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局势(1 / 1)团战5号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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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少个子衿,于安阳而言不过是又回了以往古井无波的生活,若非要有什么不同,便是读词读诗的时候总会不免想:这句简单,子衿背来一定快。

子衿的乳母曾来找过安阳,但被弥弥拦在了昭华宫外,她如今的身份如何能再进昭华。

子衿身边的宫女大都回了尚宫局,稍有些门路的也早就去了别处当差。

齐贵妃念子衿与安阳有一段缘分,恩赐了子衿乳娘回原籍,可早夭的公主不能入皇陵,这是规矩,谁也无法打破。

安阳想,这又有点像昔日从齐府回来的时候了,一句规矩,便压得一众公主难以喘息。

好在静阳在东阳之后也算逃出去了。

七月中下旬本是各地官员回京述职的日子,尤其是三年前那一届的进士科官员到了区分优劣的时候。

是留京熬资历,还是外放攒政绩,皆要看家族在政治上的博弈了。

齐家嫡长子齐清是宗子,他的仕途将倾一族之力来支持,毕竟齐经和齐纬都不是能接任齐老太爷的人物,齐家富贵百年的希望只能放在三代孙和三代姑娘的联姻之上了。

齐清三年前被外放到奉行县,本定在今年七月二十回京述职,可六月时最接近魏国的奉行关出了事。

探子来报近两月常有魏国斥候在关隘旁出没,结合魏国天子今年年满十八,刚从太后手中收回政权一事可知,怕是两国平静了十多年的硝烟又要再起了。

当今天子已过天命之年,再叫他上阵杀敌已不现实,秦王殷朗倒是可为副将,可天子没半点这个意思,齐贵妃也在贵妇之间的交际中绝口不提此事。

太子殷明就更不用说了,守成已难,难道还能指望他开疆拓土吗?

因此只能牺牲手底下官员,述职一事再往后推推,等边关平稳了再派新人去接任。

结合有些官员已数年没回乡,天子额外给了恩典,已成婚的官员可让妻、子随军共往奉行县。

你猜天子派了多少将士?

区区一万。

面上好听说是魏国不曾撕破脸皮,我等也当维持表面和平,再者奉行关本就有三万军士,粮草、粮道都是大事,需得从长计议。

由此可见朝中的党派之争已蔚然成风,天子党与秦王党各不相让,只能由第三者收拾烂摊子,奉行关一两个月不至于被攻破,所以便成了政客们博弈的战场。

看来局势明朗,就看这一场仗了。

说来也奇怪,连安阳都能看出来的隐患,天子竟无动于衷,直接默许了只派一万人的提议。

不过战场上虚虚实实,就看魏国如何看待了。

对外暂且不说,对内的安抚还是到位的,比如齐清正妻沈氏被封七品诰命,还是让安阳亲自去颁的旨。

其余各家也有封赏,宫里有沾亲带故的都直接叫去颁旨,没有的则由天子进侍刘公公代为传旨。

时间就卡在沈氏等人前往奉行县的前一刻。

叫在场一万多人都做了见证。

安阳传完旨便有些尴尬,好在沈氏明事,借口说宝哥儿闹腾,请公主上马车一叙。

周围旁人也做此事,沈氏的话并不显突兀。

马车上宝哥儿自然不闹,而是新奇地左看右看:他并不曾坐过这样能行长途的马车。

“娘,奉行县在哪?”宝哥儿回头问沈氏。

沈氏笑道:“就是你父亲任职的地方。”对小孩子说地理他能懂才怪,沈氏便偷换了个概念。

“爹会喜欢宝哥儿吗?”

对宝哥儿而言,这个“爹”还不及他那个凶巴巴的二叔奶奶熟悉。

沈氏一愣,但立马开口:“我们宝哥儿这样乖,爹爹怎么会不喜欢?”

安阳看他二人互动,不知在想什么,问到:“怎么宝哥儿也去?”

沈氏笑道:“老太太本是不同意的,可我不放心,宝哥儿又在老太太跟前撒娇,这才松口的。”

安阳看得出沈氏面上略有忧虑,毕竟是去和战场仅隔了一个关隘的县里,若是真有事必定是首当其冲的。

可留在府里她又不放心,真是左右为难。

沈氏忽叫侍女去后面的马车拿点心给宝哥儿吃,自己压低了声道:“龄儿不知道为何这两个月叫人打听了‘凤命’的事。”

凤命?

虽说当时秦王带安阳去了鹿鸣寺,后面安阳又在光风楼听昭阳公主之子说过一次,可仔细算算提这事的人不多,齐毓姝又怎么会做无用功?

沈氏道:“说来奇怪,这个传言在百姓之间流传的并不广,还不及静阳公主出嫁时坊间的消息多些。”

安阳沉思不语,沈氏也不催她,只是哄宝哥儿玩。

齐毓姝必定是猜到了什么才会叫人去打听,鹿鸣寺暂且不说,昭阳公主之子一事为什么也没了后续?

安阳忽然想到光风楼那回像是特地引她去看的,而她们这道这件事的,也都离不开一人。

平王世子白无咎。

怪不得入京多日像个没事人,原来早就安排好了,那秦王去鹿鸣寺岂不是掩人耳目?

安阳回神,道知道了。

如今已是七月,距离齐府老太太的生辰只剩一月有余,虽说不是整寿,七十有三也是一个大寿了,因此安阳此番出宫还要去一趟齐府,问问老太太寿宴的安排。

毕竟如今只要齐老太太在世,天子断然还要给几分薄面,这让齐妃不得不重视。

只是再来齐府,安阳只觉冷清,似乎齐毓婉的出嫁已把齐府的热闹全部带走了。

齐毓娇性子沉稳了许多,不再什么都敢说,齐毓姜也不常来二房走动了,齐毓妙虽只有十三岁,却天天跟着老太太吃斋念佛,诸事不问。

变化最大的还数齐毓姝,冷冷清清的霁园,伴着冷冷清清的齐毓姝,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安阳缓步走过去,齐毓姝披着薄毯正坐在廊上。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齐毓姝道:“祈福木牌我上个月让人摘了。”

安阳道:“也好,今年我们把话写全了。”

唯愿佑我所爱之人,喜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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