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之前还是极忐忑,一是怕不知如何向姜子牙交代,虽然是他未思虑周全,我又何曾想得周到二是,不知宫中之人是否还继续认为我是武王新宠,对我“特殊对待”。
不过,后来想着所有事终究会有解决的办法,便想开了,直接跟哪吒嬉闹着进了相府。
相府已经开始布置了,布置成了喜庆的颜色。到处都挂红,耀眼至极。
我摸着这红缎,想着自己何时也能有这种场景?今生可会有这种场面?莫不是只会在睡梦中才有?
哪吒自我前面,挑开红布,探头探脑地看着我,道:“你为何愁眉不展?或是是羡慕了那个邓婵玉和土行孙?”
我把布贴他脸上,道:“我才不曾愁眉不展呢。不过羡慕,确实有些。”
哪吒自己将布移开,笑得极灿烂道:“那我便娶了你!”
我重新将布贴他脸上,并不移开手,看着他的轮廓在布上展现,突然觉得极好玩,便笑了起来,道:“我才不要你娶我。就如你大哥方才所,你现在只是徒有大饶模样,内里却还是孩子。”
哪吒抬高脸,道:“即便如此,我不过再过个几年便是成人了,看着虽长,过着便短了。若是此时不可成婚,那便先约定好了,你要嫁我,到时候再举办个大婚之典便是。”
“不害羞!”罢,我便跑开了。
我打算去邓婵玉的房中看看。我想见见装扮后的新妇是何模样,是否明艳动人,让人难移目光?
一路问着仆从,我才摸索到邓婵玉梳妆之处。
门口无人守着,我便直接进了去。轻抚珠帘,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正站在那个着了一身红装的邓婵玉的身边,为她妆扮。
轻扫娥眉淡擦粉,慢插珠环对镜微。
远远看去,便觉得甚是美丽。尤其是她对着镜子笑起来的样子,配上这艳丽的婚服,当真是不出来之美。只可惜,嫁给了土行孙,哪里都不配她。身高不配,样貌不配,实在不登对!
我还在看着她,她却突然开了口,道:“在邓营中,我去营中看你。此时,在西岐相府中,却是你来我房中看我梳妆。”
我倒是极好奇,便问:“我还距离你这么远,你怎的知道我来了?”
“将门之女,对声音之考察极敏福你在外面之时,我便听到了脚步声。”
我还是好奇,便问:“你又怎的知道是我?听声音可听出?”
她便笑了笑,道:“方才你进来时,我故意侧了铜镜,便看到是你。”
“你如今倒是和颜悦色,为何在邓营之时如此凶神恶煞?”
“先前本是敌对,我又觉得你放着宫中之乐不享去营中而感到愚蠢,便对你态度极不好。如今,我嫁给了土行孙,我们便是一家。一家之中岂能还冷面相向。”
“你先前我去营中是我痴傻,那你如今嫁给与你何处都不匹配的土行孙呢?不是更痴傻?”
她将头转了回去,不再看我,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本来就是父亲了要我嫁给他。父亲之命,焉能不从?”
“但你可能幸福安乐?”
“我幸福安乐,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父亲过了此事,不能让父亲言而无信。人总不能为自己而活,还有很多必须要做之事。”
我便不知道该继续什么了。或许,她的想法始终和我不一样。我便是那种,若不喜欢,便会远离,无论谁来劝阻皆不会喜欢而她,便是为了责任,即便不喜欢、即便厌恶,亦要为了责任去强迫自己喜欢。
但我还是继续在她旁边看着她梳妆,直至,最终点了绛唇,盖了盖头,坐到榻上候着。等着到了吉时,便有人过来传唤,出去与土行孙拜堂。
我最后看了一眼,在榻上坐得端正的邓婵玉,便直接出去入席了。
此次虽是邓婵玉与土行孙的成婚大典,但也因着破了九公的军而宴飨众将。席间又是觥筹交错,欢乐不可言喻。我不想喝酒,便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们敬来敬去。我只想等着看最后土行孙与邓婵玉交拜地的场景。
距离吉时还有几刻钟之时,我心情激动地无以复加。那身衣服穿出来,必然是美得无可附加!
果然,当她献身之时,所有人无不惊叹出声。我收回了方才百无聊赖的神情,看向邓婵玉出现之处她不曾盖盖头。
像是看到我心中所想一般,她走到中央之处便道:“婵玉格外都见过,便无须那碍饶盖头了!行军之人才不稀罕这个!”
她才完,席间便一片叫好声。
我便微微绽了笑容,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夫君,但是可以选择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出嫁,这也是极好的啊!
她正好看向我这个方向,且对我微笑着点了一个头,我便也微笑回之。
土行孙看到了婵玉,便急忙起身去迎接,但是看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差距,我心中为邓婵玉感到开心的心情又没了。但毕竟也不是自己的婚事,我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
我便看着他们,携手至姜丞相处叩拜,姜丞相笑着,道了一声起身他们又去武王处叩拜,武王亦是相同回应。接着,便是到各个席间敬酒。
到我这边时,土行孙分明是有些尴尬之色。邓婵玉想必以为是他囚禁哪吒的缘故,便道:“土行孙那时亦不清楚哪吒是同门师兄,便才将他捆了。如今,若是还不解气,那便继续将他给了你们,解了气再还回来吧!”
土行孙便撇着嘴,一脸委屈地:“婵玉,你怎可以这样对我!”
在场众人看到土行孙这个模样,无不都哈哈大笑。
我便解释道:“我哪会这么气!先前不知道是自家人,知道了以后和平相处便好了!”罢,我便与他们举杯共饮。
一举杯,喝完了一杯,幸而是清水,并非白酒,不然想必早就呛到了我!
敬完以后,他们去了别人处敬酒,我便自己坐了下,想着那些自己案上的东西吃,却发觉少了许多。我分明一口还未吃啊!
正想着,突然见了一个毛茸茸的爪子伸上了案来。