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宽泊遥思索片刻,似乎有所明悟,看向在场中除了她和子玦外唯一一人。
蓝恨。
[3~是不是他?]
331:[您的权限不够,内容不可见。]
[……]什么鬼玩意儿,又是权限,就不能换个梗?
宽泊遥心里头白眼一翻,差不多肯定。
这八成就是蓝恨了,不然331应该会直接嘲她或者说不是才对。
宽泊遥开口的直接:“你姓乔?”
蓝恨:!
蓝恨下意识的横剑于胸。
宽泊遥无语凝噎。
这和黑乎乎君大概是亲兄弟无疑,这是下意识的也要灭口啊。
但也许是这此时此景不适合杀人灭口,蓝恨理智回笼,不过一瞬间又收回剑来。
眼神颇为复杂,神情难以言喻,嘴角牵动了几下,似乎欲言又止。
子玦伸手,红黑相间覆有细鳞的七足虫顺着她的手臂爬出,蓝恨顿时眼睛瞪大,眉毛压低,都快要粘在一起。
继而眉目都松开来,嘴巴也微微张开,毅然是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子玦再摊手,松开一块带有复杂契纹的传影晶,正是宽泊遥见过的那一块,这似乎是旧物,蓝恨看着它,脸上又不甚明显的闪过了复杂。
摸估着是一阵压抑的狂喜和不敢置信。
宽泊遥心里挣扎一会,还是本着几桩“非礼”退出了去,让这几位自己去说。
虽然说傅长老似乎无所不知,但有些事情也不好在他的地盘说。
不过宽泊遥也不操心,蓝恨是摘星阁的弟子,且还是阁主的亲传弟子,这么多年下来,总不会一块可以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后事如何宽泊遥也懒得考虑,反正一会儿总得听到消息。
这么想着,宽泊遥回到院子里等,台星家三个,这些日子里一直闲在院子里头。
自从上次暴露身高之后,荣殚也不曾出去过,天天藏在院子里,院子里来人时要么闲坐在一旁,偶尔出声也不引人注目,要么待在屋里,怎么着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宽泊遥回来时,台星曲江和台星揆坐亭中下棋,台星曲中在溪边烹茶,荣殚则是于树下舞剑。
台星曲中素白衣裳,梨花色暗纹,面目恬淡,行举娴雅,溪水潺潺,清风浮动,不时地飘过梨花的瓣儿,捎带着压不过茶香的淡淡花香。
台星曲中的发被风微微携起,日光柔和,把那风卷起的发丝照得透亮,照得柔软暖和,岁月静好的气息扑面而来。
荣殚面上覆着赤晶石面具,只露出还未锋利起来的下颚,暗红色衣裳配土棕色纹绣,衣袂蹁跹间剑舞的极快,行动之间闪着的剑光有些晃眼。
宽泊遥收了收目光,不甚仔细地看过去,以免伤眼。
上边的梨花被风吹得自然的飘散,显得悠闲美丽。
下边的梨花却如同被暴雨拍打,似乎是皆被荣殚由一瓣削成了几半,所以看起来数量格外的多一些,被剑风扫的到处都是。
这剑舞的……好生杀气腾腾,难怪人台星曲中跟他隔着条溪烹茶。
这么一想,宽泊遥倒是回忆起了以前看小说的时候。
当时她还奇怪自家闺蜜。
为什么这么个跟男主比肩,好实力、好容姿、好身世的三好少年,竟然都没给他设个cp。
不仅没有cp,还特别没有女人缘,各路姑娘们都躲他远远的,尤其是同门的师妹们。
现在……
作为他同门的师妹,而且是被他追着打、虐过的师妹中的其中一只,宽泊遥表示,五师兄是凭实力单身。
宽泊遥走到台星曲中对面,两人颔首问好,宽泊遥来得巧,正好蹭到了第一杯茶,台星曲中起身给下棋的两位送了茶,回来坐下之前,还不忘问练剑的那位一句:“江晓君可需休息一下,来杯茶?”
“江晓君”估计是早已忘记自己的化名,丝毫没有察觉到人家是在问自己,动作不减剑势不辍,丝毫没有停顿,台星曲中微微一笑,神色莫名有种对孩子的无奈。
这么温柔的小姐姐,宽泊遥心底都流露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抿了一口茶抬起眼,宽泊遥又似乎感觉到了别人的目光,眼珠子稍微一扫,便瞧见台星揆那同台星曲中如出一辙,却略有不同的笑颜。
哦!似乎是狗粮。
不,真的是狗粮,她的目光都那么明晃晃了,台星揆也没注意到,还专注着曲中小姐姐的侧颜。
台星曲江似乎也没注意到这一茬子,下棋时候的她倒是有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特别专注,有种严肃感,莫名的镇静和成熟。
手放在棋笥中,眼睛盯着棋盘,精力丝毫不外泄,看起来像一只高高手!
宽泊遥突然很想去观棋,琴棋书画里,她唯一不擅长的,就是下棋了,所以一贯的对下棋下得好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同台星曲中说了声,宽泊遥轻手轻脚地挪过去。
这棋局似乎有些奇怪?
宽泊遥看的不怎么懂,怎么这围棋下得跟五子棋似的?一个咬着一个的。
“我赢了,”台星曲江淡淡的开口,完全看不出她平时的一惊一乍。
宽泊遥:???
这怎么就赢了?宽泊遥定晴一看,这俩下的真的是五子棋……
台星揆:“再来一局?”
宽泊遥度过了无语期,颇有些积极的,对看似很认真实则心不在焉的台星揆道:“不若让我同曲江姑娘下一盘。曲江姑娘怎么样?”
“好啊,”台星揆干脆的起身,“何姑娘之前问的那件事……”
“明日未时不如约个茶?”宽泊遥接道。
“好的,”台星揆颔首,左手肘屈着,手里捏着茶杯走向台星曲中,两人一坐着一站着,一动一静相视而笑。
宽泊遥磕到了狗粮,收回目光。例行默发了个清洁咒才坐下下棋,一连几盘,叫台星曲江输得怀疑人生。
宽泊遥的五子棋是跟电脑下出来的,鲜有敌手,下着下着感觉有股热气流朝她袭来,回头一看果真是练了半天剑的荣殚。
“你们的棋有点奇怪。”
台星曲江脸色严肃:“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棋,名叫五子棋,棋连成五子即赢。”
荣殚点点头在一旁站定,看着她两人下棋。
台星曲江不觉有异,宽泊遥感官却灵敏,给荣殚发出的腾腾热气折腾的难受,差点没输给台星曲江。
台星曲江也有所感觉,宽泊遥和之前下得有些不一样,像是心不在焉,虽然还能紧紧堵着她,却似乎对自己的棋局布得不那么仔细。
险些叫她设了个3子连4子的局。
台星曲江抬头一看,察觉到宽泊遥垂眸之中目光的不适和分神。
但还是没让她赢过。
又输了两局,台星曲江从刚开始输棋时想要赢回来的兴致勃勃,变得有些兴味黯然,正恰荣殚开口:“我来试试?”
宽泊遥眼睛一闪正待起身,台星曲江却先她一步,起身之际目光还在两人之间转了几转。
台星曲江在心咂舌,误以为自己在这里是个电灯泡,因着不打算发光发热,便打算去找自家公子和姐姐聊天喝茶。
唉,这些日子里真的好无聊,真想下山去瞧瞧。
宽泊遥屁股还没有抬上来又坐回去,为了掩饰这未尽的动作,还往里挪了挪。
然后便开始了连续的输局。
宽泊遥泪目。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