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南缅思回来了,还捎带着个季涵澹,宽泊遥来的不巧,季涵空负责带领大家研究的那个阵法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日日加班加点忙成狗,实在没空来院子里偶遇自家妹妹。
遂派遣了闲人季涵澹跟着南缅思过来,保证杜绝妹妹和南缅思有可能没可能的深入交流。
虽然季涵澹也不想自家妹妹早早的给拐走。
但说实话,季涵澹真搞不清自家三哥为什么对随空兄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人和小妹也没什么关系?
总之现在的确是丝毫没苗头,既没有眼神暧昧,也没有眼神闪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三哥怎地别的人不防,光防备随空君?
季涵澹疑惑归疑惑,哥哥还是信的,难得见到宽泊遥这个点在院子里,便和南缅思一起凑到亭子边上看她同荣殚下棋。
二师兄就在眼前,宽泊遥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誓要赢他荣殚一局。
正恰荣殚有可能是连续赢着,下得没意思了,这一盘走得有些松散,倒真叫宽泊遥赢了去。
“你们这下的是什么?”季涵澹看出这棋走的不是围棋的路,好奇问道。
“五子棋,”宽泊遥回答,“曲江他们那头用来消遣的一种游戏,五子从横的纵的斜的方向连成一线就赢了。”
“这样啊,”季涵澹有点兴致了,“软软要不~来和我下下?”
“不要,我拒绝,”宽泊遥起身,“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光下着多没意思,来下点小注吧。”
“唉,软软,不要说的那么直白嘛。”
宽泊遥不理自家七哥,把位置让给眼皮微微往外翻,眼睛睁大了一点的南缅思。
她还记得小说里写过,南缅思每次眼皮一动,不是发怒便是兴趣上头。
南缅思显然没想到宽泊遥会来这么一出,但还是替换了她的位置同荣殚下起棋来。
宽泊遥这位倒是没让错。
比起跟她下棋,荣殚显然是更想和二师兄一较高低,出乎意料的是二师兄还蛮会下五子棋的,估计不是新手。
但五子棋比之围棋确实是浅薄了一些。
两人下了没多久就开始转战围棋,就宽泊遥之前那个看了老半天才看出人家没在下围棋的水准,这两只高手的棋路是真瞧不懂。
围棋一下就是以小时为单位记时的,宽泊遥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昏昏欲睡。
季涵澹这时就显现出工具人的作用了,昏昏欲睡的宽泊遥收获道具“哥哥的肩膀”。
哥哥的肩膀:一次性使用,给人以安心的环境,并伴随着随机的物品损失。
宽泊遥正打着瞌睡,“叶江”也回来了,还捎带着个蓝恨。
看大家都在,两人暂时未有动作。
亭子也不大,石桌配上四边石凳,两个石凳被下棋的人占了,一个石凳上坐着只宽泊遥,季涵澹捞了个木凳坐在她旁边扶着她,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凳子空置着。
再加上宽泊遥看起来不大清醒,“叶江”蓝恨便没上去打扰,先同台星家几位闲聊一波。
·
“叶江”:“你这茶不好喝。”
蓝恨:……
台星曲中倒是好脾气,颇有些虚心求教的意味,先问子玦爱好:“叶姑娘平时喜欢何种类型的茶?”
“叶江”摇头:“我平日不喜欢喝茶。”
那你怕不是在找茬!台星曲江有些不服的瞪她,但好歹也是相处几天过的姑娘,知道一点“叶江”的性格,因着这句话不是讽意瞪得不大重,也没有怼起来。
“叶江”继续道:“就上次宽、何姑娘给我煮的一回,特别好喝!”
“叶姑娘真是直率,”台星曲中轻笑,“姑娘的茶我是试过的,自愧不如。”
蓝恨接过话,话题转开移到宽泊遥身上:“水度姑娘这是?”
台星曲中没反应过来,“叶江”放下茶杯:“(水度)就是在说何姑娘了啦。”
台星曲中了解:“兴许是累了,看了一会儿棋,像是要睡着。”
蓝恨一时哑言,心里头想涌出不想涌出的话全都退了回去。
“叶江”没有察觉到他这头异常,按原计划的问道:“几位下山后可有什么打算?”
“就要下山了么?”台星揆问,“何姑娘想知道的事可都知道了?如果何姑娘没意见的话,我们接下来也想要跟着她。”
“叶江”抬眼:“你放心,你们都已经好了,不但寻常子玦入不了你身,大多数虫蛊都不会招惹你。”
“可别小看了她的本领,”“叶江”补充道,前两天她已经从传承记忆里找出了宽泊遥震慑她的力量的源来(蛊灵奇毒),于蛊于毒,天底下就没待她怕的。”
蓝恨暂时闭麦,放子玦去说。
台星曲中又礼貌性的同“叶江”聊了聊喜欢的口味,把天色硬生扯晚,季涵澹从亭子那里绕过来,把睡过去的宽泊遥交给台星曲中和“叶江”,让她俩半抉半抱,把她拖回房。
宽泊遥和台星揆隔日便向夜东君请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子玦走的也很干脆,只道是欠她人情来日必还,关于“四家”也没了下文。
事情到此,算是“中结”,宽泊遥别无他法,人家已经明确了不要她再多管闲事,且不计较她之前掺合进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计划,再加上黑乎乎君和子玦还欠着她的那个人情,宽泊遥也算是放下心来,打道回府。
至于台星家几位,倒还想跟着她,也闭口不提台星家,但宽泊遥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同行,告别而去。
顺带着和似乎察觉到了她本来身份的南缅思、荣殚达成了个小小的保密协议。
足不出户的荣殚:?
“保什么密?”荣殚面无表情,完全没get到宽泊遥的意思。
“啊,就是师妹不是什么需要为了继承家族传统修剑的孤儿器修,而是藏舟君遐轨君以及子睛的妹妹,是吧,‘水度’师妹。”
“水度”师妹:“……”
宽泊遥捏了几把冷汗,扭过头去不看自家二师兄那张笑意盈盈若有所思的脸,避免对他所提出来事实做任何反应,对回答他想问的任何问题表现出坚决的拒绝。
荣殚倒是对一切没兴趣:“哦。”
“咳,”宽泊遥清清嗓子,提醒荣殚,“五师兄,如果大家都知道‘季泽端季水度’就是易山门的‘宽泊遥’,且大家又都知道你同二师兄是与我一起下的山,同行的人有台星家各位,那么你化名的‘江晓’以及二师兄化名的‘随空’是谁,不就众人皆知了吗?”
“啊,我是没所谓的,”南缅思眉眼弯弯,“我这一去也就帮了大家一点忙。”
荣殚:“……嗯,保密吧。”
南缅思:笑。
宽泊遥模估着,这两位似乎……是答应了。
荣殚保守估计了一下,觉得他们出来的时间那么短不大好,不如干脆去历练一番再上山。
然而还没等他话说完,南缅思脸色一变,拿出一块玉石,荣殚继他之后也拿出一块相仿的玉。
“哈,不休,子骁师妹,看来我们要快点回易山了。”
荣殚一脸严肃的颔首认同。
宽泊遥:?
这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