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剥着松子说道:“这皇宫都是皇上的,皇上想睡在哪里便睡在哪里。臣妾可不敢管。”
“千吉,梨棠苑挂灯。”“是,皇上。”
依旧是顾春送来寝具,皇上吻了柳榆的额头,柳榆像只小猫一样,缩起脖子。
柳榆听见皇上温柔的一笑,拿着金丝软枕和被子,躺到软塌上。
这一夜,柳榆长夜无梦。
廉王妃是皇上下旨厚葬的,葬礼的规格极高,有半副皇后的依仗。
皇亲、显贵,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诵经超度更是日夜不停。
廉王披麻戴孝的跪在廉王妃的棺椁前,灵位上写着,“南黎廉王妃方氏之灵位”。
廉王面容憔悴,形同枯槁。已没有柳榆初见他时的英姿了。王妃的死对他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
皇后上前吊唁,俪贵妃和柳榆跟在身后,一同吊唁。
皇后上完香,廉王拜谢。
“廉王,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臣,谢皇后娘娘关怀。臣日日都想随入画而去,今日入画出殡,皇后娘娘能来送她一程,想必她也一定很高兴。”
“哎,吉时已到,送王妃入土为安吧。”
廉王身边的小厮扶着他艰难的站起来,撤走灵位,巨大的棺椁被抬了起来。
廉王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棺椁,生怕扰了王妃安睡。
慌乱间,一块同心结玉佩从腰间滑落。
青黛快步上前去捡起来,“王爷,王爷,你的玉佩掉了。”
廉王无比珍视的抚摸着玉佩,“这是我们大婚时我送给她的,要是丢了,我可要悔死。多谢姑娘。”
青黛只回了礼,便有些娇羞的跑开了。
待棺椁搬出廉王府,行至大街之上。一路都撒着纸钱,丧乐不断。
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浩浩荡荡的队伍才走到陵前。
一应仪式完备,下葬,封门。又是两个时辰。
柳榆回到梨棠苑时,天已完全黑了。
水芹端来玫瑰花瓣泡的水,“主子,您净手。”
柳榆看了看,“平日里都是温水,怎么今天用了玫瑰?”
“主子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处处的保养得当。这玫瑰花最是养人的。”
“这玫瑰是养人,只是好好的用来净手,太过于浪费了。再说我只是这个婕妤,未免有些名贵了。日后还是用温水吧。”“是,主子。”
柳榆净完手,青黛替柳榆取下首饰。柳榆透过镜子看见青黛时不时的傻笑。
又想起在廉王府的时候。这少女的心思,柳榆怎能不知。
于是说道:“青黛,你多大了?”
青黛一边礼着柳榆的头发一边答道:“奴婢十六了。”
“十六了,真好。廉王一表人才,最是招姑娘喜欢的。”
青黛知道柳榆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刻跪在地上,“主子,奴婢不敢觊觎王爷,奴婢不敢奢望。”
柳榆俯下身,扶起青黛,“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个时候的爱情是最真切的,最宝贵的。只是,廉王的身份贵重,你们身份悬殊,恐怕······”
青黛垂头丧气的站着,柳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是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我一定送你进廉王府。”
“真的吗?主子。”青黛立马转悲为喜,满面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