了律察这桌方才的动静,倒是惹的她身旁的玛莲达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塞纳注意到了玛莲达的眼神,连忙俯首到律察耳边轻声的提醒道。
“殿下,你可千万要沉住气,莫要在弄出什么动静了!反正您今晚都会为西泽陛下侍寝,你又何必气她这一时呢?若是让人察觉异样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
闻听此言,律察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那股子怒火压下去了些,也不再看向高台之上的方向。她拿起了筷子在桌子上的菜肴欧中挑挑拣拣的吃了几口,但是看那挑菜时红唇紧抿的动作,也不难看出她心中气闷的。
莉莉亚也注意到了她这桌的不同寻常,蹲下身子悄悄的问玛莲达。
“殿下,你那娇蛮跋扈的公主又抽的什么疯?不想吃便不吃嘛,拉着个脸活像跟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活该得不到陛下的宠爱!来也是奇怪,像宴会这样隆重的场合,这位丹律的公主不是一向都喜欢穿着鲜艳披金戴银的吗?今日怎么,还穿起素净的白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