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挠了挠脸,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这么早会是谁呢?缩着脖子从门缝往外看,没等来人到近前,知月把门一推,一个助跑窜到那橙红的怀抱中。
“火师兄,你怎么才回来,月儿都想你了!”
知月抬头看向野火。
“回来就好,师兄也想你,小捣蛋!”
野火两手托着知月不停的转来转去。
“人家可不是小孩子了,师兄你怎么还这样……”
知月低头挣扎着,耳后缓缓升起一片红云。
“小鬼头,这才出去几日,就成大人了?”
“让师兄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野火无视知月的挣扎,眼里溢满了宠溺。
“好师兄,快……快,放我下来吧!”
知月自知抵抗无效,只得告饶。
“放你下来嘛……到是可以。”
“这这,来一下……”
野火像是铁了心要戏弄知月,一点儿没有撒手的意思。
“……”
知月小嘴嘎巴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此时悦耳的晨钟响起,打破了两人的困局。
这门规有云,晨钟三响。
第一响是起床钟,门中弟子无论长幼,听到钟声就要立即起床,而后快速穿戴整齐洗漱完毕;
第二响:早善钟,意味着嘉善堂的早饭经开始了。
什么?想睡个懒觉不去吃?当然可以。不过要是去晚了可就没得吃喽!(这点门规上倒是没写,知月是在饿了好几顿之后自己加上去的。)
第三响是早课钟,用过早饭后,所有未曾休业的弟子都会到弘正殿上早课;
知月他们师徒四人所居住的仰尊殿离弘正殿最远,所以相对于其它弟子,知月和两个师兄早上的时间也是最耽误不起的。
这会儿听到钟声,野火急忙放下知月,简单整理了下衣衫,正色道:
“月儿,你快去叫清风,我先去给师父请安,咱们一会儿在嘉善堂碰头。”
走之前,某人还不忘在她绑好的发束上胡扯两下。
知月早已收拾整齐,也是许久不见风师兄了,确实该去打个招呼才是。
她昨天在路上昏睡的时候,依稀记得,是风师兄把她抱回逍遥的。
清风与野火两位师兄可是截然不同的性情,火师兄就是像他的名字一样,性子急躁,热情如火,风师兄倒和他完全相反。
怎么说呢,明明比火师兄还要小个几岁吧,但性子却要沉稳的多,平时寡言少语的,总是一副不愿与人亲近的样子。
“风师兄,是我,知月。”
站在清风的房间门口,知月拢了拢刚刚被野火拔乱的头发,轻敲了两下门。
“月儿来的正好,你到殿外侯我片刻,我换好衣服便和你一起去用早善。”
清风应和着知月,把桌上画了一半的画纸收好,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步出仰尊殿。
“嗯……,还是山上的空气好。”
知月跳上一处廊杆,两臂平展,作了个飞翔的姿势,闭上眼,小鼻子使劲地吸了一口气。
今天她穿的是件鹅黄色的长裙,外附轻纱,腰间束着碧色的花穗子。头上用白碧相间的丝带绑着,胜雪的肌肤被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
微风迎面,在这云雾围绕的山中仿佛一朵尚未绽放的小花,清新出尘,让人不忍攀折。
清风就站在知月身后的石阶上,眼前这幕让他呼吸一滞,不觉轻咳出声。
知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风师兄这么快就出来了,本来嘛,风师兄一向都是漫条斯理的。
这下可真要出丑了,没功夫细想,知月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就向后倒了下去。
“啊……唉哟!”
这一跤摔的,结结实实躺在了清风身上,一点儿缝隙也没有。
知月余光瞟过清风一阵红一陈白的侧脸,厚着脸皮伸出手去。
“风师兄,都怪知月不小心,把你撞痛了吧,快起来。”
“走了半个月,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快走吧!吃早饭去。”
没理会知月伸过来的小手,清风站起身往山下走,他不敢想手中残留的温度是什么。
“哎!风师兄,你……你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